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的看著她,揚起唇角取笑著︰「我說過了,我對身材不好的小女孩沒興趣。」
真他媽的狗屎!
羅水絹惱火的回瞪他,但……不一會突然掩嘴而笑,笑得像「倩女幽魂」中那個姥姥般邪惡。
「喔呵呵呵呵呵……」
「你什麼時候成了‘白鳥麗子’了?」斐火祺不敢領教的各用一只手指頭按住耳朵,真希望其他鄰居沒听見,不然待會兒恐怕就有人要來投訴了。
「原來冷酷,有個性的你,喜歡那種胸大無腦,豐臀無內在的女人呀!」
她挖苦兼報復的拍拍他的肩︰「是嘛是嘛!‘花瓶’女人就是要配‘花痴’男人。不然有內涵的男人就娶不到好女人了。」
言下之意即是說——什麼人玩什麼鳥!
斐火祺對她的諷刺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是嗎?總比那種不但沒有內在,連身材也沒有的人好多了吧!」
「什麼?」
混帳!王八蛋!可惡!
「看你那麼有錢……」她眯起了眼,不甘示弱的拍拍房子的門框,刻意挑釁道︰「該不會是在‘星期五’上班賺來的吧?」
「你錯了!」他對她豎起食指,搖了搖︰「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需要去‘拋頭露面’,就有大筆鈔票入帳的。」
接著又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你還太女敕了。」
莫名的,羅水絹對于他的這個動作突然有些心悸,但是那種感覺卻一閃而逝,在她還來不及去感覺之前,就已經消逝無蹤了。
她努力裝著鎮定無懼的表情︰「我又沒說你什麼。」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那種廢話就免了吧!」
真臭屁!
「難道你自己承認你是別人包養的小白臉?」
「怎麼?」斐火祺笑得很欺負人似的湊近她︰「你害怕?」
「你……」
羅水絹突然感到呼吸困難的推開他︰「你是‘可疑的陌生人’嘛!」
斐火祺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和迷惘,對自己的舉動也感到困惑,他不是一向不喜歡接近女孩子的嗎?
他瞬間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丟下一句。
「玩命的工作。」
他說完就走到她身後,在她還來不及消化完他的話之前,按著安裝在牆上似電鈴的鈕︰「我們必須約法三章。」
「當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咕嚷的回了一句,也隨之走回屋內。奇怪!又不是她自己要來住的,他憑什麼規定她要做什麼呀!
「這是呼叫鈴,你若有什麼事,可以按一下,我會過來。另外……」
斐火祺走進玄關,秀杰俊美的五官仍舊沒什麼情緒起伏。
「記住!好奇心別太強!對于我的事,你知道的愈少愈好。若有人來找我,你千萬別探出頭來看,就算我不在,你也不必出來應門。還有,不準接電話!記住了?」
他放慢速度,一個字一個字的用力說著——
「不——準——接——電——話!」
羅水絹被他冷酷的表情駭住了。他即使不發怒,也散發出懾人的氣勢,彷佛高高在上的王者。
可怕!
「白斬雞」不都是一副文弱無害,有點半陰性(說穿了是娘娘腔),又膽小沒用,只會靠那一張白女敕沒曬過太陽似的臉招搖撞騙的嗎?
怎麼……?
「知……知道了啦!」她捂住胸口,離開他半尺遠,才道︰「你……你不必這麼猙獰。」
第2章(2)
「猙獰?」
他只是「強調」而已呀!怎麼會變「猙獰」呢?這小丫頭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呀!
「Well。隨便你!還有一點……」
「還有啊!」
「才約法‘二章’而已,你就嫌多了?」
「不……不是的!」
她怎麼能說,是因為每次他一接近她,她就會感到呼吸不順,心口緊繃呢?她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大概是因為他長得太高了,所以,靠近她時,嬌小的她會有壓迫感,而身邊的空氣彷佛也被他一吸而空似的。
嗯!一定是因為如此!
