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尉海狠狠倒抽一口氣,所有的勇氣一瞬間全部消失,不敢面對她接下來會揭穿的事實真相。他不想勉強她和他在一起,兩個人相愛是要追尋快樂,若她得不到幸福,那他又何必強留她呢?
「其實……其實……我……」
見她數度哽咽說不出話,尉海的心撲通撲通胡亂跳動。
「你別說了。」與其由她說明,不如他先一步看開的好。「你想要說的是你發現你愛的人並不是我,你對我的感情不過是一種短暫的錯覺而已……是吧?!」怎麼心會如此之痛!「如果你想要分手,我不會阻止你的……」
「說你白痴就是白痴!」黎朔夜突然咯咯笑著,眼神里有著整人的快感。他真不是普通的好欺負!「別人說話不可以半途插嘴,不然會誤解人家的意思喔!」將清秀的小臉湊近他,一雙水靈的眼楮眨呀眨的,像在訴說另一種無邪純情的誘惑。
這意思是……她在開玩笑嘍?!
「你……」眼前的綺麗畫面引人遐思,尉海的嘴角抽搐了下,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是說啊,經過這數日來的朝夕相處,我發現我居然像個傻子般盲目地愛上了你,愛你愛到想要把你一口吃進肚子里!」展開最美的笑顏,蜻蜓點水似的輕觸他溫熱的唇後她就要跳開,卻被口口聲聲說沒力氣動手動腳的尉海給一把拉進懷里。「呀!你不會痛哪?」色性大發就會忘記痛楚嗎?「閉嘴。」他命令著,將唇貼上黎朔夜微啟的朱唇上,霸道卻不失溫柔地啃咬著她柔軟的雙唇。白、白痴!他在做什麼呀?!她頭昏腦脹之際已分辨不清其它事物,只覺他濕潤的舌尖反反復復描繪著她的唇型,惡作劇似的挑逗,正在挑戰她薄弱的意志力。她嚶嚀一聲,趁著空隙,他靈活地闖入與她交纏,輕輕用舌尖逗弄她的唇齒,火熱的氣息點燃她心中燥熱的火苗,勾發出她身體最深處的欲火……
等、等等!這個吻太過深入、太過曖昧了,他這哪像是病人的樣子?就說他的嘴巴害人不淺嘛!急急找回理智,黎朔夜臉紅心跳地離開他誘人的唇,一雙明亮的眼眸被激情給蒙上一層醉人的霧氣,臉上不自在地浮現兩朵玫瑰般粉女敕的嫣紅。她緊抿著唇,怕尉海又對她的唇胡作非為。
「你不是要吃粥,我去煮給你吃……」心跳莫名加速,她再不找借口逃離他專注的凝視,她定會比他先一步意亂情迷。
「不用了。」他的聲音似是饒富興味。
「嗯?」想要逃跑腳卻落地根生,動也動不得。救命啊,她感覺到她的肢體和她的大腦不合作了!她不落跑就會落入大野狼手中,但她的卻不听話地坐在他的床邊,一雙眼不自然地和他對上。「我現在只想吃掉你……」
尉海對她露出迷死人不償命、傾倒眾生的帥氣微笑,看得黎朔夜頓時傻眼,也忘了該轉身逃離。
「啊……」這是她惟一吐得出來的話了。
「吻我。」他還是拿他拿手的笑容誘騙她的理智。
「我不要!」她瞪大眼珠子,答非所問地驚聲尖叫。「同樣未成年,絕對不能做傻事,不然是犯法的!」拿最爛的理由說服彼此,但整個心卻向他跳去。
「我傷成這樣,也沒力氣和你啊!」尉海好笑地睨著臉脹成豬肝色的她。難得見她臉紅,亂可愛一把的!
「我……」噘著小嘴,她困窘得沒臉看他。
「我只是說,吻我。」他像在教小孩子一樣,好聲好氣地再說一遍。
「你確定你不會、不會亂來?」他看起來色欲燻心,偏偏她又想相信他。沒天理!沒天理!這世界沒有天理存在!
