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他輕喝,有著濃重的威脅。
不過,她怎麼可能不動?這下子她掙扎的更厲害了,活像一尾遠離岸邊垂死掙扎的魚,不斷翻動身子。
她奮力扭動著,腰間的鉗制卻絲毫無松月兌的跡象,只是他的力道控制得宜,圈緊她的同時倒也沒有傷害到她。
「快放我下來!我警告你,你不想死就快放我下來!听見沒有?喂——喂——」彭鎧薇長發散亂,顯得狼狽不堪。
「安靜!」陸西霽低斥一聲,一掌打在她的上,算是略施薄懲。
「你……你打我?!而且還是打在那個地方!」
轟!羞窘加上憤怒,她氣炸了,十斤炸藥猛然爆發,竄升的火焰直往上竄,俏臉上浮現不自在的紅暈,她開始懷疑這家伙抱著她,是想吃她的女敕豆腐!
「你這三八蛋!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捧扁你?王八蛋!放開我——放開我——」
「不信!」陸西霽挑釁的在她耳邊低語,燃亮的黑眸有一閃而逝的淡淡笑意。
「你——死人!混蛋!他媽的,叫你放開我,你沒听到是不是?!喂——喂——」她連粗話都冒出來了,還是喝阻不了陸西霽。
「不想挨打就安靜。」語氣看似平淡,說出來的話卻有十足十的恫嚇之意。
「你敢?!」她瞪圓雙眼,美麗的眸子有蒸騰的殺氣,如果她手上有刀,她一定二話不說朝他的胸口插進去!
「我不敢?」濃眉一挑,森冷的笑容輕輕揚起。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他用迅速確實的行動力證實了他到底敢不敢——
一下有力的重擊再度襲上她的,熱辣辣的痛楚由他招呼過的地方蔓延開來。
「你——」為防他會再出毒手,她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用迸射著殺氣的眸子死命瞪著他。
她發誓今日所受的屈辱,遲早有一天會跟他加倍討回來!這該死的家伙!她總有一天一定要把他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拆下來堆積木,不然她就不姓彭!
「陸先生,鎧薇就交給你了。」在一旁看戲的彭立諭帶著笑意說道,心里滿意的想著這未來女婿介紹來的護衛可真不是蓋的,三兩下就輕易制伏不馴的彭鎧薇。
頭一次瞧見女兒吃癟的模樣,他真想笑。
他相信有這樣身手絕佳的護衛看守著,彭氏與黑氏兩家的聯姻計劃,應該會順利進行才是。
咦?彭鎧薇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是怎麼回事?她听錯了吧?老爸竟然要把她交給這個可惡又愛亂吃她豆腐的惡劣男?!
她渾身一凜,臉色難看到不行。
「鎧薇,你就乖乖的待在陸先生那里吧!要听話啊!」听過丈夫解釋之後,在一邊的湯純純雖然憂心忡忡,卻也無可奈何,溫柔的嗓音安撫過女兒之後,也同意丈夫的決定,讓這個恐怖的男人帶走女兒。
不會吧!連老媽都這麼狠心要把她推入「火坑」?!
天!彭鎧薇當下忘了他的威脅,身家性命都不保了,再不掙扎,難道要被人給賣了才來叫救命嗎?
「什麼?!要我跟他——不行!我不要——我才不要——放開我——救命啊——放開——」彭鎧薇又開始胡亂扭動,淒厲的聲音回蕩在庭院里。
許多佣人紛紛探出頭來,瞧見小姐竟然被一個男人扛在肩上,嚇得差點連下巴都掉了。
天下紅雨了嗎?全來沒人敢這麼對待小姐的!那些想靠近小姐的人都會先被小姐的拳頭給熱烈招呼,然後被踹飛到八公尺遠去哭天搶地;今天居然讓他們親眼目睹這世紀奇觀,小姐不但被人制伏了,而那個人還不怕死的把小姐扛在肩膀上?!
