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玩到的人很倒霉,我只是好人做到底。」簡夢涵有些吶吶地說著,神情如似被當場「抓包」的不自在。也只有和雷默平在一起時,她才會有小女人的姿態出現。
「我曾對著聖經發誓,要好好當你的‘屠龍王子’的,你忘了?在猶太文化里,聖經可是很重要的啊!你別害我。」他懶洋洋地又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地低頭看看手上的字條。按著聖經發誓是美國總統就職時的必要動作,他會這麼說,代表他的話是認真的,誰也不能改變他;雖說,他時常懶得和一頭豬差不多。
「好吧!那你打算怎麼辦?」她無可奈何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又瞥了眼那一袋物品,柔美的唇角漾開一抹挑釁的笑。這家伙就是人緣太好了,偶爾讓他苦惱一下也不賴。
「我」雷默平反手指著自己問了一句,哈哈大笑了一陣,把紙條撕成碎片丟進麻布袋中,轉身走進屋內,唇角浮起一抹詭異笑容︰「我會好好報答她的。」
「嘖!男人的復仇心還真可怕,不過……」夢涵倏地以手上的書頂住他的下巴,笑得優雅又充滿脅迫性地說︰「我可不許你愛上她喲!」
雷默平仍笑得天下太平又毫無殺傷力地推開她的書,一點也不以為忤的泰然。
「放心!涵涵!我會很紳士的,只是想讓她在五專生涯內,有個難忘的回憶罷了。不給這丫頭一點教訓……」他別有深意地嘴角微揚︰「她是學不乖的。」
「哦?是指哪個她呢?」
只要是女人,大概都難逃雷默平的魅力吧!不論年紀……只是不知道會不會連母狗從他身邊經過,都會忍不住回頭來多看他幾眼呢?
「喔!對了!」這個裝蒜和轉移話題大王忽然側過頭來看著那袋東西道︰「我這個善良無瑕、純潔的天使,把這袋禮物,送去給小朋友們可好?來!版訴我,離這兒最近的育幼院在哪兒?」
第3章(1)
星期六上午的國文課。韓秋水早早交完報告,在眾人又羨又妒的目送下,進了「藏書室」瀏覽著。不愧是校刊社未來的總編輯,連寫作文的速度都是一等一的快。在圖書館「閱讀室」繼續拼命的同學們,莫不萬分怨嘆。
「海天」是一間私立的綜合專校,師資和各專校比起來,是數一數二的好,但在學生素質上看來,卻是一等一的怪!
「海天」有點貴族學校的氣息;不但來就讀的學生是貴冑富豪、達官顯要的子女,就連學費也是天價的貴!簡夢涵常譏笑這些貴族子弟是被寵得無法無天,別校不敢收,才來這間學校,所以「海天」該取蚌別名叫「垃圾山」才是。
冷艷美麗的簡夢涵說話時常是很刻薄的。
言韓秋水是因為離家近,可以睡久一點才填這間學校。而雷默平則是因為簡夢涵在這里,才放棄原本該讀的「自由飛行」,改來這里念書,還選了和簡夢涵同樣的「商業設計科」。
情好一個痴心男子!只是玩世不恭、又輕浮了一點點而已!
小「留學情報?」韓秋水的目光上揚梭巡到一層書架上,看見一本令她雙眸發亮的書,毫不猶豫地就踮腳要拿書,以她直逼一七○的身高,拿本放置于高處的書有何難事?
說她知道簡夢涵五專一畢業,就會立刻赴澳洲念技術學院,她的母親在澳洲成立了一間室內設計公司;而雷默平則在畢業後要回美國去,他父親已經調往美國的「自由飛行」母校,雷默平自然也該跟著走。不知為何的,她也很想出國去念書……
獨「咦……呀……」構到書背了,再接再厲!書有些移動,但夾在眾書之中,很難「拔」得起來!「呀……啊!」韓秋水腳一滑,書掉了出來,而她整個人也向後跌了下去,「啊——」她緊閉上眼,眼看著書就要砸到自己頭上了——
家倏地有人將她攔腰一抱,使她不置于四腳朝天的摔倒在地,甚至還將她俐落地移了位,以免書砸到她頭上;待她感到一切都平靜下來,睜開眼時——
喝!她張大了眼楮,半張的嘴發不出一絲聲音。
「你好像很高興看見我。」那人逕自說著,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自己身下,極壞心眼地揚起唇角笑了。
「雷——」背!衰!怎麼那麼倒霉她正欲大叫的嘴被他用手捂住了,害她只能用雙眼憤怒不已地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雷默平,巴不得能用目光將他萬箭穿心!
「軟玉在懷,是極大的享受。」他居然用很感動的語氣說著,真是氣死她了!
「不過,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叫大聲一點,我並不在乎現場演出‘R’級鏡頭給在圖書館內的四個班級看喲!」
去他的!這個風流熊貓!韓秋水恨恨地瞪著他,猛然發現她和他過度接近了,近到他的氣息就拂在自己的臉上。
她的臉驀地如火燒般迅速漲紅,想伸手推開他的身體,也把那份急躁難安的怪異感給排拒在外,但對方卻早她一步洞悉她的意圖,伸手扣住她的雙腕置于額頂,從容一笑,完全無視她惱怒的眼神︰「希望我放開你?」
廢話!她用眼神回答他。但心底對那股莫名涌起的熱流卻有著害怕和……期待……不,他的接觸愈來愈親密,害她都快不能思考了。
「你害怕?」他淺笑,壓低的嗓音悅耳地滑過她的耳際,直鑽進她心底。「不希望我再繼續吧?」他得意地掀了掀唇角,用力把她拉了起來。
韓秋水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放棄「壓制脅迫」的手段,也許是突然想通了吧!但她無法解釋在她心中翻騰涌現的失落感,更不能原諒自己竟然會有些微的……失望!
她用力一甩手,想月兌離他的鉗制,但對方卻飛快地將她的雙手反手扣在她身後,邪邪一笑,似乎頗欣賞她惱怒的神情︰「我好像還沒說完話嘛!」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這里拖拖拉拉的,小心等一下被學姐看到!」可恨的家伙!這個人最好死在男人懷里,連讓他「牡丹花下死」都太便宜他了。韓秋水一邊努力地扭動著自己的手,一邊很用力地瞪他,十分忙碌。
「別動!」他挑逗似地朝她耳際魅惑地吹氣,害她一時間屏住呼吸不敢亂動。「不希望我再繼續方才的‘運動’吧!」他笑得好樂。
這只死熊貓!
見她乖乖地被自己圈在懷中,他才放松了力道;不知為何的,連他那二片鏡片直對準她的臉蛋看,都會令韓秋水不自在地臉紅心跳,很想逃離他墨鏡視線的範圍之內。以往,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家伙老是「不見天日」地戴著墨鏡,現在,她似乎約略明白了,這只熊貓的雙眼,一定異常地迷人……
「你擺了我一道,你自己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嗯?」呢喃沙啞地語調沾滿誘惑色彩地蕩進她的心扉。
「我哪有做什麼?」韓秋水死命掙扎著要月兌離他的掌握,毫不心虛地低咆著,早就忘了自己昨天干下什麼好事了。因為她現在只意識到這只熊貓過度親近的氣息!
「要我提醒你?你真是個健忘的小東西。」有夠溫柔、危險的口吻懶洋洋地漾開來;他們處于藏書室內一處人煙罕至的角落,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地找她麻煩。
「什麼小東西?惡心斃了!」她總不能說被他那聲甜膩地要人命的叫喚給搞得心律不整,心髒亂跳一通,只能惱怒地譏誚著︰「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她快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