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同為女人就不能欣賞女的嗎?這是什麼時候了!?提倡男女平等的時代不是嗎?那憑什麼只有男人可以稱贊女人很美,而女人若喜歡美女就得升格成為‘同志’!?這什麼世界——」
「柳……柳醫師……」旁邊的護佐打斷她愈說愈激動的話,好心地提醒︰「出去了……」
「喔!謝謝!」商羽一瞬間月兌下高昂的神情,迅速戴上一臉白痴至極的傻笑飛快地奔出去︰「小柳姐姐!等我!我是來接你下班的呀!」
柳娟實在希望自己從來沒認識過這個少一根筋,老是旁若無人,任性而為的白痴作家,她甚感頭痛,真是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一段孽緣的?認識這小妮子是,認識那家伙也是……啊……她該走了;不然,她沉寂、冰冷多年的心,就會不可自抑地陷落在那雙碧綠色的眼眸中了……
極突然地,一輛黑色的賓士駛到她身旁,搖下墨黑的車窗來,里面一個身穿黑色衣服,戴黑色墨鏡,完全是角頭老大裝束的男人,以冷淡平穩的語調問著︰
「是柳娟小姐?」
柳娟的神色一瞬間閃過疑或,突然想起身上別的名牌
去,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對方大手一揮,像揮蒼蠅似地推倒她,使她一個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疼痛。
「閃開。」
「對待小女孩溫柔一點。」
柳娟淡淡地嘲弄著,揚高了柳眉,平靜的神情依舊。她柳娟可不是泛泛之輩,看來對方沒模清她的底細。當然,因為這得歸功于「白影」封鎖了她所有十五歲赴美前的紀錄。其實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只是有一點……
「小柳姐——」不待商羽喊完,車子就開走了,徒留下一屁黑得嗆人的濃煙給她。
怎麼辦?怎麼辦?看來那些人並非善類的樣子耶!可是她天生敏感又多疑,實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但要是他們對小柳姐姐……晤,她的第六感有時又可奇準
啊啊啊——煩呀!
商羽站起身,心慌意亂地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幫忙的人,忽然不經意地瞥見在牙科診所對面的醫療大樓,想到了——
「對了!帥哥醫生!」她靈光乍現地拔腿往大樓跑去,希望能找到帥哥醫生來解答她心中的疑惑;但此時又有另一個問題了;她不知道他是哪一科的醫生和叫什麼名字?喔!笨商羽!這樣有什麼屁用啊!
她懊惱地一間一間打開是並四處找尋他的「芳蹤」,頭上仿佛燃著一把火的樣子嚇到了就診的病人;倏地,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一陣不悅的男聲在她頭頂響起︰「你在干什麼?騷擾醫陪行動嗎?」
「去你的騷——啊!」惱火的情緒只有一瞬間,她旋即看著眼前掛著金框眼鏡,長相斯文又頗具威嚴的英俊男醫師,喜出望外地抓住他的外衣,雙眼過于熱切地看著他,沒頭沒尾地沖他問︰「啊!你也是這里的醫生嘛!問你也一樣!你們院長是不是開黑色賓士!」
木翔宇看到眼前的丑女如此熱烈的抓著自己的衣服,還問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問題,不免緊皺起二道英挺的眉,嫌惡似地扯回自己的衣服,還像是上面沾了什麼不潔的東西地拍了拍;讓商羽看著自己一雙修長的手指愣住了——自己的手並不髒嘛!這個男人有病。
「不要動手!院長的車不是黑色賓土。」
木翔字以平板無波的語調說完後,原本欲舉步離去,但隨後又走回來,按住那猶在沉思之中的「丑女」,嚴厲地質詢︰「你問這干什麼?」
第一次和男人這麼接近,近到他身上的味道都明顯地浮游在她的呼吸吐納之間,她不禁有些愣愕住了。本來反射性地想推開他,但旋即想浮了可能有危險的小柳姐姐,便顧不得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地反身抓住對方的衣襟,神情激動地低叫出聲︰
「是小柳——唔!」
她大張的嘴冷不防地被捂住了,害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商羽惡狠狠地瞪住眼前這個擰著眉、肅冷著一張俊臉的莫名其妙者,恨不得一口咬列給!
