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側翻了一下,心想明天的那場啥勞什子的斗技或許不會扯她頭上,大部分不是都會找男性嗎!?所以她應該會沒事才對。
此時,她頸上掛的紫水晶冷不防地掉了出來,她窮極無聊地將它拿起來翻看,猛然想起上回受傷時,曾看見它在月光照射下的變化,于是她立刻起身,把紫水晶湊在窗口的月光下一放……
「喔!是「阿法利斯」的皇家徽章嘛!」她這才想起,那個似曾相識,放在城樓上的巨大國徽;也難怪她初看見它時,會感到眼熟,原來是因為她在HOSANNA島上時,曾看過一次。
不過……是誰在說話呀?
江海音的頭猛然一轉,就看見文若書也挨在她旁邊看這照射在地上的圖樣,還嘖嘖有聲地品頭論足著︰「這類紫水晶很純,看是能賣不少價錢……」啪!
江海音一個巴掌拍過去,把他的額頭推開了一臂之遠,語調急遽下降︰「離我遠一點!」
「嘖!好強悍!」文若書哀痛地揉柔額頭,拿男人最純真無邪,惹人憐愛的神情姿態瞅著她,眼角有意無意地勾引著︰「我只是好心……想告訴你一些事……」
「好心!?」江海音眯起了眼,嘲諷地哼著,非常看不起他。「若你那會叫好心,那全世界的好人就都死光了!」
「好犀利喔!一針見血。」文若書無關痛癢地笑著,在俊逸的神采中,更憑添一絲危險的魅力。這小妞……有意思!
「不過,我原本以為你會對你老爸為什麼送你這紫水晶,還有這紫水晶和這座島的關聯有興趣呢!看來……」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江海音戒懼戒慎地盯著他,蹙起了眉,「你到底想要什麼?」文若書懶洋洋,緩緩地伸出一只手指頭。
「一!?一百萬!?」江海音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討錢,但除了那個答案之外,她無法推測出其他的可能性。這白痴也太笨了吧!在這種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烏龜不靠岸的地方要錢做什麼!?
「不……」他優雅從容地搖了搖他修長的食指,猝不及防的靠過來,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倏地攫住了她的手臂,將唇壓上她的。
「……一個吻!」
「唔……」她憤怒的吼聲全數被這個下流的登徒子吸收了!她不服地甩動著頭,想甩開他親得愈來愈深入的「法式親吻」!狠狠地抓起他的衣襟,猛力想把他甩了出去,可惜受傷未愈,完全使不上力,所以他離她還是很近!
真可恨!這死羽生凱!為什麼這種時候睡得比死豬還沈,連她被人家輕薄了,也不會醒過來救她!這個混帳王八蛋!平常醋勁比火力發電廠還大,一旦需要他時,卻一點用也沒有!
「……果然柔軟又香甜……」
沒想到他還逕自在一旁陶醉著,絲毫不理會江海音氣得臉色發綠的可怕模樣,自顧自地說著︰「喔……真教人舍不得放開呀!」
「你……」她實在很想揍扁這個登徒子,把他狠狠剁成一百塊丟到太平洋去喂鯊魚!但……無奈啊!可恨哪!她受的傷還沒好,根本無法火力全開!
Shit!回美國後,等他被槍斃了!一定要把他拖出來鞭尸!
「……你老爸曾在你被白影帶去美國後,去了美國一趟。」
「什……」他知道!?
「沒想到「天羅地網」連這個也調查。」她不屑地說著。突然有一絲擔心起魏彥平和他那個「被保護人」的安危了。
真傻!她連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
「當然!你是這次事件中的主角,調查你和與你相關的人是必然的事。」文若書邪惡地笑著,很是欣賞她惱怒又莫可奈何的無措樣子,他的計劃要成功不難。一開始或許不能有什麼效果,但他就是想讓她因為他的勾引而心神不寧,心緒紛亂,徹底攪亂她的判斷力!他要讓I.J.O看看他們訓練的人也不過爾爾!
