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
三個人同時竄過一陣顫栗,頓時成了三座石像!
「主……主……子……」肯特以龜速緩慢的站起來,回過頭看到陸西霽冷若冰霜的臉色,聲音抖的七零八落。
主子到底站在那邊多久了?應該……是很久……很久了吧!
三個人很有默契的迅速散開,臉上懸掛著僵硬的笑容,企圖以若無其事的表情來掩飾罪行。
「你……你不知道偷听別人講話很不道德嗎?」彭鎧薇先發制人。
「我沒有偷听。」
咻咻!寒風陣陣,三個人同時瑟縮了下。
「你站在那里不出聲,分明就是在偷听!」這男人還真愛狡辯。
「我來了很久,是你們太專心了。」言下之意是他們的「批斗大會」開得太熱烈,連他到了都不知道。
黑眸掃了肯特與梅莉一眼,那兩個人頓時一動也不敢動,頭低低的,就怕主子降罪責罰。
彭鎧薇皺起秀眉。想也知道肯特與梅莉一定快嚇死了,偏偏他又冷冰冰的,是要讓那兩個人嚇破膽子是不是?
受不了他用寒氣逼人的冰塊臉來壓制人,彭鎧薇深吸一口氣,干脆豁出去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是她起的頭,要算賬找她算,別牽連無辜。
「對!我們是在說你壞話,那又怎樣?你本來就不好相處了,我們只是在陳述事實。」彭鎧薇抬起水瞳直視他,只有狂擂的心跳泄露出她的緊張。
「你們先出去吧!有事我來頂。」她上前拍拍兩尊僵硬的石像,肯特與梅莉瞬間復活,一個撿起地上托盤、一個抄起澆花器,飛也似的結伴逃出陸西霽的臥房。
當房里只剩他們兩人時,緊張的壓迫感讓她幾乎不能喘息!
黑眸中的溫度又降了幾分,陸西霽嘴邊有—絲很冷很冷的笑,像是嘲弄她的不自量力。
好嘛!說人壞話沒有事先找好隱密的場地,是她不對!她都承認了,他也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你……你別生氣!有批評才有進步的空間,我們是……為了你好。」彭鎧薇緩緩退了幾步,拿個蹙腳的理由當借口,眼楮左右掃瞄,開始找尋逃生路線。
雖然她豪氣干雲的說要負起責任,可是她真的不曉得要怎麼安撫陸西霽的火氣。
「過來。」陸西霽陰沉的開口,臉色壞得可以,顯然沒有被她的安慰給說服。
「你……你要干嗎?」小腳不但沒有上前,還悄悄往後移了幾寸,抓起床上的枕頭擋著,只是同時也哀怨的知道一個枕頭根本就擋不了什麼。
「我叫你過來。」冷冽的音調又傳了過來。
不會吧?他該不會真的想找她算賬吧?!抓緊枕頭的手微微顫抖,彭鎧薇吞口口水,開始覺得自己離大限不遠,陸西霽要是真發起火來,一拳就可以要她的命了……
「我才不要過去!」笑話!她才不想死!
幾乎是陸西霽一有動作,她就拔腿狂奔,只是陸西霽手腳比她更快,隨即持住她的領子,往後一拉,她整個人重心不穩地跌進他懷里。
兩人順勢倒向床鋪,陸西霽健碩的胸膛在她上方,一只手撐在她腦袋邊,另一只手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方。
「你……你不準打我……」
「我不會打你。」陸西霽鎮定的說著,同時伸手將橫在兩人之間的枕頭拿開。
這下兩人之間再無任何阻隔,他堅硬的胸膛緊貼著,她仿如觸電似的逸出一聲輕吟。
「你騙人!你上次還打我。」彭鎧薇控訴著。
「那是為了讓你安靜。」
「要我安靜可以有別的方法啊!為什麼要打我?你……」喔,他靠的好近,近得連她都能听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她這才發現這樣的姿勢有多曖昧,兩人的身軀貼合,沒有一絲空隙,他的危險氣息將她團團包圍,她無處可躲,一陣燥熱倏地爬上她的臉頰,連心跳都比平時快了許多。
「你走開啦!你壓著我干嗎!滾開——陸西霽……」
如鷹尋獲獵物,陸西霽沒有半分遲疑地噙住她水女敕的唇瓣,做了從他第一眼見到她,就很想做的事情。
霸道的封住她的叨叨絮絮,他將熾熱的舌探入她口中,不停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
他熱燙的唇舌與他冷漠的氣息截然不同,她瞪大雙眼,這……這是怎麼回事……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彭鎧薇忘了要反抗,身子逐漸軟化。
許久,陸西霽終于在她昏厥前放開她。
新鮮空氣重新灌入差點缺氧的肺部,彭鎧薇大口喘息著,搗著胸口,驚魂未定的說︰「我……我還以為……我快死了……」
老天!她差點窒息,這男人想殺死她是不是?
