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加開消炎藥片……等。」
他又抬起那張完美的胸、這回,她清她的目光中的戲謔了,連語調也滲人一絲譏嘲,和他優雅的嗓音配合的剛好。這不但不會令人反感,反而還會……
她又頭殼壞去了。
「不干你的事,我自己會去解決,這附近有醫院……」她突然停下來,鎖緊了二道秀眉,平靜異常地看著他,倏地拼湊起方才的記憶;剛剛只顧著生氣,倒忘了留
意他的話了,這才訝異地察覺︰「你……是‘濟世救人’的醫生?」
總算發現了。但,又恢復冷淡從容的她,讓宇野萬里覺得不好玩了……呵!他大概帶著他表哥老愛欺負人的惡習吧!他撤撇嘴角,把欲彎起的苦笑給掩蓋過去,換成一抹溫和的招牌笑意︰「很不幸的,好像是耶!」
「喔?」她冷冷地看了她幾眼,用力一甩,想甩月兌他的手;但,他抓得好緊。她譏諷的揚起唇角︰「閣下的格調還真是不高呀!」
「我以‘翩翩好風采’的形象著稱。」
他不以為意地咧嘴大笑,一點也不在乎她夾槍帶棒的奚落,趁她不備之際,將她塞進他的轎車中,往醫院駛去;九點門診開始,他已經玩掉太多時間了。
「我以醫術高明揚名,所以,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明白他一語雙關的所指為何,她的眸子落在她左手無名指的那環閃耀上。這玩世不恭的家伙結婚了?呵!很好!反正她一向當慣了壞女人,整整他又何妨?!頂多到時再賴回他身上不就得了,本來,就是他先來招惹她的!
殊不知,她這副孩子氣又雙眸晶亮的算計模樣,全數落時宇野萬里寵溺的眸底。
十多年了,終于,和她靠得如此的近……若是為了她,必須回到日本……若她,只是個手段……若她……
他俊逸的唇瓣漸漸抿成一直線,眸光冷淡了下來。屆時,他還能留在她嗎?他有多少的十年,可以等待她的眼中也有了!?
☆☆☆
好極了!急診室,資訊傳播中心,又稱三姑六婆情報排站,這家伙簡直是自投羅網嘛!╴柳娟的眸光依舊森寒,傳達著疏離的冰涼的訊息,她和宇野萬里一起的出現,已經招至不少護士及女醫師紛紛投至的嫉恨眸光,但她置之泰然,甚至唇角難能可貴地勾起一抹挑釁陰冷的笑。揣測吧!私語吧!交頭接耳吧!她就是要給惹火她的不要臉醫師一點小小的教訓。只是,她沒想到這個輕浮又下流的醫生,竟會是眾多女慕的對象,打從自和他接觸的女性眼中看見愛的泡泡後,她有點不屑的發現到這一點。這些台灣女人的眼楮都瞎掉了!
「啊!萬里呀!」
一個突兀的男聲穿越群眾而來,平緩無波的慵懶語調中隱含著一絲譏消,像是漫不經心,卻是帶著精明,逕自來到病患面前,自動自發地替她診療了起來。
「怎麼換作出車禍了?前陣子不是才送走一個破壞王嗎」
宇野萬里笑得邪惡又有魅力,不知為何的,急診室突然聚集了為數不少的觀眾,大概是柳娟的威名遠播了,才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真快呀!
不過,這名骨科醫師長得也毫不遜色就是了,只是,看得出來是純種的,不像宇野萬里,看得出來有幾分「雜亂」。
「那你離我遠一點。」他抬起眼,用看害蟲+瘟疫的嫌惡眼神,不以為然地睨了宇野萬里一眼,還是那副不冷不熱,沒有溫柔的平板口吻。
「翔宇!別忘了,你比我老。再加上,三十歲的是你,到時被逼婚了,可別像是某種殼上長毛的動物一樣去我那兒找麻煩,我那里不窩通緝犯。」
宇野萬里語音帶笑,漫不經心地低聲恐嚇這位大眾情人醫生——別鐵齒啦!