「你沒有神經嗎?想在這種公眾場合大吼小叫!?過來!」他說完就為了防止她二度大叫或咬他一口,拎著身形不算嬌小的她進人電梯,往九樓的會議室去了。商羽訝異的發現,這個看來斯文如「弱雞」的混慢,力氣還真不是普通的大!連有五十九公斤重的她也拎得毫不費力!真是人不可貌相呀!誰叫他綁架似地架走她,所以接受此封號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她商羽豈是容人欺辱之輩!?她一向是「你竟敢欺負我?惹火我就給你好看!」那一顆的人。所以,當木翔宇把她抓進空曠無人的會議室後,她便毫不留情,恨恨地、報復性地「舌忝」他的手掌!還盡力把口水給涂在上面,讓木翔宇一下子像是著了火似地立即放開了她。
哇!好爽!報仇了!耶!商羽得意洋洋地瞅著驚愕地看著她的木翔宇,樂得不可開支,只差沒手舞足蹈了。
而木翔宇訝異的是她那舌尖輕輕的一觸,竟然讓他的掌心像是觸電似的麻麻癢癢地直搔進他心坎里去,給了他好大的震撼,使他平靜已久的心湖翻騷浮動了起來。嘖!一個毫不起眼的丑女!
木翔字極快就斂起了自己不當的情緒,冷冷淡淡地拿出放在一旁的濕紙巾擦拭著手掌那一坨惡心至極的口水︰「說,柳娟怎麼了?」
說到柳娟,商羽又大叫了起來︰「啊!都是你啦!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要是她有什麼——」
「我浪費時間?」木翔宇冷峻地坐在會議桌前離X光片閱片架最近的座位,雙手合十地放在堅毅好看的下巴,微微眯起了眼,不以為然地冷哼︰「你倒說說看我浪費了什麼時間?」
什麼嘛!那麼瞧不起人的狂樣是擺給誰看的呀!商羽大為光火,卻努力壓抑住自己源源竄起的怒氣,一個字一個字用力地「咬」道︰
「小柳姐姐被一台說是什麼院長的黑色賓士載走了……」
「車號呢?」
他那頭冷不防地丟出一個問句,讓商羽這頭結結實實地愕住了︰「什麼?」
「車號!」他無關痛癢地看著她緩緩瞪大的雙眸,冷冷地科揚起唇角,譏嘲地繼續說著︰「知道車上的人有問題,卻沒去注意車號?真不知道誰才是在浪費時間。」
「那是……那是……」商羽不甘心被人家如此嘲笑,但卻無法反擊地心虛又理不直、氣不壯的,喊起話來像是可憐兮兮的的小怨婦,真是亂哎一把的!「人家……人家一時緊張……」
「少找借口。」木翔宇銳利異常、深幽黑魁的眸子直勾勾地射向她,讓她一瞬間呼吸困難了起來,好似被他尖銳冰冷的目光射穿了一樣,胸口隱隱作痛著。
「事關人命的事,豈是一個一時緊張就可以挽回的?」
「對……對不起……」情勢急轉直下,商羽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般,緊張害怕地冷汗直流,不安地扭絞著手指頭,萬分委屈。
「說對不起就算了嗎?」他咄咄逼人,以欺負她為樂,好報她口水之仇。臭丫頭!竟敢這麼對他?不討回來怎麼對得起自己。不過,玩歸玩,他還是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大哥大的號碼。
「不然你想怎樣嘛!我自己去報警行了吧!背!踫上你這個‘病患’!
木翔宇冷冷地捂住話筒,眸光冰寒地瞪著她,好像要將她釘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