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辜媽媽和辜伯伯是俊男美女組合,看巧蕾就知道,震剛也不可能會長得太差的!「
「既然歹竹會出好旬,那好竹應該也有可能會出歹旬吧?媽,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再說辜震剛在美國住了將近二十年,這中間除了他的照片之外,你又沒看過他本人,我勸你可別期望太高,免得待會太失望。」她偏偏要和老媽唱反調,誰教老媽閑著沒事硬要逼她來相親,搞得她這幾天簡直是坐也難安、睡也難安,全身上下成千上萬的細胞個個都不對勁!
「女兒,照片跟本人差不了多少的!」楊華只差沒跪下來求自己女兒閉嘴廠,「再說,震剛的優秀是咱們這些做長輩的有目共睹的!他年輕輕便拿到企管碩士,如今才回國,見你辜伯伯身體不好,他更是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接掌你辜伯伯的事業,對于這樣一個既出色又孝順的男人,你還嫌什麼?」
其實,楊華和辜媽媽範玫瑰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手帕交,所以將兩家兒女湊在一塊兒,一直是她們年輕時最浪漫的夢想,只是現在的小孩一個比一個有想法,為了實踐年輕時的夢想,她們只好盡全力試試,要是真的沒辦法,那也只好算了。反正,婚姻大事講求的,本來就只是一個緣字罷,,要真無緣那又有什麼辦法?再加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兒竟然—直吐她糟,害她這次的相親行動可是愈來愈沒信心了。
不過想想,難道她「妙手媒婆」的招牌就要砸在自己女兒的手上了嗎?不可、不可,千萬不可喲!楊華心想。
「盡避如此,他遲到了卻是事實啊!」雪瑞的聲音已經快要壓過楊華了,「現在都幾點了?他是不是存心叫我等?辜姨媽有事叫他先來,他卻擺明了給我難看,拜托,他都已經遲到四十五分鐘了耶,我才不相信這種不守時的男人會有多麼優秀呢!」
望著雙唇嘟得半天高的女兒,那模樣說有多逗人就多逗人,楊華心一軟,不禁笑了開來,喊著她的小名安撫道︰「瑞兒,別生氣啦,震剛剛從美國回來接撐他們家的事業,忙碌是可預見的事情,看在你跟巧蕾的交情上,我們再等等,你就別跟他計較啦卜好不好?」
「媽,我是你女兒耶,你竟然胳膊向外彎,幫他說話!」雪瑞氣得柳眉倒豎,右手食指捏住濕毛巾煩躁地甩動著,未料一個不注意,居然將整條濕毛巾給直直甩了出去。
然後,全世界最糗事發生了!因為在轉動眼珠東張西望了半天之後,雪瑞終于發現毛巾的落點。
那條濕毛巾現在剛好蓋在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的……臉上。
身材高大偉岸的男人正寧立在雪瑞前方約三公尺處,他明顯地因突來的情況錯愕半晌,然後緩緩地伸手將毛巾拉下任它垂落于地,讓雪瑞能夠清楚地看見他整張臉。
啊!老天,雪瑞簡直要驚呆了。望著那兩道斜—飛人鬢、英氣逼人的濃眉、那兩潭湖水似的深幽眸子,以及那兩片略顯嚴肅卻性格十足的唇,這樣一個稱不上俊秀或者帥的男人,全身上下卻蟄伏著一股被優雅與沉靜包裹住的巨大爆發力。
她可以猜到他不會是一個順服的男人,相反的,他看起來冷靜、自我意識極強,但這樣一個陌生男子氣息卻強烈到讓她幾乎要窒息。
雪瑞驚愕到忘記為自己制造出的意外說一聲對不起,兩人就隔著一條走道如此對看許久許久,只不過一個人神情驚愕羞愧,另一個人的目光則始終是戲謔的。
終于,在楊華的一聲叫喚中,彼此雙雙驚醒。
「呀!震剛,你來啦!雪瑞,他就是震剛。?
