"我叫沈彤,你叫我彤彤就可以,你呢?"我心虛地顧左右而言他。
"我姓齊浩"我嗯了一聲,等他繼續說,卻發現他一直盯著我看。
我也看了他一眼禮貌的說︰"哦!是齊先生,謝謝你的幫忙。"
"我叫齊浩。"他又怪里怪氣的盯著我看,我只好點點頭。
然後他輕笑,恢復愉快的語氣說︰"現在你想去哪兒?"
"去哪兒?"我重復著他的話,實在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你不像本地人,是游客吧?"他輕聲問道。
"我從台灣來的。"我回道。
"第一次來洛城嗎?"他又問。
"嗯!"我點點頭。
"和朋友來嗎?"
"自己一個人。"話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竟笨得向一個陌生男人泄漏私事!
丙然他滿臉的興致,"嘖嘖!你真厲害。"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嘖嘖"和"厲害",是稱贊還是嘲笑?難道他不知道有很多年輕女孩早就單獨走遍全世界了?
"來幾天了?有沒有逛過什麼地方?"
"今天才第二天,也沒逛過什麼地方。"我搖搖頭。
接著,他又問︰"你住哪里?"
"我還沒……決定住哪里。"我警戒地斜睨他一眼。
他似乎洞悉我的想法,和善的微笑,"放心,我不是壞人。"
我發現他笑起來很迷人,駱駝色的休閑上衣,簡單地配了一條寬松的黑長褲,散發出優雅、自信的氣息,能把衣服穿出這般品味,顧盼間神采飛揚,應該不是壞人吧?
不不不!內心有個聲音在提醒我——哪一個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而且他們都會在自己頭上貼著"我是大好人"的標簽,就像劉子軒,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負心漢。
呸、呸、呸!我重重地呸掉"劉子軒"三個字,我發誓再發誓,從今以後絕不再想他了。
他看我不說話,仍興致勃勃的問︰"你真勇敢,那你昨晚睡哪里?"我仍然無法分辨他是在稱贊我、還是嘲笑我?
"呢……昨晚我臨時找不到旅館,所以在街上溜達了一晚。"
"什麼?你一個女孩子居然敢在街上溜達一晚?你有沒有大腦?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突然,他怒氣沖沖的指責我。
天哪!這關他什麼事?我到底遇上什麼樣的怪人呀?
"這……我也不得已的呀!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剛才救了我。"我總不能告訴他,因為男朋友變心了,自己才會在街上溜達了一晚吧!
"你真的很感謝我剛才救了你?"他突然靠過來問我。
"是的,我真的很感謝你。"我退後一步說。
"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呢?"他像極了邀功討賞的孩子。
"呢——那我請你吃飯好嗎?"
他搖了搖頭。
"那下次你有機會到台灣來,我一定好好的招待你。"
他又搖了搖頭。
"我送你禮物?"
這次他有點興趣的問︰"什麼禮物都可以嗎?"
我快失去耐性了,"你想怎樣?直接說吧!"
"我要你以身相許。"他伸手拍拍我的臉。
奧!我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現在已經不流行這種方式了,你別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不是開玩笑。"他的表情從原本的玩世不恭變得深情款款,讓我產生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我心中警鈴大響,轉身拔腿就跑,希望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可惜我連腳步都還沒跨出去,就被他從背後扣住。
我抬起腳往後亂踢,卻使我倆失去重心雙雙跌在草地上,而他竟毫不猶豫地將整個身體壓上來,把我緊緊的困在他身下。
我睜著驚懼的眼楮看著他,他卻笑了,"我沒有惡意,剛剛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
開玩笑?誰跟他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呀?他的身體還貼著我,這樣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這時,我才想起應該大喊︰"救命!救命呀!救命——"
丙然,附近的老先生、老太太們都靠攏過來看熱鬧。
正當我心中升起一線希望之際,他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對他們說︰"我老婆在鬧別扭,不肯跟我回家。"
"不!別听他的,我不認識他。"我急得大叫。
他對我的反應似乎很不滿,一手拉起我,還用力攬著我的腰以防我月兌逃。
"寶貝!別為了一點小事就說不認識我,乖乖跟我回家吧!"他親昵的口吻說道。
在場的老先生、老太太們一副了然的模樣,七嘴八舌的當起和事佬來——
"年輕人就是喜歡斗嘴,沒關系,不然老了就吵不動了。"
"哈……哈……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多麼有情趣呀!好玩!
"吵歸吵,別吵得太僵就好啦!"
"是啊!是啊!你們慢慢吵吧!挺有趣的。"
嗅!是不是夏天的太陽太熱了,我覺得快熱昏了,不!應該是被氣昏。
齊浩看我沉默不語,低下頭來看看我,;"你還真是開不起玩笑。這樣吧!你乖乖跟我走,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呵!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又氣又急,委屈得快發瘋了,而這個始作俑者還嫌我開不起玩笑。"你竟然大言不慚的說要保護我的安全?我還要考慮跟你在一起安不安全咧!"我氣憤的抗議。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他一手拿電話,一手緊箝著我,接完電話後說︰"公司有點事,我必須回去處理一下。"
我抓緊機會說︰"齊浩生,既然這樣,不如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他回過頭說︰"叫我阿浩!"
"啊?齊浩生,我是說-…"他怎麼答非所問?
這次他用命令的口氣道︰"'叫我阿浩,我就听你說。"
真是有毛病,不過是一個稱呼也要計較,我妥協的說︰"呃…阿浩,既然你沒空,就不用理我了,我想……"
可是他根本不听我說完,一把將我推進車子里。
我試著想打開車門,他那討厭的聲音說︰"你別白費力氣了,車門已經被我鎖住了,打不開的。"
沒多久,我們來到一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下了車,我立即拔腿就跑。
唉!為什麼他的動作老是比我快一拍?我跑沒幾步又被他攔住了。
我以為他準要破口大罵,誰知他竟不發一言的把我抱去搭電梯。
"喂!放我下來,會有人看見的!"我驚慌得掙扎,卻招來他更緊的箝制。
"這里不會有其他人出現。"他冷冷的說道。"那你先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他看也不看我,自顧自的邊走邊說︰"像剛才那樣嗎?走沒兩步就要我去抓你回來。听著,我現在要回辦公室處理公事,沒時間陪你玩。"
"天啊!到底是誰陪誰玩呀?放我下來啦!"我大吼著。
"等一下回到辦公室就放你下來。"他堅持的說。
"回辦公室?被你的同事看到我們這副德行,不太好吧!你會很丟臉的喔!"打不過他,只好智取。
他卻滿不在乎的說︰"丟臉?這也是你自找的。"
我急得又端又踢,而他干脆把我扛在肩上,害我只能用拳頭捶打他的背,我粉用力、粉不客氣的捶,捶得我的手都發疼了。
這時電梯門打開,一名西裝筆挺的白人男子站在門口,他一看到我們便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
"萬一被你老板看見就麻煩了。"希望抬出老板可以威脅得了他。
結果他只是冷哼一聲。
太好了!那名白人男子迎上前來了,救救我吧!
不到兩秒鐘,我的希望又破滅了,他向那白人男子說道︰"馬修,先把你的嘴巴合起來,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然後把相關文件立刻傳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