老管家拿下老花眼鏡,仔細擦拭著鏡片,再戴回臉上,想瞧得更清楚,布滿皺紋的唇邊有幸災樂禍的笑意。
老管家推了推眼鏡,覺得這陰沉男子意外的適合小姐,越看越覺得兩人登對。
沒錯、沒錯!雖說老爺幫小姐千挑萬選的未來姑爺,也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總覺得太過溫和,不足以鎮壓小姐的氣勢,而眼前這名男子卻絕對有與小姐抗衡的力量,瞧他一個眸光就可以讓人嚇得屁滾尿流,跟那個強悍凶惡的小姐才是天生的一對。
老人家見多識廣,是不會看錯的。呵呵!老管家咧開嘴,笑得更開心了!
「你……你要帶我去哪里?」一絲絲驚恐攀上她的明眸,連聲音都出現些微的顫抖。
陸西霽彎唇一笑,眸中的陰餮未退,幽暗的眸光掃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門口踏去。
「你……你不能綁架我……」她頻頻深呼吸,企圖挽回頹勢。
「這不是綁架。」他冷淡一笑,低沉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
涼意由背脊竄入她的心底,冷汗在她額際凝結成小水珠,她咬著紅唇,在他的背上搖晃的同時,見到彭立諭與湯純純站在門邊目送他們離開,還對著她揮手道別,她氣得吹胡子干瞪眼。這下子她總算明白了——
懊死的!這當然不可能是綁架了,哪個人被綁時,家人會在一旁微笑目送的?
可想而知,她的父母也不會費心來「贖人」,這下子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救命啊!誰好心點來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
彭鎧薇被塞進黑色轎車里,高大的陸西霽坐在她旁邊,頓時車內的空間顯得狹隘許多。
坐在駕駛座上棕發碧眼的肯特,回過頭來望著彭鎧薇,被她的美麗所震懾,她細軟的發絲、粉女敕的臉蛋,還有玲瓏有致的身段,都足以讓任何成年男人流口水,他兩眼發愣地瞧了好一陣子。
「看什麼看!」
她的心情已經很不爽了,愛亂瞄美人的肯特正好成了她的炮灰,立刻挨炸。
「不看就不看。」肯特小聲嘀咕。
喔!他收回前言,這美人雖然有傾國傾城的花容月貌,不過卻是一只母老虎!瞧她凶狠的目光就像隨時會撲上來咬人似的,就算對她有再多遐想,這會兒也被全數嚇跑了。
「開車。」陸西霽的眸光掃了一圈,低沉的聲音緩慢響起,充滿威嚴。
「是!」肯特嚇了一跳,額上冷汗直流,迅速將目光調回前方。
主子生氣了呢!雖然面無表情,但那森冷的眸光已泄露出他的情緒了。他跟在主子身邊那麼久,沒模熟全部至少也了解一半,當主子的眼中寒氣陣陣,就是他發怒的前兆。
肯特揮手擦去額上的冷汗,雙手握緊方向盤,腳踩油門,黑色轎車如疾射出的子彈,朝目的地奔馳而去——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她怒氣沖沖的問。很不能接受被他用扛的帶走的事實,更無法忍受父母硬將她塞給他。情況怎麼會變得這麼無法控制?
懊死!都是黑老怪害的!自從他一出現,她平靜的生活沒了,舒適的自由飛了,痛苦的煩惱還變多了,現在還有一個會動的、冷冰冰的「麻煩」在她身旁。
「一個讓你不會亂跑的地方。」
「你想把我關起來?!」听見他的話,水瞳中的殺氣陡然增加幾倍。
這該死的家伙!以為關著她就沒事了嗎?她就不信她逃不開這該死的可惡男人!
「喂!如果你放我走,我可以給你很多錢,比我爸給你的還要多更多!」老爸給得起的價錢,她湊一湊私房錢加零用錢,應該勉強付得出來,不然就找梁琺舞借,她希望他可以看在錢的分上,陣前倒戈,反過來效忠她。
她的如意算盤打的很精,可惜對方不肯買這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