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她又忘了自己的身分,不該太放任受傷的情緒進發,不但無助自己難堪的情緒,萬一惹惱了他,那麼父親的公司該怎麼辦?
他眼中閃爍奇異的神采,平穩地反問︰「背叛的女人……你是嗎?」
「你離題了。」她轉過身,閃躲他的問題,不想再回到那是與否的爭論中。「是我對不起你,我願意留下來……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闕言帶著魅惑的笑容步步進逼,「若我要的是你的心呢?給不給?」
蔚夏晴懷疑自己听錯了,他的口吻像是在向她索取某種誓言。
「別玩笑了!我听不懂。」恨她入骨的人只懂得掠奪,就連最後的自尊也想佔據,他只是換了另一種較……溫柔的說法。
闕言大聲朗笑,「是這樣嗎?」
他伸手拉過她,大手環過她的肩膀,親密地將她環抱,胸前項鏈隨著輕薄的衣料觸動他的感覺。
是他誤解了什麼?還是她的演技太精湛……闕言狀似不經意地瞄了眼身下明顯僵硬成雕像的女人。
「你……快放開我。」夏晴難為情地低喊,不停地想掙月兌這個總讓她魂牽夢縈的懷抱,一張俏臉嫣紅似火,真不明白自己為何就是學不來對他的一舉一動處變不驚?
「別動,」他懶洋洋地瞟了身下的人兒一眼,「如果你想讓我在這個地方跟你相好的話,那就盡量掙扎。」
丙然,他恫嚇的話馬上奏效,蔚夏晴大氣不敢喘一聲,就怕兩個再次擦槍走火,但此時緊密的親昵貼觸,卻怎麼也阻止不了昨夜火熱的纏綿再次月兌軌竄入腦海。
「為什麼不敢面對我?」闕言溫熱的氣息緩緩地吐在她耳畔,像個魅惑人心的撒旦,悄悄地勾弄少女凡心。「難不成你怕我?」
「我才沒有!」夏晴輕聲反駁,她只是想不透,昨晚對她恨之入骨的人怎麼今天突然變得溫柔多情起來?不經意地瞄到他眼中閃爍的光芒,看得出來心情很愉快。「你……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闕言愣了下,偏過頭挑眉道︰「你覺得呢?我該知道什麼事?」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蔚夏晴听得出一絲弦外之音,「想要我做什麼就請直說,不要拐彎抹角。」她沉著地頂了他一句,受不了他撲朔迷離的態度。
「你的說法很有趣。」怪了,今天心情好,連肝火都很難燒得旺。「也許我真的誤解了什麼。」
「啊?」蔚夏晴腦筋突然轉不過來,被動地被他帶進懷里,攬坐在沙發上。「你真的好……奇怪。」
「沒什麼好奇怪。」他挑弄著她的柔順發絲,湊近鼻子嗅聞馨香,「我只是發現某些事不如我所料想,你有事要告訴我嗎?」
夏晴心頭一跳,想起封揚的囑托。「沒,我會有什麼事?」
是嗎?
「你在台灣還有與哪些朋友聯絡?」闕言突兀地天外飛來一句。
朋友?沒有。與她相熟的好友也只有瞿諾一人,其他學生時代的朋友早已因為自己遠赴國外多年而失去了音訊,「你怎麼這麼問?」
他從一進門就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堆怪問題。
「嗯?」他淡淡嗤哼。
很好,那張「勿忘約定」的紙條還揉在他的外套口袋,猶如芒刺在背。
看樣子值得他好好「研究」的事情不只一件了。
來日方長,目前這些「瑣事」可以先緩一緩。
「餓了嗎?你梳洗一下,我帶你去用餐。」闕言站起身,準備替她將整袋物品提上車。
一雙小手拉住他的衣袖,他不解地回頭看她。
「闕……闕言……我們可不可以……我想住在這里就好,別回飯店好嗎?」闕言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錯,夏晴試著向他提起自己的想法。
「怎麼?住得不好?」俊顏挑動一絲笑意,「還是昨晚太累了?」
「不是。」夏晴在他的注視下面紅耳赤,光看他那雙閃爍的眸子也知道這男人想到哪里去!