不會吧?她平時也沒做過什麼太不可饒恕的壞事啊,怎麼上天會讓她面臨這麼難堪的局面。?辜震剛本人看起來與照片上相差不多,但他周身所進發的冰冷內斂與那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卻教她一時,認不出他來,不過,幸好他看不見她的心,否則,她才真要糗斃‘了!
原本還趾高氣揚滿心盤算著等那個惡劣遲到的辜震剛一來,一定要給他一個馬威讓他好看的雪瑞,此刻卻如臨世界末日般,只顧低頭找找看桌下有沒有洞可以供她整張臉埋進去,壓根不敢抬頭。
瞧雪瑞那張嬌俏的臉兒幾乎要跟桌面貼在一塊兒了,方才背對著辜震剛,什麼精彩好戲也沒見著的楊華只是在桌下猛踢女兒。「瑞兒、瑞兒,專心點。」
「啊?」怎麼辦,真的好丟臉哪!雪瑞羞得不如知何是好。
「蘇伯母,您好,我是震剛。」辜震剛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禮貌的和蘇媽媽打廠個招呼。
一見到辜震剛本人的確是個英挺非凡的小伙子,楊華簡直樂歪了,她直嚷著,「震剛呀!你本人比照片要好看多了!」同時更令她放心的是,這下子,雪瑞可沒話好說了吧?「坐呀!坐,要不要先吃午餐?」楊華笑得合不攏嘴。
「蘇伯母,不用了,我最多只能待一個小時,司機還在外面等,我待會得回公司去主持一個重要的會議。」辜震剛推推眼鏡,有禮而疏遠的道,順便還朝服務生招手點了杯曼特寧。
藤模瓜原本快將臉貼在桌上的雪瑞听到他的話,倏地將臉抬起,滿臉不可思議混著怒意地盯著他。而第一眼相見時,對他所孳生出的好感,也全在這一刻盡數被一股羞辱感給徹底淹沒。
這個可惡的男人,她足足在這兒等了他快一個小時,一小時耶,而他居然還敢對她擺架子,說什麼只待一下子就要走了?她無法理解,難道還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比她蘇雪瑞更重要嗎?
「震剛,你不等你媽媽來了再走嗎?」神經大條的楊華一點兒也不覺得生氣,反而滿臉微笑著和藹可親地說。
奔震剛拿起紙巾擦了擦手,他沒有笨到感覺不出雪瑞正在瞪他,但他卻刻意選擇變本加厲地忽略她。「蘇伯母,不了,這個會議很重要,許多大股東都會到場,所以我要是遲到就不好了。」
「是是是,震剛,你真是個有責任感的好孩子,如果有會議要主持的話,蘇媽媽也不好意思耽擱你太久,畢竟你剛接手你父親的公司,的確應該謹慎些,反正,來日方長嘛,呵呵呵!」
什麼?雪瑞氣得簡直頭頂都要冒煙了。會議很重要,所以不到遲到,那她呢?她就不重要了?所以他讓她在這兒白坐那麼久?她又不是成天沒事!
此時此刻起碼有三打以上的男人正枯坐在家里等她約,而他卻這樣子對待她的委曲求全?真是豬——八——戒!
哼!當初要不是老媽死求活求,她蘇雪瑞還不屑來呢!他還真以為她是嫁不出去才來這兒奢求他的垂青的嗎?這個傲慢又自大的男人!
還有,老媽這個胳臂向外彎的老胡涂!自己的女兒被人家這樣子欺負,她居然還能笑得這麼外心?雪瑞滿心的怒意高漲,氣憤的想著。
「震剛,你回來多久啦?台灣住得還習不習慣;有空的話,可以讓雪瑞陪你到處逛逛,其實台灣雖小,但可以玩的地方還不少呢!」
隱忍怒氣的雪瑞坐在一旁,疾速地轉動著水藍色的攪拌棒,故意敲得玻璃杯緣叮當作響,聊表抗議之情。等到听完自己老媽這番示好的話後,—直沉默著不說話的她才倏地丟出一句,「到處逛逛?我可沒空!老媽,你要是有空,你自己帶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