斐火祺冷凝著臉,定定的看著她︰「最後一條很簡單,只是要你別玩‘放羊孩子’的游戲。」
「放羊?」
言羅水絹還來不及會過意來,斐火祺就轉身對牧羊犬溫柔的說著︰「走了,SPY!」
情留下仍舊一臉困惑的她,呆愕了好久一段時間之後,她才會過意來,火大的高叫︰「我才沒有那麼無聊!」
小去他媽的狗屎!
說羅水絹咬牙切齒的死瞪著對門好一陣後,才悻悻然的轉身進門,泄憤似的用力甩上門。這時才感到舒服了一些,踢掉腳上的球鞋,準備好好的來「研究」這間房子。剛剛都只站在玄關上,沒有進來看個仔細。
獨但……好冷!
家這是她唯一感受到的氣息。縱使夕陽是那麼耀眼溫暖的透過落地窗反射入屋內,卻仍趕不走這屋內所散發出的冰冷,不知道是因建材的關系呢?還是因為這清一色只有白、冷藍、黑色系列的裝潢及家俱?一塵不染,窗明幾淨的屋子,似乎跟它的主人所給人的感覺一致——冰冷、孤寂!
為什麼?
他不是叫火祺嗎?照理來說,他不是「熱情如火」,就該是「性格火爆」,再不然就是「熱血沸騰」才是呀!
怎麼……卻比雪更寒冷呢?
玩命的工作!
他是說他在做「玩命的工作」嗎?
望著窗外絢爛的景致,羅水絹突然對他涌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
其實他是什麼樣的人似乎不是那麼重要,很明顯的他就是那種有錢人家的少爺,那副屌樣大概就是因為過份的優越感而衍生出來的吧!
不過,一旦看到牆上那個電鈴按鈕,她真覺得手有點癢了,好奇似乎是人之本性;而羅水絹現在正盤腿坐在床的中央,兩只眼楮直勾勾的死盯著那個鈕。
現在是中原標準時間七點整,太陽正打東邊出來。按下去之後會有什麼事發生呢?會不會有一個一身狼狽,剛從床上跳起,一臉殺氣的男子沖進來?還是叼著一只牙刷,穿著一件內褲,或是……
停!
她在發什麼神經呀!
才住進人家家里的第二天就幻想人家的……似乎不是什麼好現象。
「不管了!」
羅水絹振臂高呼一聲,以雷霆萬鈞之勢壓住按鈕,心兒怦怦跳的期待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
三十秒如坐針氈的過去了。
她不死心的再壓一次。
二分鐘過去了。
沒動靜。
「他在耍我嗎?」
羅水絹火大的連壓好幾下,都未能如願的看見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
「他媽的!」
她才不相信他有那個通天的本事,知道她正在玩「放羊孩子」的把戲吧!
謗本在騙她嘛!
「混帳!」
她怒火沖天的將枕頭朝牆上的電鈴丟了過去。什麼「有事按一下,我就會過來。」根本在耍著她玩嘛!
本來是不需要生氣的,但莫名地卻覺得氣憤,可笑的是……她氣得卻是自己心中的那股期待與失望。
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又失望個什麼勁呢?
他們根本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呀!
大力的開了門,走出臥房,猛然踢到一團軟綿綿……的……
「啊——」
羅水絹失聲大叫,一個重心不穩,往後跌坐在地板上,顫顫的說著︰「狗……狗……大狗……」
SPY意興闌珊的看了她一眼,完全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敝,隨意的「汪」了一聲,懶洋洋的起身走了,沒想到姑娘她卻因為這一聲「汪」,嚇得差點要大叫了起來。又怕這只大狗一發威,把她給吞掉,所以,她抓住襟口,極力忍住到口的驚叫,牙齒輕顫,手腳發軟的說︰「對……對不起!我沒看見大爺你在……在這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