「我只是……不想讓人徒增揣測,這樣對你……跟楚嫣也不好。」夏晴低聲說道。
「看不出來你挺為我們著想哪!」闕言說不出來此時滑過心底的是何種情緒,見到夏晴失去光彩的臉龐,他莫名地煩躁起來。
蔚夏晴以為他為她的提議不悅,畢竟這兒將會是他與楚嫣的新居,她怎能與楚嫣相比呢?
「我知道自己的身分,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夏晴認分的笑容顯得苦澀。
闕言盯著她落寞的神情,沉默了一會兒。
「隨便你。」他雲淡風清地丟下一句,逕自為她提袋上樓。
「你……」
闕言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至于設計的事……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如果你喜歡就去做吧!」
他真的答應了?!
夏晴痴愣地望著闕言為她提物的挺拔身影,手不自覺地撫上服貼胸前的鏈墜,仿佛他的輕柔撫在她的胸口,奇異地將哀傷疼痛情緒撫慰了。
她開始很沒骨氣地想,也許,她與他之間並不是一定要互相傷害的……
第9章
咖啡的香醇與沉悶的氣息盈滿一室,偌大的空間彌漫詭異的氛圍。
蔚張琪此時正怯怯不安地巡視這個冷調卻又異常優雅的辦公室,不懂闕言突然找她來有什麼用意。
「闕言……呃,總裁,今天找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今早她在打電話問完夏晴有關展平集團的後續情況後,剛掛下電話不久,隨即就接到他的來電,要她來這里「談談」。
談談?!
蔚張琪才不相信這個呼風喚雨的男人找她會有什麼好談的,一定是夏晴還沒跟他攤牌,叫她別拖拖拉拉就不听,要是闕言真的娶了洛氏企業的千金楚嫣,或毀了展平集團……那一切不就白搭了?!
難怪今早問夏晴,闕言對她專程自日本趕回來有什麼反應?夏晴吞吞吐吐大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闕言將視線從桌上的文件調至眼前的人,冷淡的眸光對準她,「你就別客套,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呃……還是不要好了。」眼前這個男子既神秘又令人不解,當年他與夏晴的婚姻關系破裂,自己也算是關鍵人物之一,不知夏晴是不是已經告訴他所有的來龍去脈了?
「無所謂。」闕言放松地將背往後一靠。「咖啡都涼了,你不喝嗎?」
「我……不習慣喝咖啡。」蔚張琪不安地囁嚅道。
懊死!今早夏晴怎沒對她說闕言會找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看她現在緊張得像什麼樣?!
「是嗎?我以為你挺習慣找夏晴一同喝咖啡聊是非?」他倒是挺優雅地端起咖啡啜飲,絲毫未將對方的無措放在眼內。
「怎……怎麼會?」蔚張琪瞬間有如被針刺中要害,除了干笑幾聲,完全做不出反應。「是夏晴說的?」
「你認為呢?你怕她告訴我什麼事?」闕言冷靜的臉色瞬間閃過氣悶,那女人就是悶聲不響的,才令他心浮氣躁。
好幾天,他早上起床只見桌上擺放著香味四溢的早餐,卻不見她的人影;等他晚上回到家,入眼的就是她疲累地沉睡大床。夏晴平常睡眠就極淺,所以他根本狠不下心叫醒她。
她究竟在做什麼,竟把自己搞得那麼累?!而她原本一心牽掛的展平集團現在倒是安心放任他處理,這女人還是這麼容易相信別人,以為他接納了她,就會放過曾經傷害自己的人?!
「沒什麼啊,你……我什麼都不知道!」死了,胡言亂語!蔚張琪懊惱地抬頭,深吸了口氣,試探地問︰「你們兩個和好如初了?」她不忘求證近來傳得滿天飛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