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紀蔚宇听見盈盈的說法,不能不陷入憂思,為紀蔚寰擔心起來。
「好了好了,別耽誤下注的黃金時段,快來下注。」她抓起筆沙沙寫著,邊說︰
「現在,我擬出三個選項提供投注,賭金由五百塊開始起跳,听清楚唷--
「甲︰金湘蝶勾引紀蔚寰成功,紀蔚寰就此愛上她。
「乙︰金湘蝶色誘紀蔚寰獲勝,紀蔚寰今夜痛失清白之身,由一個少男轉變成一個滄桑的男人!
「丙︰金湘蝶踢到鐵板,十八般武藝統統失效,紀蔚寰果不失為鐵錚錚的漢子,還是原本純潔如白紙的紀蔚寰。」
孫夫人覺得有趣,于是說︰「妳是莊家,先帶頭下注,我考慮一下要不要跟。」
「我呀,我當然押『乙』呀!」盈盈神采飛揚︰「我賭紀蔚寰逃不出金湘蝶的魔掌,今晚一定被吸干陽氣!啊炳哈……」
「會這麼淒慘嗎?」孫夫人也下注了︰「那我比較厚道,我賭紀家老三會愛上金湘蝶就好了,所以我押『甲』。」
「你呢?」盈盈問紀蔚宇。
他皺著雙眉,顯然憂心未除,不過嘴里仍說︰「看來妳們都對老三的自制力沒有信心,但我願意相信他,我押『丙』。」
「宇,」盈盈嬌喚他︰「賭博大事,不要意氣用事,你會賭輸唷!」
紀蔚宇抬眼,無言地看看她們二人,最後的視線停留在孫夫人身上。
「為什麼呢?」他問︰「孫伯母,為什麼連您也下這樣的判斷?我的意思是說……您並沒有見過金湘蝶,所以連第一印象也無從建立起,可是……」
他困難地表達著,怕自己的措詞會讓孫夫人誤會他有責怪長輩武斷的意思,但另一方面他實在又不能不把事情問清楚。
當初他派老三替自己去跑這一趟時,並沒有料想到其它可能的後果,然而經過了盈盈的提醒,再回想起金湘蝶的為人,他真的有點心慌了。因此,他亟需要听听長輩們寶貴的看法和意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伯母不會誤會什麼。」孫夫人和顏笑道︰「不錯,我沒見過、也不認識金湘蝶這個女孩子,但是只要從盈盈的形容之中摘選三言兩語,也足以讓人揣度出這女孩子的形貌個性。」
紀蔚宇點點頭,用心聆听著。
「小宇,你要知道,美麗的女人都有賣弄美麗的天賦……一個好女孩的賣弄,只賣弄給自己喜歡的人看,這就是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如果換成一個調皮的女孩,她的賣弄對象則是所有懂得欣賞她的男人,不過『止乎于禮』,不會過份。
「可是另外還有一種女孩,她們不僅擅長賣弄美麗,也非常喜愛擄獲男人!她們野心很大,希望全世界的異性都會為她一個人死去活來;她們非常狡猾,可是幾乎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擁有收服她們的能耐︰她們有點殘酷也有點嗜血,因為她們並不稀罕愛情,在愛情中,她們所渴望的只有男人拜倒在石榴裙下帶來的優越和成就罷了。」
紀蔚宇愈听愈入神,不覺點頭認同。
這個下意識的點頭動作,來自于他的有感而發。
他曾經愛過金湘蝶,他太清楚她不稀罕愛情的事實!
