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她一向自豪的巧手甫觸及」那兒「,歐杰森便吼叫得如殺豬似的。」該死!賤女人,你找死啊?誰叫你隨便亂踫我……哇咧……「」歐董,我……我怎麼了嘛,你今天好怪!「她一臉無辜,實在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媽的……他怎麼能說出自己那話兒被一個男人踢得亂七八糟,差點就沒救了?
正好他的機要秘書Kevin走進辦公室,有事稟告,歐杰森索性??酥苯癰銑鋈ュ?quot;滾!傍我滾得遠遠的,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隨便到我辦公室來!」
平白被數落了一頓,任誰也不高興。
女人嘟高了鮮紅的嘴唇,小聲回道︰「誰希罕呀!再說,剛才不就是你Call我,我才來的嗎?」拿起皮包,一扭一扭地離開歐杰森的辦公室。
歐杰森低咒,「媽的,這是什麼世界,我歐杰森走的是什麼霉運?連一個低下的酒店小姐也敢奚落我?quot;
含在嘴里吐完一連串不堪入耳的髒話,歐杰森才抬起頭來正眼望向他的得力助手。」怎麼,有消息了沒?再沒消息,我可要被柳樹人給咋嚀了!「
話說事發當天,他被柳縴縴的姘頭扁得奄奄一息,直耗到第二天近午,柳家一家大小清醒,佣人到柳縴縴房間請她下樓用餐時,才發現倒臥在地的他,並將他送醫急救。
事後,他只得編故事騙柳樹人說,當天深夜,是縴縴打電話請他到柳宅,說有事要跟他談談,他才會出現在她房間的。
至于那個混球怎麼渾進柳家,他當然是一問三不知,只說自己是因為要阻止他劫走縴縴,才會被揍得那麼慘。
他看得出來柳樹人那只千年老狐狸並不全然相信他的話,但沒有證據加上婚禮日期緊迫,所以,在落下一句,」縴縴是在你手中被弄丟的,你自然有責任將她找回來,動作要快,否則到了婚禮當天仍沒有新娘,搞得我柳家顏面掃地不說,更難免壞了你我兩家的交情……「便沒再繼續深究。
不過,想到這兒,歐杰森不禁又暗地詛咒了好一會兒。
明明是他柳家的女兒沒教養,跟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亂搞亂跑,一有事,卻全推到他身上。
什麼跟什麼,要不是為了幾個錢,他早就翻臉了!」董事長,我已經查出這個叫紀遠的男人,他在業界是小有名氣的攝影師,至于他住在忠孝東路的小套房,我已經派人二十四小時盯哨,只是這兩天,他似乎都沒有回家,不曉得接下來,董事長打算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歐杰森揚高了音量,」當然不能太便宜他了!「」請董事長指示。「
齷齪下流的事他歐杰森干過不少,要整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子當然也不會太難。
他冷笑兩聲,」先想辦法讓他無家可歸、無工作可做,看看他還能多神氣,當然,若有辦法逮他到我面前來,讓我消消一肚子的鳥氣,自然是再好不過嘍。「」我明白了,那柳小姐呢?「
婚禮將屆,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以免惹火了柳樹人。」柳小姐就直接打包送回柳家吧,姑且不論他老爸會不會替我好好修理她,等她進了我歐家門,我還怕沒機會慢慢、慢慢地‘教’她嗎?「」是!「
目送著Kevin走出辦公室,歐杰森深深相信,以Kevin一貫的辦事能力,事情很快就會有個結果。
想到這兒,他不禁得意地對著空氣大笑,紀遠啊紀遠,你有看過一只小螞蟻能夠斗贏一條猛蛇的嗎?
