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和陸大夫互望了一眼,才說︰「我們會配合二王子的,你放手去做吧!」
厲尚修大喜過望,當下和他們一起討論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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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厲王爺把王府的事交代給小王爺厲尚品之後,便帶著大隊人馬往京城的路上出發。
厲尚修的嘴角出現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拉了拉常春說︰「好戲可以上場了。」
「外面那些江湖人士你安排妥當了嗎?」常春問道。
「沒問題,現在只要把王兄帶出王府就行了。剛才王新、柳知青和趙大明來了,我听見他們說要帶王兄去見識什麼酒樓,這是個好機會。」
常春斥道︰「你看,小王爺老是跟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難怪不長進。」
「我也早看這些人不順眼了,所以,我打算連他們一塊兒教訓。」厲尚修滿臉笑意,似乎對自己的計謀感到十分得意。
「二王子,他們出門了。」常春和厲尚修躲在角落,望著他們四人走出厲王府。
「哈!那個車夫就是我雇的江湖人士,待會兒他會把他們帶到郊外的樹林里,痛揍他們一頓。」厲尚修笑得更開心了。
常春凝望著厲尚修,「二王子,你該不會是想借機報復小王爺平時老是對你拳打腳踢的吧?」
「嘿!王兄早就該嘗嘗被人痛毆的滋味,總不能老是他揍別人,而自己不知道被揍的滋味吧?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王兄好,夫子,您就別太擔心了。」厲尚修轉身走進府里。
常春望著遠去的馬車,內心地涌起一絲內疚,到底他這樣幫二王子整小王爺,是對還是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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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尚品等一行人無緣無故被帶到荒郊野外,而且,還被車夫丟棄在一片樹林中,車夫只留下馬車,便帶著馬匹跑了。
他們四人莫名其妙的下了馬車,厲尚品怒不可遏的大罵︰「那該死的車夫呢?他竟敢偷馬跑了。」
「車夫不見了……」趙大明有些驚慌的望著空曠的四周。
「這是怎麼回事?那狗奴才居然敢做這種事,他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柳知青也氣憤的大罵。
「那車夫不是王府的人嗎?」王新疑問的道。
「府里那麼多的車夫,我哪記得他們誰是誰?不過,這狗奴才,看我回去怎麼處置他!」厲尚品十分生氣。
此時,趙大明忽然大叫︰「小王爺,不好了,咱們怕是遇上打劫了……你看這四周……」
趙大明的話一說完,他們四人也都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被一群土匪包圍了。
厲尚品仍是一副氣焰高張的模樣,「你們這群土匪,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厲王府的小王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打劫本王,不想活了嗎?」
頓時,這群上匪大笑了起來,其中一位看似頭頭的土匪說︰「你果真就是那個小王爺。大伙快上!別對他客氣。小王爺,我們就是要找你,你的死期到了!」
厲尚品挑著眉,望向這群上匪,他仍然天不怕、地下怕的死瞪著土匪頭,而其他三人則早已嚇得腿都軟了。
「死土匪,你們的死期才到了咧!」厲尚品一揮拳,馬上把其中一個土匪打得飛了出去。
土匪頭驚奇的望著厲尚品,贊賞的吹了一聲口哨,「嘿!早听說厲王府的小王爺是以打架出名,想下到還真有兩下子。」
「看輕本王算你們倒楣,看本王今日怎麼教訓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死土匪。」厲尚品說完,又抓起其中一名土匪,三兩下就將他打得倒地不起。
「小王爺,救命哪!」柳知青,王新和趙大明已被上匪們打得鼻青臉腫,紛紛跪地告饒。
「你們放心好了,有本王在,馬上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厲尚品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得意模樣。
他囂張的言詞激怒了土匪頭,土匪頭一揮手道︰「大伙兒給我用力的打,我非讓這狂妄的小子跪地求饒不可,別再客氣了。」
土匪們听令,馬上狠狠的一窩蜂攻向厲尚品一人。
厲尚品縱然再厲害,也無法承受這麼多江湖高手的輪番圍攻,漸漸的,他便處於挨打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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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仙樓依然如往常般高朋滿座,這令臨仙樓的老板娘寶娘,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
寶娘看來下過三十多,生得風姿綽約,風情萬種,可這都只是在客人面前裝出來的假象。私底下,她有一張罵起人來死不休的嘴,而且非常的勢利眼。
現在,寶娘正扭著她那曼妙的身子,快步向柴房走去,她雙手擦腰,扯著喉嚨大叫︰「路兒,你死到哪里去啦?』
路兒慌張的自柴房奔了出來,怯怯的望著她,「廚娘說沒柴火了,要我搬些過去。」
「廚娘沒手沒腳啊!要你來搬柴火?我請那些長工是做什麼用的?你來搬柴火,那誰去收拾客房和桌子啊?房間空著都沒人打掃,你要我那些姑娘們別接客了,是吧?」
面對寶娘高八度的吼叫聲,路兒不禁瑟縮了一下,雖然,寶娘平常老愛對她大呼小叫,不過,她對她可以算是好的了,她就曾見過寶娘叫手下狠狠修理那些惹她生氣的姑娘。
還好,寶娘對她雖然凶了一點,但卻從未打過她。甚至,半夜她還偶爾會拿些客人送的好東西,丟在她的桌上。
她記得有一天半夜,寶娘忽然跑到她房里,什麼都沒說,就抱著她大哭;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從那時起,她和寶娘之間,似乎就存在著一份特殊的情感。
路兒雙手搬著重重的木柴說︰「我先送柴火到廚房,馬上就去收拾房間。」
「死丫頭,把柴火放下,你趕快去給我收拾房間。你呀!淨給我做些份外的事,份內的事都不用管啦?」寶娘又扯著喉嚨罵了起來。
路兒連忙放下柴火,慌忙的說︰「我馬上去收拾。」
寶娘雙手擦腰,瞪著她跑開,一邊又大叫著下人,「阿海,你還不快滾出來,把這些木頭搬到廚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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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兒從小就在臨仙樓長大,听說,她是十六年前,寶娘在路上撿回來養的,故取名為路兒。她在臨仙樓里做的是雜工,什麼洗碗、洗衣服、整理客房之類的雜事她都做,偶爾也會幫臨仙樓的姑娘跑跑腿,買些胭脂花粉的。
曾經有人打趣要寶娘讓路兒也下海接客,卻被寶娘大罵了一頓,她說臨仙樓的姑娘要有素質、要有美貌與才藝,她指著路兒從頭批評到腳,把她說成了一無是處的大丑女,直說她不是當煙花女的材料。
其實,人家—致認為路兒長得很清秀,只要稍加妝扮,肯定不輸給臨仙樓的花魁藺小柔。只是,大家都下明白寶娘為何執意要路兒去做粗活,還整日對她大呼小叫的,不讓她有片刻的清閑?
不過,路兒並不在意這些,她只要每天這樣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很滿足了,她並不想當煙花女,因為,要她在男人面前賣笑,只怕她不但做不來,反而壞了臨仙樓的名聲。
路兒提著水,走進花魁藺小柔的房里,此時,藺小柔正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
藺小柔很美,雪白的肌膚似乎吹彈可破,一張秀巧的瓜子瞼,一雙明亮美麗似會勾人魂魄的眼楮,被胭脂點紅的小嘴微翹著,十分誘人,路兒欣賞地望著她,一邊擦著桌子。
「你望著我做什麼?」藺小柔眨了眨眼,托著腮問。
「你真是美,難怪那些王孫公子都爭著要見你。」路兒說著,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