「廢話少說!」她厭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把項鏈放回衣襟內。
「然後呢?」
「什麼然後!?」明知道她要問什麼,卻還是故意裝蒜。文若書笑得十分吃定她似地瞅著她看。
「相不相信即使是在荒島上,我還是一樣可以處決你!?」江海音默默在心底從一數到十,使自己冷靜下來,嚴酷地盯著他,語調冰冷,在在表示自己所言絕非信口說說而已。
「你想像飛鷹一樣動用私刑?」他倒沒什麼放在心上似地聳聳肩,仿佛並不在意她的威脅。
「你別忘了美國是個注重人權的國家,你這麼做是會被判刑的。」
「……飛鷹說的沒錯,對待你們這些人渣不需要太多同情心。再說,我們會從這「蠻荒之島」回去……」她忽而銳利地半眯起眸子,冷然而優雅地看著他,清冷的語調中傾吐著不容忽視地警告意味。
「你想……他們會相信誰?」她站起身,抽出自己系在腰間的皮帶,雙手各挽一節,將中間拉直的部分逼向文若書,沈冷著聲音,惡狠狠地問︰「要不要試試看!?」有沒有看過女人發狠有這麼迷人的?晶亮的眼眸,森冷卻優雅,又帶著迫人的氣勢,像是滲在水晶玻璃杯里那紅葡萄酒中的毒藥一般,即使知道吃下去是斃命,卻還是無法不被誘惑……
不過,目前他還不想死,也不想嘗嘗看有毒藥的葡萄酒是啥滋味,兩害相衡而權取其輕,他還是決定要當個「俊杰」……「識時務者」……反正來日方長,國父革命十次才成功了,他僅失敗一次並不可恥。
「你父親途經南太平洋時,曾失蹤過將近六個月的時間……」說著說著,天色已微亮。牢房的門被打開了,阿法利斯人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地踹醒了正好眠的羽生凱,並且石破天驚地丟下一句有如核子彈爆炸的話︰「獸斗女人。」
「什麼!?」江海音和文若書二人同時愣住了,而睡眼惺忪的羽生凱則是差點想殺了這個來通報的人。
「獸斗女人。」說完就一把拉起猶在震驚中的江海音,而羽生凱則完全清醒,一個劍步沖上前,二話不說,結實的給了對方一個拳頭,再飛快地把她拉回自己身邊,憤怒而恐懼的狂吼著︰「你們休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凱!」她有些不可置信地低喊,原以為羽生凱這輩子決不可能說出這麼坦白得令人不可思議的話了!
另外二名阿法利斯的侍衛則吹了聲口哨後,欺身上前欲向羽生凱討回他方才揍人的代價,而文若書則悠然,閑散地站在他們身後,並不怎麼起勁地躲著攻擊;他並沒有打算讓自己成為哪一邊的人,因為,他在等,等待一個足以先下手為強的好時機。
「凱!」不行!人太多了!就算他們逃出去,也不見得能逃離此地。江海音一腳踹倒了一個迎面而來的攻擊者,決定先去找回他們昨天被沒收的東西,再用通訊器通知總部。
反正罪魁禍首已經逮到了,沒有理由不能回去。
就在這時,有人在牢房的牆上抓下一條麻繩,使原本隱藏于上方的柵欄直沖而下,將來不及反應的羽生凱圍限于其中。
「凱!」江海音大叫,旁邊有人趁她分神之際,一個劍步沖上來,用利刃抵住她的喉頭,低冷著聲音命令著︰「競技場。」
「葵!」羽生凱情急之下顧不得其他的用日語大聲喊著,雙手氣惱地抓著鐵柵欄,憤怒地咆哮道︰「葵!不要去!媽的!」他用力扯動在自己身前穩如泰山,一動也不動的牢籠陷阱,怒火高漲,憤恨又氣急敗壞地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