你這個不自量力的家伙,待我找回我的新娘……有你苦頭吃了!」窩藏「柳縴縴的後續效應發酵得比紀遠預期的還要快一些。
從他帶走縴縴當夜算起三天後,他的Case全部被雇主以各種奇奇怪怪的不明原因取消殆盡,一個也不留。
他心里很明白,對方使盡鎊種方法,就是要他沒飯吃,要他在這一行混不下去。
而他的小套房……據蕭子濤派去的人回報,不但小套房樓下被超過十個以上的家伙團團包圍住,小套房的內部更是被毀損得像是發生過第三次世界大戰一般,根本沒辦法再住人。
但,即使對方的勢力節節逼近他原本堪稱平靜的生活,試圖搗毀他所擁有的一切,卻沒有人可以從他臉上看到一絲絲慌亂與不安,他甚至挽拒了蕭子濤調動人馬跟對方硬踫硬爭個高下的提議。
因為,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底限在哪里。
包因為,一見到縴縴唇邊的笑意再現,他就覺得什麼犧牲都值得。
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並不像他紀遠會有的想法,但遇到柳縴縴,一切就是這麼真真實實、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想人人到……
縴縴赤腳踅到整個早晨都待在書房里的紀遠身旁,絲綢般的長發隨意按在雙肩,白色的蕾絲連身睡衣則軟軟地浮貼在身上,清麗可人、睡眼迷糊,一眼看去就是剛離開床鋪,還沒完全睡醒的樣子。」紀大哥……哈嗯……「她慵懶地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你最近都不用上班哦?「
他好喜歡她那副對他毫無防備,傻愣愣的模樣,」在家陪你不好?「」好是好啊,但……「她斜睨他,那模樣可愛極了?quot;你真的是為了陪我才沒去工作的哦?那樣不會害你少賺很多錢嗎?」
「沒關系,反正你還欠我一筆演出酬勞,不是嗎?」
對厚,她承諾過要是紀大哥願意充當她的男友,演出那出戲給大家看,她就要付人家酬勞吶,差點忘了。
「對對對!」她拼命點頭,一臉「我絕不抵賴」的模樣,「所以紀大哥,如果你需要什麼開銷的話,千萬不要客氣,我銀行里還有很多存款,我保證一定夠我們花很久很久的哦。」
小阿呆,你銀行的存款恐怕在你消失第二天,就立刻被柳家凍結了吧?他們哪容得你利用那一大筆錢,在外頭逍逍遙遙地過好日子。
但紀遠不忍說破,生怕再度看到她受傷的眼眸。
「存款我也有,沒什麼希罕的啊。」
他站起身,唇角帶笑地俯視她被秋陽曬得渲染上一層粉暈的嬌顏,指掌親昵地梳著她柔亮而帶著淡淡花香的發絲。
「你不要錢啊?」縴縴紅唇微啟,張著訝異的O字型,緊蹙的眉宇代表她的小腦袋將這件事想得有多麼認真,「那你想要什麼為報償呢?」
「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嗎?」
他又笑,低沉的笑聲帶著如有魔力的性感,深如刀鑿的俊美輪廓驀然在她眼前放大、放大、放大。
是無心還是故意?他湊近的鼻尖及嘴唇簡直就快要跟她的踫在一起了,微熱的呼吸還放肆地吐納在她嬌女敕的皮膚上。
這般的熱度,這般的體溫,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地勾起縴縴對那一夜的回憶……
那肌膚相貼的緊密相屬,被他所有氣息強烈佔領的亢奮,如野火般在她血液中竄燒的火苗,還有,那種被小心珍愛、體貼入微的溫柔……
天!這一切,仿佛活生生自有生命似的,又在她體內重新上演一遍。
扁是如此,他什麼都沒做,縴縴已覺得自己全身好像都快燒起來了。
她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只能咬著下唇,強自鎮定。
「你……你要的東西,可不能太為難我呀,紀大哥。」
從縴縴露在睡衣外的肌膚全都泛上一層嫣紅看來,紀遠可以很自豪地判定,她對他並非毫無情愫,也並非已經將那一夜全然撇除于記憶之外,只是,對真正的感情仍單純如白紙的她,一時半刻間,仍無法看清自己內心真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