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院長說了些什麼,韓雨根本充耳未聞了。
小小的臉蛋蒼白得嚇人。
勸楚韌,怎麼勸?
當初要不是小杰撞傷了楚母,他根本不必為了救母親而答應娶她呀!?
他是多麼排斥他倆的婚姻呀!自從紀倩妮受傷後,他更是連一些和言悅色也不給她了,待她如惡魔般,厭惡至極……
楚韌甚至不顧楚母的反對堅持讓紀倩妮繼續在楚宅住下去,兩人如影隨形,待她仿若自己是隱形人般沒有任何的感覺,不會疼、不會痛。
勸?她拿什麼本錢去勸?他根本不會听她說!
一抹苦笑隱在唇邊,叫人瞧了心疼。
※※※
敲了敲楚韌的房門,韓雨硬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有事嗎?」他拍起頭看著有些瑟縮的她,不帶絲毫的情感。
「是關于媽被撞傷的事,可不可以……請你撤銷告訴?」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不可能。」冷冽地一口回絕。
「小杰只是個小孩子呀,他不是有意的……」
「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楚韌打斷了她,眼神陰騭,「若不是因為他,我根本不用娶你。」
「我知道,可是……」
「沒有可是了,出去吧。」他好冷漠,「我不希望倩妮誤會。」
誤會?因為她待在楚韌的房間里?那她呢?多少個夜晚他們兩個相依如影?
咬咬唇不願意再想,「求求你了,原諒小杰吧,媽也會高興的。」在他心里,她的重量如同泡沫。
「不要拿媽來壓我,沒有用的。」他低吼,怒意被挑起。
「求求你……」他總是這麼容易對她動怒。
「求我?」他居然笑了,笑如撒旦,「行。除非離婚,否則免談。」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要這樣無情的傷她,傷她會使他快樂一些嗎?
「為什麼你清楚得很,我說過,除了離婚,一切免談。」語氣除了絕,還是絕。
※※※
夜了,沁涼的晚風穿過了透氣窗飛進了房里,韓雨擁著SNOOPY靠在窗邊。
星星好多,點點瑩亮綴飾著黑色的天幕,一閃一閃的,如夢似幻。
媽媽在哪里呢?如果已經不在人間了,那麼哪一顆星星是媽媽幻化而成的?
媽,不管您當初為什麼舍下小雨,小雨都不怨了,真的不怨了……
「韓雨,你行,你真的很行!」楚韌撞開了房門,夾帶著燃燒的怒氣,咬著牙道。
她很清楚他為什麼發火,害怕地住角落縮去,恐懼之情言于色。
「夠厲害,要媽來叫我取消告訴,你夠卑鄙。」他青筋爆起,大步地向她走近,「現在才感到害怕?不覺得太遲了?」他的黑眸所迸出的殺氣,幾乎要把她撕碎了。
「別過來……」她囁嚅道,他會殺了她嗎?畢竟她讓楚母叫楚韌撤銷告訴,而這麼一來他就沒有籌碼可以逼她離婚,就沒有辦法給紀倩妮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他當然會忿恨難過。
楚韌根本不听她的話,將她像小雞般扔至床上,力道之大,讓韓雨從床上反彈起來。SNOOPY自手中滾落。
「你要做什麼?」她唇顫抖得幾乎出不了聲。
「做什麼?你不是一心想當楚太太嗎?我就讓你當個夠!」他如發怒的獅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只想泄憤,他的手野蠻地扯碎她的衣裳……
「不要……」了解他的意圖後,豆大的淚珠隨眼角滑落,「求你,不要……」身上的布料碎成片片,散落四周。
「為什麼不要?」他邪惡的問,「有了這層關系,你楚太太的地位不就更有保障?」任大手肆虐她的身軀。
「你听我說——」
「說什麼?說你卑鄙、還是無恥?」他陰騭地笑,「還是說你成功地讓我永遠擺月兌不了你?」
「不是這個樣子……求你不要……」
沒有用了,她知道,在望向他冷冽無情的黑眸後,她絕望地閉上了眼楮,安靜地承受一切。
恨意淹沒了楚韌,他任自己如魔鬼般凌辱著韓雨……
