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色已完全隱之時,軍隊已駐札完畢,此時三絕、席慕仁兄妹才出現在戚承志的面前。
「前輩……」戚承志忙站起身,眼楮又不自覺的望向二姑娘,但她卻逃開他的注視,躲在席慕仁的身後。
竹二叔望著他,有些好笑的問︰「你是在叫我嗎?你的眼楮看到哪里去了?」
戚承志有些澀然,「前輩找我有事?」
鈴花婆婆接著說︰「今晚我們五人會選進城,而你們則按兵不動。我們風鈴館的人都已埋伏在這四周,今晚我們得到的線報是有關于邢逸峰叛亂,待我們查明後,再跟你聯絡。」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戚承志馬上說。
「不行!你看好你的官銀就行了,其他事就交給我們吧!」姚干歲馬上制止他。
「前輩,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但又不敢直接問。」戚承志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什麼事?」管二叔盯著他問。
「對于此次護送官銀,你們仗義相助之事,我總覺得事情好你沒這麼簡單。據我所知,風鈴館大盜一直十分憎惡咱們官府的人,而此次的事件,也算是官府自相爭斗的事,依常理而言,你們應該會袖手旁觀,不理會這些才對,但你們卻比我還積極且謹慎的參與這件事,是不是你們一直瞞著我一些事情?」
鈴花婆婆和其他人先是一怔,然後笑出來說︰「戚承志,你果然精明。我們確實是另有目的,否則也不會多事幫你們了,不過,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們的目的絕不會危害到你,反倒能幫你立下大功,你就別再追問了。」
「果然沒錯!你們今晚要進城,就是為了不讓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戚承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們原本同在一條線上嗎?這下他竟被排除在外了。
原本他認為獲得的只有他,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們是互相利用,以達到各自的目的。
「好了,你也別覺得自己被利用了,總之,我們會再聯絡你。」鈴花婆婆說完便。和其他人迅速的離開。
而二姑娘卻忍不住又回頭望了戚承志一眼,這一望,兩人四目交接,竟令戚承志心底有股想抱住她的沖動,但她卻又快速的離開,只剩下一臉悵然的戚承志。
三絕和席家兄妹,來到城內的一戶人家之中,那戶人家,看起來十分普通,沒什麼特別的。
二姑娘忍不住問道︰「婆婆,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來見個人?」鈴花婆婆笑著說,表情有些神秘。
席慕仁望向管二叔,有些疑惑的問︰「是不是師父之前所說的那個人?」
「沒錯!也是你們該見的時候了。」管二叔微笑著說道。
「到底是何方神聖啊?」二姑娘更加好奇了。
「見了就知道了嘛!」鈴花婆婆率先推門而入。
屋內,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兩人看見他們五人走進來,表情十分驚訝,他們直望著席氏兄妹。
「他們……你們怎麼把他們帶來了?」那男人有些驚喜的問。
這兩個人看起來是對相當恩愛的夫妻,兩人的年紀約莫在四十歲上下,男的看起來十分高大威武,臉上的線條剛毅;而女的看起來聰慧嫻淑,是位美婦人。
他們兩人身上雖穿著粗布衣裳,但他們的氣質高貴,不似身上的衣服一般。
席慕仁打從懂事以來,從沒像今天這麼吃驚過,他直望著眼前這對夫婦。
二姑娘也發現到不尋常了,怎麼這名男子長得跟她大哥如此相像?而這名婦人竟令她覺得十分面善,而且又很有親切感?
「不是說好,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不要帶他們兄妹倆來見我們嗎?」男人感慨萬千的說。
女人卻已淚流滿面,一把抱住了二姑娘,「春語,你和哥哥都長這麼大了!」
二姑娘只覺眼眶之中,仿佛流下了什麼熱熱的東東,天!她竟又流淚了,打從她八歲之後,就逼自己要像個男人,絕刁;輕易落淚,但今天這位美婦人一擁抱她,她的眼淚怎會不由自主的掉了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呢?
鈴花婆婆也不覺熱淚盈眶,「慕仁、春語,他們是你們兄妹的親生爹娘啊!」
「我們的爹、娘?」二姑娘一頭霧水的望著她的爹娘。
席夫人李賀析直點頭,「是呀!我們是你們的爹娘啊!春語,你當年還小,或許沒印象了,可是,慕仁應該還記得的。」
席慕仁怔了怔,他倆確實是爹、娘沒錯?那高大威武的父親和嬌弱美麗的母親,他是不可能忘記的,縱然已過了十多年,但他卻還牢牢記得他們的長相。
或許,歲月也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但那親情的直覺是不會改變的。席慕仁望著二姑娘說︰「春語,他們確實是爹和娘沒錯。」
席夫人直流淚,等待二姑娘久別重逢的擁抱,並喚她一聲娘,但二姑娘並未如她的期待,反而指著他們倆說︰「你們兩個不是死了嗎y怎麼又復活了?」她有點不懂耶!
鈴花婆婆听了差點沒暈倒,「春語,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感動」他們兩個拋棄我和大哥這麼多年,我一定要知道原因「二姑娘氣呼呼的說。
席致遠望著女兒,發現她好似不像一般的姑娘家,不過,他不會太在意,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倆確是死了沒錯。」
席氏兄妹望著他們的爹,在席致遠的臉上,清楚可見他的悲憤與傷痛。
席致遠說︰「當年,要不是風鈴館三絕趕到,只怕我和你們的娘已毒發身亡,命喪黃泉了。好在姚大哥能解各種奇門之毒,我們才沒做了枉死鬼。」
「既然沒死,又為何要遺棄我們?」二姑娘悶悶的問。
「不是遺棄,是爹……沒臉再當你們的爹……我被冠上叛國的罪行,又無處申冤,身心備受煎熬呀!我曾暗自立誓,今生若無法洗刷冤屈,就永不安樂的過日子。」
「爹,你這分明就是死要面子嘛!就算你受了不白之冤。在我們的心里,爹和娘永遠是最可敬的,你明白嗎?」二姑娘義正辭嚴的說。
「春語……」席慕仁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曉得該說什麼,或許是他也滿贊同春語的想法吧!
‘’你們要怪就怪我們好了,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席夫人哭得好傷心。
二姑娘望著席致遠,「我不想責怪你們啊!我不想見到你哭……我……我只是……好想、好想見到娘啊!我連憑借夢都會夢見我有個娘……想不到……娘就站在我面前了了,而且……還有個爹……」二姑娘說完,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席致遠夫婦忙摟著她和席慕仁,他們一家四口終于團聚了。
三絕互望著,原本以為場面鬧僵了,想不到春語這丫頭……竟如此教人感動,鈴花婆婆不自覺也掉下了淚。
爹……娘……你們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做了,不論有多艱苦,我和大哥一定會幫你們洗刷冤屈的,以我們風鈴館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身手,你們盡避放心好了,那個叫什麼邢逸峰的,我一定會把他大解八塊拿來喂狗吃。爹,你說這樣你開不開心啊?「二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
席致遠滿臉驚異的望著女兒,打從他片遍大江南北以來,從沒如此驚訝過,「春……春語……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爹,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咱們父女一場,這算不了什麼的。」二姑娘露出一個無邪的笑臉。
鈐花婆婆再次差點暈厥,「致遠……這……你听我說吧!春語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