鼻科主治大夫木翔宇用力按壓了柳娟的右腳踝外側,使她痛得縮顫了一下,但她卻連哼一聲痛也沒有,果真豈是一個倔強了得!他看了柳娟一眼,像是想印證什麼似的,忽而轉頭對等待在一旁的跟診護士道︰「去拿繃帶和藥膏,順便把酸痛貼布也拿來給我;找不到東西就去復健科告訴他們,我要把病人送去薰藥。」
辦事效率真不好!柳娟看在眼里,嘲笑在心底,維持沉默。相信過了這小時,她就會變成眾所周知的風雲人物——一個第一天才來牙科報到的新醫師,就勾模上有婦之夫,好個有趣的報復。
「我得做好事才行,這麼多人想和我約會,我怎麼能傷她們的心呢?」
支開護士的木翔宇開始和宇野萬里閑扯了起來,原以為能惹惱柳娟,但她卻理也不理;喜歡上這種女人,算宇野萬里神經錯亂,他可沒興趣參一腳。搞不好這女人還冷感呢!
「我可不想再替你‘收拾’來急診急救的自殺患者。」他改用英文說著,目前為止還不想讓急診室的人知道深長的光榮戰果。已經有人稱他們為「醫術高明惡男組」了,絕不可以再雪上加霜,有一個敗壞院風的花心惡少就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回添一個。
「這句話麻煩你去對戚彥儀說。喂!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桃紅色新聞還不是老追著你跑?」
看來這個撞到她的男人果然差勁!柳娟睨了宇野萬里一眼——「桃紅色」新聞!?那是處處留情的人才會有的,怎麼會有人直夸「濟世救人」是舉世無雙的好呢?
「啊!你好像有點眼熟。」這個學妹坐在這里時間也不短了,怎麼會認為他們?木翔納悶著,學校里流傳的流言該不會……他別過頭去看了宇野萬里一眼。
「我是今天要去牙科報到的新來醫生。」
她冷淡、輕蔑地揚起唇角,毫不保留地傳達出他們浪費她很多寶貴時間訊息,希望這二位在衣上掛著主治醫師名牌的大夫,不會白痴的連她的「恭維」也听不出來。她對「濟世救人」的印象,恐怕是要跌到最低點了。要不是為了……她也不會到這間離「蒙古」沒多遠的醫院來了。當初到底是哪個白痴告訴她,這里有個厲害到各國爭相聘走的高手?
「柳娟——對嗎?」宇野萬里似笑非笑地念出她的名字,壓低的嗓音,酥癢地蕩進她的耳膜,一般地撥動的心弦;她反抗地蹙走二道蛾眉,不悅地把聲音灌進冰坑,討厭極了他的聲音,「別隨便叫人家的名字!」
喲!生氣了!丙然還是小萬魅力強。可是,他也不差呀!木翔宇退去一旁看好戲。
「那叫小絹!?」
他揚了揚眉毛,對她的惱火視若無睹,反倒有火上加油的嫌疑,安閑地問著。
「少叫得那麼親密!」她簡直被他不當一回事的態度惹惱了!
「也不好?」他撫著下巴,狀似非常苦惱思索著,可是,實在是了無誠意。「那……叫小柳好嗎?看柳葉柔美的隨風擺動,擾亂平靜心湖……」
「你……」她想殺人了!
偏偏肇事者還無視于她沸騰的怒火,笑得天真可愛伸出臂膀來,一派紳士般溫和地,又像是溫柔多情的情人;但看在柳娟眼里則是可惡低級又下三濫的模樣。
「如果你趕著去工作,我可以代理你當拐杖,助你‘一臂之力’。」
她夠高,一七O有了,搭扶他的肩絕不是問題,他才一八五而已。
在一旁的護士紛紛尖叫,投給柳娟惱怒又嫉恨的眸光,責怪她不該讓英俊體貼的宇野醫生別眼相看。
她伸手想打揮開他的手臂,但他縮得極快,沒讓她打著,反使她因用力過猛而重心不穩地向前傾倒,一個不小心,就落人宇野萬里預備好的臂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