孫夫人最後又說︰「你們家老三,不是伯母小看他,而是女人如果真的要逞凶斗狠,絕對比男人更心狠手辣。這樣你了解了嗎?」
「所以……」盈盈轉著眼珠子,再問他一次︰「你要不要反悔,跟著我一起押『乙』呢?」
他凝重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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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一階一階的樓梯,金湘蝶在前面帶路,紀蔚寰尾隨于後,正好將她姣美的背影盡收眼底。今晚他才知道,一個人可以美得如此徹底,連背影都美得像上天的恩寵般,讓人想要深深記下,典藏于心。
他發現以金湘蝶的正面來說,他最愛她的嘴唇︰而以她的背影來說,他最喜歡看她縴合度的小腿肚……
當然她渾圓飽滿的臀形是很完美的,她縴細靈活的水蛇腰也是很逗人的,她渾身上下就找不到一絲缺陷,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找不到。
金湘蝶從皮包里掏出鑰匙,旋開自家大門。「不好意思,你隨便坐吧。」
紀蔚寰隨著她登堂入室,在沙發上坐下來。
她翩然轉身,嫣然笑語︰「這是唯一的兩全之計了,你怎麼也不肯待在我的酒吧里,而我又堅持在我有歸屬感的地方談話,權宜之下,只好請你來我家……」
「沒關系,這里很好。」他說。
她睇著他,咬一下唇,笑了。
「我很少請人來我家的,因為我不是一個好主人,不太懂得招待客人。關于這一點,我想你很快會得到印證……」
「沒關系!」他溫柔地搖搖頭,表示真的不介意。
金湘蝶請他來家里,自然有其道理。
再沒有一個地點,比自己家里更適合色誘一個男人了,不是嗎?
喝點薄酒,促膝對談,漸漸卸下他的理智與心防,到時候想談什麼都好談。如果還要火辣一點的,那就見機行事吧!
親吻、擁抱、淺嘗即止的,她都是個中高手,但,若是想上她的床……
嗯?真有那麼色膽包天不要命的,那就等著被她灌醉打昏,搬出「仙人跳」來嚇破他的膽唄!
總而言之,進了她家的門,就只有任她宰割的份了!
萬一這小子被她修理得閃閃發光,可別怨她手下不留情。
懷著鬼胎,她笑說︰「我回到家後習慣先沖個澡,把妝卸掉,換件輕松的家居服。所以丟你一個人先枯坐一陣子,你可以嗎?」
「可以,我可以。」紀蔚襄合作至極。
「那你等我唷?」她千嬌百媚。
「嗯,我等妳。」
听見肯定的回答,金湘蝶放心進入臥室了。
紀蔚寰不疑有它,安分守己地坐在原處,東看看,西看看。
月兌離同性戀酒吧讓他心情輕快,而能成為金湘蝶的入幕之賓,更讓他神思飄揚。
他一定很特別,起碼在金湘蝶的眼里,他是如此的。
要不然她剛說了,她家是很少讓人來的,怎麼獨獨他受到特別待遇呢?
等一下如果把二哥交代的事情處理完,肩負的任務就算圓滿達成,回家以後,他相信自己會想念她的……
或者,他們兩個應該在這個夜里成為好朋友。是朋友,將來就可以常常見面,吃飯、看電影、講電話了啊……就只是不知金湘蝶可否願意?
他可以試試征求她的同意,可是,他該怎麼表達這一份心思和渴盼呢?
「想什麼?」她無聲無息忽然從他身後蒙住他的眼楮。
「這麼快?」紀蔚寰暗吃一驚,沒有動,也沒有撥開她的玉脂雙手,而任由它們繼續蒙蔽他。
「想到你在這兒等我,不知不覺間,洗澡洗成戰斗澡。」
她笑說,心里奇怪紀蔚寰為什麼沒有趁機捉住她的雙手,將她擁入懷中?男人不都是這一百零一招嗎?
「是嗎?」他笑著,開心她那麼在意他。
眼楮已被她搗住,無法看見她出浴的姿容,但他聞得到她身上屬于女性的幽香,清雅得像蘭花……
他好想說︰妳好香!
不過他沒說出口。在他們的關系還相當陌生之際,這種言詞是逾越的,因此,他也不敢拂開她的雙手,那有失禮節,也會冒瀆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女神形象。
他是那麼一廂情願地美化著金湘蝶,而未曾想過,如果她真的聖潔如女神,又怎麼會在不合情宜的情況下,邀他到家里面,蒙他的眼,撩他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