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有必要听你的嗎?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斐家大少’!」
他的語氣中,在在顯示著他絕非善類。若是把他惹毛了,連斐氏企業也會跟著完蛋。他知道斐火祺並不真的一如外表上的冷酷,真正冷酷的人是不會把麻煩事往自己身上攬的。所以,他看準了他不會放下斐氏企業不管的,再怎麼說那是他母親的所有。尤其加入正義組織的他,倔強的堅持恐怕只是表面的吧!
「滾!」
斐火祺懶得和他多廢唇舌,量他也動不了他的家人,況且他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危害他周圍的人。
「喔?」
戴逸文安閑地吞雲吐霧,彷佛對他的恐嚇毫不在意,長腿交疊,一派翩翩貴公子的樣子,淡然地冷笑道︰「非法持有槍械可是重罪的喔!」
他別具深意,挑釁地望著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氣,陰險地笑著︰「你不怕我去告密?」
斐火祺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將槍像西部槍戰片中的那樣上下旋轉了幾圈;輕視地看著戴逸文,這家伙似乎忘了他才是真正非法持有槍械者。
不過,他這種人有可能先攻擊對方,再把自己講成是被害者,到時候斐火祺反而成了加害者。這種人的陰險斐火祺不是沒領教過,黑道這種栽贓嫁禍無聊幼稚的把戲,斐火祺可一點也不覺得稀奇。
「去告呀!」
斐火祺冷然的的表情依然沒變,彷佛和己身無關似地淡漠,他冷淡地凝視著他,不在意地笑笑。握有對方的把柄,再和對方談判,對他有利多了。
「如果你不怕泄底的話。‘終結者’!」
這一驚非同小可,戴逸文被激得站了起來,臉色發青,不相信他對他的事模得這麼清楚,他眸光一低,看見自己小指上戴著的戒指,不禁佩服起斐火祺入微的觀察力和I?J?O神通廣大的情報網,連他們的秘密辨認物也查得出來。這枚戒指,只有身為權力領導者才有資格戴,至今也不過才三個人的手上有這個信物而已。
「好!算你狠!不過,除非你有辦法一輩子守著她,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戴逸文站起身,走向大門。今天的情勢對他不利,下回,他會精密地策畫好一切後再來和這個人斗一斗。斐火祺是個好對手,他太小看他了。
「最好別再來了……‘黑護法’!」
在與他錯肩而過時,斐火祺陰冷地丟下一句話,低身抱起羅水絹。
第8章(1)
啊!我看見了……原來救我的那個……冷藍色的天使……就是那個人……
羅水絹眨動了修長的眼睫,睜開了迷蒙的雙眼,探索著映入眼簾的一切景物。她好像作了個好長的夢,醒來之後,帶著一絲迷惘與愁悵,胸口悶悶地,分不清是掉了什麼,有些說不出來的失落感。
一陣細微的呼吸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轉動有些僵硬的頭,想尋找聲音的來源,不料卻對上一雙熟悉的冷藍色眸子,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置信的呆愣住了。
「斐……」
斐火祺!
她驚喜而泣地捂住唇,用力地眨眼楮,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丙然是他,她一直深深思念的他。不論他做了什麼,她總是無法忘記他,雖然,被他傷過的心,仍隱隱抽痛著。
「你……」
她原本想張口問他怎麼會在這里。但他卻不由分說地俯身吻住她,粗暴的吻不似以往那般珍惜柔情,反倒帶著些……她是不是有感覺妄想癥了?在暈眩迷惑中的她,覺得那彷佛是帶著懲罰與宣誓性的霸道與佔有。
不……不會吧?
他的舉動令她害怕。她甩著頭,雙手抵在他胸前,死命地掙扎著。她喜歡他的吻,但不是在他失去理智發泄憤怒的情況之下,而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不……不……」
她使盡全力,由他的吻中月兌離,想也未想地用力甩了他一巴掌,而他居然不躲也不閃。羅水絹起身靠向床頭,抓緊身前的被子,遽喘著氣,驚恐地瞅著不動也不吭聲的斐火祺,腦子亂成一片。他不是一向淡漠,喜歡奚落、譏諷她的嗎?為什麼現在卻像變了個人似的,霸道、冷硬的讓人害怕。
自從她接了那通電話起,一切都不一樣了。
斐火祺仍舊不發一語地直起身來,森冷陰沈地看了她好一會,深不可測的墨色藍眸中,令人讀不出他的思緒。他眼皮一搭,旋個身,就預備舉步離去。
「等等!」
他又要走了!不可以這樣!每回他總是留下一大串疑惑讓她模不著頭緒。她現在要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不想再做個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了。
「為什麼總是這麼恰巧?」
她起身,銳利地盯視著背對著她的斐火祺。只見他冷靜地旋過身來,仍是平靜無波地令人看不出情緒,糾結的眉頭顯示對她的話感到不解。
「為什麼你總是‘恰巧’出現在我有危險的時候?」
斐火祺聞言,身體僵直了一下,很輕微,但還是讓人感覺出來了。他微微蹙眉,不想開口,轉身還是打算離開。
「不準走!」
羅水絹下床沖上前去,緊抓住他的衣服,因太過激動而差點跌倒;斐火祺愣了一下,原本想伸出手去扶住她,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就停住了。
他狠狠一握拳,縮回自己的手,推開她,冷淡地道︰「別踫我。」
但卻是不著痕跡地順勢扶正她的身子,使她不致于滑倒。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知道!」
羅水絹豁出去了,不顧一切地抓住他的雙臂,咄咄逼人的湊近他,沖動地︰「你是不是想殺我滅口?或是……」
她堅決地直視他的瞳眸,斐火祺有些意外地發現,她試圖在把那個軟弱的‘羅水絹’埋葬起來。他蹙眉,這不是好現象,但卻是他一手造成的,思及此,他的心不由得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深深感到她的倔強是一條利鞭,毫不留情的鞭笞著他的心。
「你想利用我引出犯人?因為只有我看見了那個人的長相!你知道他們一定會回來找我這個目擊證人下手,對不對?」
斐火祺有些驚愕地徒然一震,一手扶住額頭,哈哈大笑了一陣之後,拉了張椅子︰「你想起來了?沒錯!我的確是要利用你引出犯人。放長線才能釣大魚,這是我的任務。請坐,別站著。」
他優雅從容地坐了下來,冷淡譏誚地笑著,好似變了個人似的,嘲諷的笑容中,隱藏著一絲無奈。
「最近,黑道上竄出一個由美國來的東瀛組織,稱作‘終結者’。別問我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因為台灣的戰略位置重要,長久以來也被黑道當成毒品和非法走私品的轉口港,因著地理位置之便,可以將非法品送到東南亞或東北亞,甚至可以達印度……」
「那和我有什麼關系?和‘建成補習班’又有什麼關系?和翰翟又是怎麼扯上關系的?還有,為什麼要炸掉補習班呢?」
羅水絹抬眼堅定地問著。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什麼這些會和生活圈單純的學生們扯上關系。
「‘終結者’的主要吸收對象,就是那些失去生活目標的年輕人。在這個人情冷漠的社會里,有些孩子與父母的關系不好,和朋友交惡,找不到自己生存的價值時,就會選擇自甘墮落……」
斐火祺想起以前的自己不也曾和那些孩子們一樣,為了想擺月兌不合理的束縛,找尋自己的生存價值,差點誤入歧途,若不是在奧蘭多的酒吧中,遇見「那個人」的話,他今天的下場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