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代表著毀滅與新生。
斷塔——代表著意外的災難。
就是這兩張牌將索爾與席曦原本不會相交的命運牽連在一起。
從很疼痛的昏迷中清醒,睜開眼的時候席曦一下子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只是感到暈眩。
「你終于醒了。」
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響,縹緲得令她覺得自己還在夢里。
「嗯。」很痛,沒人告訴過她中槍是這麼痛的,不過她並沒有什麼後悔的感覺,至少她救了他。
不過,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她一下子找不出來。
「有沒有哪里感到不舒服的?」
擔憂的聲調終于組合成為完整的字句傳達到她混沌的腦袋里。
她終于知道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言「啊……原來是你!」席曦朝坐在床邊的索爾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然後又因為疼痛而微微皺起秀眉。
情「不是我難道還有別人?」索爾听見這話時很不痛快。
小「就是這樣的嘛!」席曦認真地說,「正常的你應該是動不動就生氣,然後板起臉來一副所有人都對不起你的模樣。」
說「我是這樣嗎?」第一次听見她這樣說自己,索爾感到有些驚訝。
獨「就是這樣。」席曦回答。
家「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這麼糟糕。」索爾挑起眉來,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口氣听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的確是很糟糕。」席曦莞爾地看著索爾漸漸變了的臉色,「不過至少我覺得我不是在夢中,也不是在天國,而是在現實中啊!」
「天國不收死神的……」索爾喉頭一緊,握住了她的手。如果不是端木遙醫術高明,也許他就會失去她了。
「說的也是,你這家伙脾氣太壞,上不了天堂。」席曦乘機損他。
其實一直到那一刻他才真正相信她的確和葛悠承毫無關系;先前說歸說,可是他心中總有些不確定,怎麼也無法解釋那些接二連三的巧合。
經過這次的事件,他想自己是真的錯怪她了。
「咦?你要做啥?」席曦挑眉看著他將自己摟進懷中,安穩地靠近能夠听得到他心跳聲的位置。
「我愛你!」驕傲的他終于承認自己一直無法去面對、也無法說出口的情感。
席曦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有那麼驚訝嗎?」索爾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
就在她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她的肚子非常巧合地咕嚕嚕地響了起來。
「怎麼會那麼破壞氣氛?」席曦懶得理會笑到不支的索爾,逕自無奈地對他說︰「喂!我餓了。」
「想吃什麼?」
「嗯,海鮮面。」她向來愛吃海產。
「好,我知道了。」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後準備下床去張羅。
「等一下!」席曦在他要起步前叫住他,「是你要做?」
「你那是什麼表情?」簡直侮辱人。
「我只是覺得不能想像。」驕傲的黑道大亨居然會親自下廚?
「你再這樣下去,就別怪我不給你東西吃。」竟然敢用這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他看起來像是什麼都不會的富家大少嗎?
「是是是,您請!」席曦很了無誠意地說著,然後竊笑地看著他在喃喃咒罵中離開。
「戀人」的正面意思是相愛,反面則是分手。她當初翻牌的時候,牌面非正非反。
她相信她的預感沒有錯,但若是非正非反之牌,會是中間有阻礙嗎?問題是,那個阻礙到底是什麼?
席曦想了好久,終于想起那個反向的「女教皇」端木遙。
會嗎?她會是使得牌成為非正非反的理由嗎?她雖然不是那麼地在意,卻隱約地感到不安。
她可以知道的是,那個女人絕對不若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
「唷唷唷,換藥了!」端木遙一早就提著藥箱進來,爽朗的聲調就像是早晨的陽光。
「我從來不曉得你那麼熱心。」索爾在看到她的時候撇了撇嘴角。
「呵呵呵,你放心,等她好了之後,你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好好認識彼此。」端木遙沒有被他的話給激怒,反倒是優閑地回嘴。
「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席曦睜大眼楮,難道她不好的預感真的成真了嗎?
「端木遙,你在說什麼?」這女人是瘋了不成,居然真的要嫁給他?
「這個我們等一下再談,現在可以請你先出去,讓我好好地替她上藥嗎?」端木遙雙手叉腰地看著索爾,「你就那麼黏她?」
「你!」居然講這樣!
「如果不是就出去啊!」端木遙掩嘴賊笑,朝他擺了擺手。
第9章(2)
索爾被她這樣一說,變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對席曦說︰「如果她敢欺負你就叫我。」
「嘖,索爾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人了?」
端木遙大小姐不高興了。
「常常。」終于扳回一成,索爾悻悻然地走出了房門。
「哼,要欺負人還得看人咧!」端木遙轉過頭來問︰「對了,你的傷口還會痛嗎?」
席曦被傷到背部,雖然不會有什麼後遺癥或是並發癥,不過疤痕是免不了要留下的。
「還好,不是那麼痛,可是又會隱隱抽痛。」席曦順從地回答,然後任由她解開她的衣服。
「這樣啊。」端木遙飛快地替她解開紗布然後上藥。
「對了,端木小姐,關于那個為了救我而許下承諾的事情……」席曦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喔,那個啊……」端木遙微微勾起唇角,「他答應我只要我救活你,不管什麼事情都會答應我。」
「他真的這麼說?」若是以這樣的交易換回她的命,她寧可不要!
「是啊!」這次她可沒有說謊。
「那麼,你會開出什麼條件?」雖然心里有數,但是席曦還是問了。
「嗯,嫁給他羅!」端木遙用著漫不經心的語調回答。
雖然是滿不在乎的語氣,卻令席曦感到異常不安。
「可是,他不是說你是他表妹?」
「我是被端木家從小養大的傀儡,這是我娘親口承認的。」端木遙淡然的口吻像是在敘述旁人的事情。
「那只是玩笑話吧,就像是家人吵架的時候會說什麼小孩不是自己親生之類的,但一定是……」席曦的聲音止于端木遙將證明拿出來之時。
「我也不想信,假使她不是拿出這個來給我看的話。」
端木遙在她詫異的眸光下將證明收回放在身上,繼續幫她包扎。
「即使是傀儡我也要待在這里,因為我無處可去,但是你還有家可以回吧!離開端木家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從小就被教育成為繼承人的我,失去這個目標就失去了可以生存的力量,但你至少還有你的夢。」
「難道你沒有夢?」
「傀儡不需要夢。」
簡單的一句話,讓席曦听得膽戰心驚。
「但是這跟嫁給他有什麼關系?」席曦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逐漸冰冷。
「優名財團不傳外人。他們本來是打算要我成為索爾的幕前替身,優名財團的總裁,可是前提是必須成為索家的人,而那就是新娘。」端木遙無所謂地說著。
女圭女圭……簡直是個毫無情感波動的女圭女圭!她只是要嫁給「索家」的人,不管那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這是真的?」席曦清亮的眼眸直視著端木遙。
端木遙笑望著她,說得毫不心虛,「是真的。」
「那麼他怎麼辦?」席曦問著。
「他?」端木遙莫名其妙地反問︰「誰?」
「東方老板啊!」席曦習慣性地叫著,不過她想端木遙應該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