「說了沒力氣,要‘犯案’也得等傷好了再說。」對于這檔子事,尉海顯得容光煥發、神采奕奕。「所以說……吻我。」他再一次要求。
黎朔夜遲疑了一下,才怯生生地湊上唇去,生澀、笨拙地踫觸他微冷的唇。
尉海伸出手將她拉近,把吻加深。溫熱的觸感在她唇邊流連,舌尖盡情撩撥她的,引得不經世事的她一陣戰栗,直至無法呼吸,才中止了這懾人魂魄的熱吻。
她趴在他身上,微腫的唇微微動了動。「白痴,我看哪,如此一來你會更無法拋下我喔!」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他听,尉海抱著她,回以熱烈的一記長吻……很顯然地,他是認同了她的說法……
「老兄,你看來挺樂的,能不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樊磊伸手拒絕侍者遞過來的酒,含著糖果看向從聚會開始就不停憨笑、白痴得跟神經病沒兩樣的朋友,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除了幾個地方骨折外,真的沒別的傷口了嗎?那個主治醫生可是百分之百確定?」和樊磊有著同樣疑問的晉揚暗諷他的頭腦壞掉,才會像個白痴傻瓜,不管看到誰就猛笑。
「才不是呢,我是發生了好事情。」終于停止了傻笑,尉海滿足地吃著從來都不踫的甜點,一臉歡欣和得意。這群花花大少才不會懂得他用心良苦贏得佳人芳心是多快樂的事情!他們只曉得揮霍青春,人生一點意義也沒有。
「被車撞算是好事?」打著呵欠、不甚認真研究尉海臉色的路焰冷冷拋出一句,就把頭靠在身旁死都要跟來的葉心齊肩上。
「被車撞了之後的事才稱得上是好事。」
尉海嘴角愈咧愈大,笑意布滿整張臉,歡愉的神色讓樊磊看了只是更無奈。
他的朋友沒救了,這病可不輕。
「我還以為你家老太婆回來了以後,你就會安分守己哩!看來我是估計錯了,瑪莎也沒死黏著你不放嘛!」晉揚用種很怪的眼色看著常因為討厭吃甜點而和樊磊吵架的尉海,竟把一盤起司蛋糕全吃光,那意猶未盡的滿足更讓他感到奇怪。
「你把我的蛋糕吃光是代表什麼意思?你腦筋是被車子撞壞了,還是你的味覺產生問題?」樊磊不悅地板著臉,瞪向一臉無辜的尉海,巴不得把他剛吞進去的甜點給全部挖出來。
「這是甜蜜的象征。」尉海忽而露出一抹笑靨。
他英姿煥發、風流倜儻的帥氣臉龐,讓樊磊看了就想揮拳,管他是不是個傷患,先揍一頓再說。「誰說甜蜜就一定要吃別人的甜點?」晉揚率先幫忿忿不平的樊磊說話,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他是被車撞壞頭腦,或是老太婆給了什麼刺激?不然怎會這副鬼德性?
「就是說啊,你家比我家還有錢,你不會窮到連一盤普通價錢的起司蛋糕都得搶我的吧!你這是犯了偷竊罪。」樊磊氣咻咻地嘀咕著,就是不爽尉海吃了別人東西還理所當然的表情。
「就當作是為我的幸福慶祝一下是會死嗎?雖然這蛋糕太甜不好吃,但既然是你的誠意,我還是很勉為其難的把它吃光了。」尉海厚著臉皮說話,把樊磊激得差點也去撞車。
「爛理由!你哪來的幸福?說!」樊磊大力地拍著桌子,指著尉海鼻頭,不顧氣質的破口大罵。「這是秘密,不能說。」尉海的眼珠子溜了好大一圈,落在樊磊的身上,才給了他自認為最棒的答覆。
這會兒連平時不喜歡發表意見的路焰都表示不贊同。
「不能說就不要一臉婬穢的表情,看了就討厭。」路焰不冷不熱的語調沒有太多感情,但卻是十分中听。
「就是說咩,那表情好像陷入了愛河似的……一天到晚失魂落魄,見不到愛人一刻就憂心忡忡,但一想到那美妙的時光就深感回味無窮。」這種感覺這輩子也不會落在他身上,但是他對陷入熱戀的人倒是看得很準。晉揚挑挑眉,丟給尉海一記「別說你是那種傻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