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ulet不敢再正眼望向Eros伯爵,她溜開了視線。這個Eros伯爵,真人比從鏡頭上看起來更溫柔,Amulet真的不明白,為何世上有人能有這種溫柔的氣質,那雙眼楮,如一個鋪滿羽毛的夢。
而又詭異地,他渾身彌漫著一種紫色。那是一種哀艷的性感。是有這樣的男人,令女人都想抱著他來哭,然後,就把自己交給他。那紫色,在蒼白中綻放出一個又一個漩渦。
這一男一女,面對面站著,各有所思。在男人與女人的身體之間,抑壓著一股神秘的引力,蠢蠢欲動。
Amulet的心跳得很厲害。
是不是,有點什麼發生得太快?
在微風中她回頭,剛好踫上他那雙滿載感情的眼楮,就在這一剎,她的整個身和心,都無力地溶化下來。
她發誓,這一刻,是史上最性感的一刻。
——如果,Dr.Noir並不在視線範內,她一定會捧著Eros伯爵的臉龐深深狂吻。
現在,那個吻並不存在,然而她的嘴唇,已如火燒般的熱燙。在一秒鐘的旖旎中,她已吻了他九十九次,甚至,身與心也交了出去……
Dr.Noir說︰「從這里欣賞塞納-馬恩省河的夜景是最好不過的。」
Amulet連忙搖了搖腦袋,迫于無奈要返回現實。她回復清醒,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
一坐下來,她就發現雙腿軟弱無力。
Eros伯爵不知正想著些什麼,只見他微微笑了笑,接著把視線由Amulet的臉孔溜向河上的夜景,他說︰「巴黎從未如此美麗過。」
第二部分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痛恨
伯爵的家。
Eros伯爵正播放著Portishead的《GloryBox》。
「喜不喜歡?」Eros伯爵問她。
Amulet說︰「我听過,好像是一種牌子香水的廣告歌,蘇菲瑪索當主角的。」
Eros伯爵遞給她一杯酒,Amulet呷了一口,她想道,這種約會才像樣,而且她喜歡這歌的歌詞︰「給我一個理由去愛你,給我一個理由去變成……一個女人。」
禁不住,就把整杯酒喝下。
在這樣的歌聲之下可以做什麼?似乎什麼也可以做。
酒精涌上腦袋,她的渴望已洶涌得無法負荷。
美麗的男人半躺在皮沙發的一端,他的手也握著一杯酒。Amulet站在他的對角處,默默望著他。
換了另一首歌,是同一隊樂隊的《SourTimes》。
「無人愛我,這是真的……無人愛我,這是真的……無人愛我,猶如你愛我的一樣……」
Amulet更加牢牢地望著他,然後,心就輕輕地抽痛。她渴望,可以抽一口煙。
她不知怎樣開口說話,她等待他先開口。他卻把眼楮合上來,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
他是因為太享受,抑或有意逃避她的眼神?
她握著空空的酒杯,走到他面前。驀地,他張開眼楮,望著她身上米白色的毛衣,緩緩地泛起了微笑。他顯得虛弱乏力。
他一笑,她的心就軟了,真的很想很想哭。
然後他伸出手來,她接過了,就把他拉起。高高的他,把鼻尖對著她的發頂,輕巧地親了親。她就決定什麼也不顧了,用力地抱著他不放,她的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
她抱得他很緊,而他,輕輕掃著她的背。
她在心里說︰「你猜我可以有多愛你?」
然後是自己的回話︰「要多愛有多愛。」
接著,她就在他的胸膛內嘆息。
又再換了一首歌,是DianaKrall的《TheLookofLove》。
「愛情的容貌已反映在你的眼楮里,這反影,是你的笑容不能假裝出來的……」
她的臉在他的胸膛中廝磨,她的呼吸已變得急速。她等待著他的一雙手把她的臉捧起,最終目的,是那渴望已久的吻。
「愛情的容貌是言語無法表達的,而我的心所听過的那些無言情話早已令我呼吸急速,我多渴望可以伸手把你抱入懷,我已等待良久,等待愛情的出現,現在我已找到你了,就請永不要離去……我是多麼愛你……」
她仍在等待。但他的手卻沒如她所願,只是停留在她的背上,沒捧起她的臉,也沒吻她。一首歌兩首歌三首歌……她渴望的並沒發生。
他那麼溫柔,卻沒溫柔地讓她得償所願。
最後是她放棄了,她放開了他,坐到沙發中深呼吸,繼而倒出酒來自斟自飲。
他看來大概只會繼續沉默,于是她決定自說自話。「有沒有听過Santana的那首《LoveofMy
Life》?那是一首很熱情的情歌呢!‘你所在之處就是我想到之處,由你的眼楮內,我得到我渴望看見的一切。在夜里,你就是我的美夢,你是我的所有……我不能忘記當我們接吻時的合而為一,就在你的唇上,天堂流瀉……只有與你一起,我才能自由……’」。
然後她掩著臉,深深的悲哀。
他把她的酒拿走,他問︰「是不是醉了?」
她就這樣嘆了一口氣。侵襲而來的是更深的悲哀。她無助地抬起頭望向他,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明白,還是什麼?
吸血僵尸不是應該吸血的嗎?吸血僵尸不是專門看中活生生求愛的美少女的嗎?為什麼,他對她毫不動容?
她的身心都在翻騰,而他,只是望著她。冷靜地,溫柔地,如同探病的親人,隔岸觀火地,裝出關愛地,同情著浮沉在苦海中的人。
驀地,她氣餒了。算了吧,今夜到此為止。
她說︰「是的,我想我是喝醉了。請讓人送我回去。」
他沉默地望著她,沒說話。這樣子望了她片刻,他就照她的意思做。
他倆站在大門前,司機把車駛來,他為她披上大衣,囑她好好安睡。這是他全晚說話最多的時候。她點下頭,沒正眼望向他,就鑽進車廂內。
車開動,她的神情就憤恨起來,她完全不明白他。他怎可以就此放她走,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他怎可以白白浪費掉。
當初,他給她寫情信的那股激情呢?他忘記了嗎?抑或統統發泄過後就不復返?
每一次見面似乎都是再一次的冷卻。他第一次見她時的那種沖動,為什麼不再表露出來?
難道她感受過的愛意,全都是幻覺?
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痛恨。
Amulet肯定,她完全不明白男人。這個男人,究竟是否喜歡她?這個男人,究竟是否渴望得到她?
為什麼當她是一股作氣沖鋒陷陣地愛著他之際,他卻忽冷忽熱?
一把火在心中燃燒,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不,她不要一個一次比一次更冷靜、無的他!
她要得到他。她要他也同樣渴望得到她。
Amulet吩咐司機把車駛回城堡,當踏進大門後,她知會管家她想再見Eros伯爵。接著,她就被帶回三樓他們剛才相見的房間。
她看見,喝酒的水晶杯還未被收拾。她望著酒杯,作了個決定。
數分鐘後Eros伯爵步進房間內,他身後跟著一只尖翅藍魔爾浮蝶。
第二部分沖動能造就愛情
他看見Amulet雙手放在身後,而身子則在搖搖擺擺。她的臉色,是一種不尋常的蒼白。
他趨前,貼在她身前,問她︰「Amulet,你身體不適?」
Amulet表情痛苦的瞪著他,沒答話。
Eros伯爵看到她把雙手藏在身後,便反射性地把她的手拉出來,他一踫她的手,她就用力掙扎反抗,混亂中Eros伯爵的指尖感受到從液體帶來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