她的唇上如她的人一樣甜美!長指撩起一綹發絲,放進掌心里搓揉。
「你不會死。」冰冷的寒氣略微退去,眼神中有壓抑的笑意。
這個小女人相當生女敕,他用一個吻就測試出她的不經人事;也用一個吻確定了,自從見過她之後,血液里奔騰的果真是因為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死?」
她的腦子還昏昏沉沉的,等等!她好像遺漏了一件很大條的事,他們……呃……他們剛剛做了什麼……
彭鎧薇瞪著他,用手背捂著紅唇,表情越來越難看,下一秒,怒吼由她口中噴出,奮力抬腿往他兩腿之間踹去,他利落一閃,迅速避開她的攻擊。
「該死的!你親我?!你這王八蛋!你怎麼可以親我?可惡——」她的豆腐又被吃了,而且還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同一個人給吃了!
這可惡的家伙,掠奪了她的吻,怎麼還敢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
「我只是順應你的要求。」陸西霽仍是酷著一張臉,手腳利落地格開她的攻勢,行動之間不慌不忙,甚至還有一點悠閑的味道。
「要求?!我哪里有這樣要求?你騙鬼!」她發誓!她沒有這樣說過,絕對沒有!
這個偷吃她豆腐的人,竟然還敢作賊的喊抓賊,太可惡了!
「這是讓你安靜的第二個方法,還是你比較喜歡之前的那一個?」他還一臉正經的與她討論。
「我都不喜歡,要讓我安靜不需要親我、更不用打我,要閉嘴我自己會閉嘴!」彭鎧薇氣的火冒三丈,烈焰焚燒。不海扁他一頓難消她心頭之恨!
「看來這個方法不太有效,你還是很吵。」薄唇彎越淡淡的笑,揶揄著她。陸西霽欣賞著她的怒火,她似乎很喜歡生氣,幾句話就能挑起她的怒氣,那沖動火爆的個性意外吸引他。
「我吵關你屁事!」
她揚起手刀,打算劈死他。
銳利的黑眸看清她的意圖,在她的手刀劈過來的時候,大掌迅速握住,高高舉起,繞了幾圈,她像是被他控制的女圭女圭,竟然跟著他的手勢繞圈圈,兩個人活像在跳交際舞。
他將一個銀質手環套入她的右手,接著移形換步,人已經走到門邊了,她還在原地多繞了好幾個圈。
喔!不行了,她好暈!旋轉的身子終于停下來,她軟倒在地上,輕撫太陽穴,眨眨眼,望了望四周,陸西霽老早就從她身邊抽離。
「戴著,不準拿下來。」陸西霽冷聲宣布,下一秒已經由門邊消失了。
「陸西霽——」
喔!她氣的想殺人,可是又礙于他的武藝高超而挫敗不已。
救命!彭鎧薇在心里哀嚎。
她跪坐在地上,將臉頰貼上地板,以降低她臉一熱燙的溫度,指尖撫上被他吻過的唇瓣,她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顫抖個不停,心跳像月兌疆的野馬……
她發現,這可怕的男人正以要命的速度蠶食鯨吞她的思想,害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