「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怨就怨你自己吧!」他殘酷的說著。
他的指尖滑過她敏感的肌膚,從的背脊到臀部,蠻橫的大手摟住了她渾圓的臀,將她微顫的身體壓向他,讓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對她赤果的欲火。
韓雨根本阻止不了他,更加阻止不了在她體內狂烈竄升的渴求,明知他對她的所為只是為了報復,但她仍是克制不住的對他產生了激烈的反應。他的男性氣息令她興奮,誘發她益發墜入他的網中……
他用手纏著她的秀發,似在把玩般,任黝黑的長發自他修長的手指間滑落。
在他眸底的強烈令她不禁輕顫了起來,那好陌生!是她所未見過的,她害怕得又開始掙扎……
「別想抗拒我!」他粗聲地命令著,「抗拒我的下場,只會使你更不好受!」他的語氣帶著警告的意味,顯示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
今晚,他默忖著,他會得到她的人,因為這是他應得的。
他俯在她的上方,手指不經意地拂過她果呈的胸部,他的眼眸掠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
她瞧見了他眼中強烈的與激情,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否也如此,即使這一切只是出于他的報復,她也甘心承受。
激情過後,時間緩緩靜了下來。
楚韌穿起衣服,而韓雨仍死抓著棉被,身子微微地顫抖。
「洗個——」他看著她,沒了剛剛的熾熱,聲音是冷漠的。
她抬起頭來注視著他,眼里有太多的悲哀,「氣消了嗎?」她打斷了他的話。
看了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氣消的話就好了,不用擔心我,我自己可以調適的。」她努力地想咬出一朵笑容,卻怎麼也力不從心。
氣氛僵了一下,兩個人都是情緒翻滾。
「隨你。」丟下了兩個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可以哭……不可以哭……
自己疼、自己痛都沒關系的,至少救了小杰,至少他不再生氣了,不是嗎?
值得的,不可以哭……
卻……終究是低低慘慘地嗚咽了起來。
第四章
經過昨夜,韓雨仍起個大早為楚家張羅早餐。桌上擺了咸稀飯和幾樣小萊。
「媽,吃飯了。」心中再怎麼苦,韓雨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又或許,這是讓自己勇敢的方法。
「……吃飯了。」看著楚韌從樓上步下,她卻只能吐出這些字眼。視線膠著的那一剎那,韓雨連忙掉開了目光,故作鎮定地把菜分裝成另一份放在端盤上,「我端上去……」像是在解釋,又像在逃避,她自己也弄不清到底在做些什麼,端著餐盤就往樓上走去。
「小雨,不用再端上去了。」楚母闔起報紙,開口阻止了韓雨的匆忙,「肚子餓了,她自己會下來吃。」這個她,指的是紀倩妮。從醫院回來後,幾乎每餐都是由韓雨專程送進她的房間。
「可是她的腳——」因為愛楚韌,韓雨把所有該有的與不該有的情緒都隱藏了起來,全照他的希望來做。他擔心紀倩妮的腳傷無法下樓用餐,于是她餐餐如下人般為紀倩妮準備餐點,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其余的苦,她都無所謂了。
「這麼久了,就算骨折也可以自己走路了。」楚母淡漠的說,昨兒個,她明明看到紀倩妮已可以自己走動了。況且若不是楚韌的堅持,她早把那只狐狸精給掃出去了,那舍得自己的兒媳婦受她的欺壓。小雨也真是的,明明是「正室」,干嘛反而要忍氣吞聲,當個小可憐?
「我端上去。」楚韌冷冷地接過小雨手中的餐盤,正要轉身,便見著了紀倩妮,後者一副吃力的樣子步下梯子,緩緩朝他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