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是上帝嗎?」上官凝眸不屑的輕哼一聲︰
「制造安和樂利的社會?只要除掉人類?狗屎!你安在生化人體內的基本指令是什麼?是「絕對服從」!把他們當傀儡女圭女圭,他們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人,那又有什麼意義?你自己也是人啊!人才是真正有生命、有思想、有自由意志的高等生物,雖然有不好的地方,但」人「知道要改進,而生化人卻是接到錯誤指令仍執迷不悟!只是個由電腦操控的女圭女圭罷了!」
「……被操控才能使人安心,」
藍道夫點起一支煙︰「真實的人類會背叛人,不能信任!」
「但人是有思想、有靈性、有愛的動物!愛!這些生化人會嗎?」
「你會嗎?」他突然望住她。
「基地里唯一的人類,告訴我,你會「愛」嗎?告訴我,什麼是愛?」
「什……」
上官凝眸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詫異道︰「你說什……」
藍道夫冷笑了一陣,按下了一個鍵,辦公室內一個大型透明窗立即轉換成螢幕,而在螢幕中來往的人,全是清一色的……
「啊……」上官凝眸訝異的捂住嘴巴。
天啊!
「我把他們全變成生化人了……」
藍道夫陰險的吐了一口煙︰
「但……人的身體會朽壞,歸為塵土……而VR的人形殼制造只有你會……上官凝眸!想不想看見泉傲天變成生化人呀!」
「你……」上官凝眸用盡全力狂喊︰「卑鄙!」
到底過了多久的時間了?
他就這樣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地板上,日出又日落……
直到……
一個修長的身影立在他的身旁,輕快的語調中帶著關懷輕聲的道︰
「……你電話打不通,我就知道你出事了。上官凝眸走了?」
「……已經走一天了……」
泉傲天愴然瘖啞的道,身子仍舊維持原來的姿勢,眼光投向灰蒙的天空︰
「……萬里,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只讓我一個人蒙在鼓里?」
「……她自己說了?」宇野萬里好生訝異的蹲在他旁邊。
看來,上官凝眸的「告白」對他造成的傷害,不亞于小絹的死,這是他始料未及……不!也許有點預感,但……他以為可以留下她的!
「小天!你听我說……」
「我不要听!」泉傲天爆炸性的大吼︰「我什麼也不要听!求求你……」
「小天……」看他痛苦成這樣,宇野萬里又怎麼忍心再傷害他?但是……
「這是你的新任務。我表哥傳真過來……」
「叫他自己去!」泉傲天沒什麼好氣的低咆︰
「我不出任務!」
「別這樣!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宇野萬里淡淡地說著︰「但,你該沒忘記,我老哥是替代你這調查員NO.1的位置吧!最近我阿姨在逼他結婚,他打算要潛逃;所以他要我轉告你,若你再不回總部去,他就不管了!」
見他無言了,宇野萬里繼續道︰「……其實,不論上官凝眸說了什麼,你都要記清楚一件事——她是為了愛你才會這麼說的!」
「放屁!」他坐起來大吼︰「她說她根本不愛我!還有……」
他作狀勒住宇野萬里的脖子︰「你什麼都知道,卻幫著她一起耍我?」
「喂喂喂!輕點兒輕點兒!我還沒成家立業,萬一有什麼三長二短,我老爸老媽老弟老妹都不會原諒你的!」
「去!」泉傲天的五官全皺在一起,煩心的道︰「告訴你表哥,任務我不出!他要丟下也可以,反正沒有我,擎義盟也不會垮,調查局里還有尉天衡他們。」
「不不不……先別拒絕!」
宇野萬里掏出一台小型音控錄音機︰「你先听完這個再說。」
「這是什麼?」
「你女朋友和某個人通電話的記錄……」
「啊?」
泉傲天想起了那個晚上的電話,他立刻一翻電話底座……
「你什麼時候弄上去的。」
「前幾天你和她出去旅游的時候!」
宇野萬里壞壞的笑了笑,伸手進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紙,正巧,另一張紙也因同一個外力而掉了出來。泉傲天彎腰拾起︰
「這是什麼?」
「我沒告他訴他!我沒告訴他!是他自己看到的!」
宇野萬里裝瘋賣傻的樣子真是欠人扁,但泉傲天已沒有余心余力去管他了,因為傳真紙上寫著︰
宇野醫生︰
請替我照顧小天
PS.不能讓他知道我傳真給你
上官凝眸
「……這……這是……」
泉傲天顫抖著雙手,責備自己怎麼會那麼傻,難道他沒注意到在她說那些話的同時,她眼底那抹受傷的神情與他相同嗎?
「有哪個女人會笨到因為要認識一個男人,寧願冒著生命的危險故意被他的車撞,還厚顏的為了留在他身邊,耍了些小小的手段;又不惜離開親人的身旁,只為了舍不得和他分離?」
宇野萬里走向他,把另一份傳真送到他手上︰「去救她吧!」
「什麼?」泉傲天像突然驚醒的抓住他的肩膀,「她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快告訴我!」
「……她被抓回去了……」
「什麼?」
「你的學長藍道夫沙汶。別稱「盜尸者」,上官凝眸失蹤的那四年,都是待在他身邊……」
「你是說……」
「上官凝眸找上你,其實是為了尋求蔽護,她希望能逃離那個地方。藍道夫外表是偉大的制藥工程師,實際上,他的工廠里,堆聚了許多尸體,是為了生化人實驗!」
「生化人!」
這太不可思議了!
「上官凝眸是他們的生化博士;我表哥的電腦網絡曾經潛進去過,發現他們在做VR,而且……還有發動核武攻擊計劃,打算把這個世界弄成生化人世界!」
「太荒謬了!」泉傲天氣憤的大叫︰「他想當神呀!這是我的任務!破壞他們的基地嗎?」
「賓果!綁下可以免費搭乘模型飛機,游航海地圖一周!」
「……還真是豐盛的獎品呀!」泉傲天撇了撇嘴角,突然道︰「那凝兒……」
「所以才要你去救她呀!」宇野萬里別有深意的笑著說道︰「她離開你,是因為藍道夫用你的生命威脅她;而且,她如果不愛你,又何必替你挨那一槍?」
「你知道?」
「我打算陪你出任務,」他微微一笑,無奈的道︰「以朋友的身分。風岳走了之後,風岱也離開了,其他人又各有任務在身,所以……只好由我這個不相干的外人來管閑事啦!」
「可是我還是非常不開心!為什麼你們都把我蒙在鼓里?還有,你表哥的辦事能力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差了?都快一個月了才查到這些?」
「那是因為他和我有同樣的感覺嘛!我們一致認為,她會醫治你的舊創新傷呀!」
「去你的!」泉傲天笑了。
或許,一切都不會太糟,都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
我只是一縷借尸還魂的幽魂罷了……
咦?這是……
也許……她借尸還魂了也說不定……
泉傲天驀地想起了蓋文和上官凝眸的話,心中直有種感覺……
或許……
小絹也在那里!
難怪上官凝眸會在車上問那個問題……
若是小絹真的也活著……
他該怎麼辦?
但是,宇野萬里卻和他的想法不同,他的直覺告訴他,蓋文和小絹……也許有什麼關聯……
「報告頭頭!泉傲天並不在八王子的宅邸里。」
「……什麼?不在嗎?K95,在最快的時間內,趕去紐約,若再找不到他,就回基地來!」
「是!」
藍道夫放下通話器後,按了桌上的一個鍵,道︰「全體人員注意!嚴加戒備,謹防入侵者!」
靠回椅子內,藍道夫冷酷地眯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