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側了側頭,對她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當然,黑衣杰克不會輕易地讓你在他的屋檐下殺人吧?
泵且不論你跟那個半死人之間的實力如何,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因為有你的存在,所以黑衣杰克已經把美國各地最好的殺手都請來了,他旗下的人跟你之前在柏克林區的人有著天壤之別,我想你應該不會想惹禍上身吧?那會有無盡的麻煩哦!」
朱雀邊說,邊注意著水沁的表情,準備在苗頭不對的時候逃跑。
「你以前就認識他。」眼前這一個女的應該以前就認識冷彬。但是不知為什麼,這個認知居然讓她不舒服了起來。
水沁想到這,便蹙起眉頭,對于冷彬一直糾纏她的思緒感到些不快。
倒是一直很仔細的注意她臉上表情的朱雀嘴角露出了一個賊笑。
她設想,水沁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的醋意了吧?
不煽風點火,豈是朱雀的本色?
「是呀,是認識蠻久的。但是沒有你久,只是你忘記了。」
朱雀望著水沁往下沉的臉色,心中拍案叫好,但是決定在那個半死人可以找到她跟她算賬之前,先自行的退場。
反正這一出戲,多得是可以讓她攪和的地方,也不急在這時!
「你想要知道一切問題的答案嗎?如果我是你,我會想知道。」朱雀決定在攪擾冷彬的戰局之時,也好心的幫冷彬一場忙。
說是幫忙,也不過是因為想看見戰場包混亂罷了,但是聰明的朱雀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你想說什麼?」水沁知道自己不應該順著她的話問下去,但是她就是忍不住這樣子問了。
「你想想看,當初是誰叫你按殺冷彬這個任務的,為什麼她要你接這一個案子,你難道都不好奇嗎?」
經過朱雀這麼一說,心中好像有一根弦不小心被撥到了一樣。她迅速地望了朱雀一眼,卻只見朱雀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她,還聳聳她的肩。
「有一些話,說太明白就沒有意思了,畢竟挖掘事實的過程有時候也是挺有趣的。」
朱雀頓了一下,看見水沁眼中升起的疑問時,嘴邊的微笑就忍不住擴張了。
「喂,接住!」朱雀對著水沁喊著,將她手上的槍丟去,在她確定水沁握住槍之後,便輕盈地從窗戶跳出去。
水沁接住槍之後,連忙跑到窗台邊,只見朱雀走遠了。
「後會有期了,不管你最後決定做什麼,希望你都可以找到真正的真相。」
朱雀留下謎一般的話之後。從容地從水沁眼前離去。
第六章
她從未問過問題,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五年前的記憶像是一片朦朧,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要不是今天她因為別人的質疑而生出了疑惑之心,她根本不會想去問她的過去。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怪。
及腳踝的米色風衣在陰臭的小巷子中飄蕩著。高樓大廈的都市內不知從哪里飄出來的微風,讓人忍不住的避開那種充滿著不知名危險的小巷子,但是像她這種人最適合這種地方了。她從來不會特別的在乎她的所在,也不會在乎她是否會被別人發現,但是因為她的師父會在乎,所以她挑了這里。
「你居然找我?」
沒有靠近的腳步聲,沒有聲響,沒有任何一絲的預兆,只有一陣突然從她背後出現的冰冷的聲音。
水沁轉頭,望著師父戴著面具的臉龐。
「為什麼我最後一個考驗是他?」沒有熱切的打招呼聲,沒有任何的問候語,迅速簡潔地將今天找她出來的理由問了她。
面具下的臉龐沒有任何的反應,心里卻是有萬般的思緒閃過。一時沖動下作的決定到此時此刻看起來都是如此的完美,若不是因為她突然找她,說有事情要問她,她說不定可以一直得意到冷彬死的那天,但是她居然問了……
她知道了什麼嗎?還是想知道什麼?她問這件事情的目的何在?動機何在?
她可不希望多年來布的局在一瞬間都被打亂了……
面具下的臉在扭曲著,無限恨意的表情。
她失去的,她也不要別人得到!
「為什麼你最後一個考驗不是他?」她不答反問。
她想要知道為什麼水沁今天會突然的轉變,居然會問起她一直相當有把握她不會問的問題,「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過去?」
但是水沁的回答讓她的心驚了一下。
「一點都不想。」水沁相當平靜地說,完全感覺不到她情感的起伏。
「你不想知道?」
沁修正了她的措辭:「之前不想。」
「所以你現在想了。」面具下的臉又安心了。只要她有求于她,她就必須听她的。
為什麼她的口氣中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水沁望著她的師父,敏銳的察覺到她師父由緊張變放松的感覺。
是她以前太遲鈍,太不在乎,還是她現在太敏銳了?為什麼自從她開始接手冷彬這件事情之後,她看事情的觀點就開始慢慢的不一樣了?以前她根本不會在意師父的小細節,現在都變得異常的突兀且明顯,這到底是她師父以前就是這樣子,還是因為她接觸過冷彬之後,所產生的疑神疑鬼的後遺癥?
水沁望著師父,心中琢磨著要不要告訴師父她心中在想的事情。她鮮少告訴過師父她心中想的事情,因為她懶,也覺得沒有必要,但是當這一件事情發生後,她那一向不願意胡思亂想的腦袋,開始緩緩地轉了起來。
有時候追究過的事一點意義也沒有,但是既然她現在終于開始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就不會輕易地將它放過去了。
她要知道答案,一個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惟有她被蒙在鼓里的答案。
「對,我想知道我的過去。」水沁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但是她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師父整個人震住了,「因為‘笑臉殘醫,讓我想要知道我的過去。」
師父面具下的松懈表情因為她的話而又繃緊,講話又犀利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之前的話完全沒有讓你有這種感覺?」然後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冷冷地問她:「你跟他說過話了?」
師父的話听起來合情合理,但隱約中有著一種莫名情緒,一種苦苦的壓抑,但又帶有一種威脅的聲音,一種她從來沒有從師父的身上感應過的一種感覺。這一種感覺直接輻射到她的身上,讓她瞬間也有一個錯覺,就是她面對的不是她的師父,而是一個敵人……
「是的,我跟他說過了話。」水沁依舊冷靜的回應著冷漠旁觀的師父,以一種不同的眼光看著她。
她發現,原來她一點都不了解師父,一如師父不了解她一樣……
除了五年前她師父從死神手中將她搶救回來之外,可以說她對師父一無所知,連師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一直不讓她有產生疑問的機會,也不給她疑問的機會,只是用嚴格的標準訓練著她,將她訓練成一名叱吒黑道的殺手。
而有趣的是,以前對于師父操縱她的人生,她沒有絲毫的反抗。雖然她不會告訴她師父任何她心中想的事,但是那好像對她師父而言一點都不重要,只要她願意去完成她的任務就好了,現在想起來,她都會覺得有一點點的不可思議。
「你跟他說了話……」師父喃喃地說著,望著水沁的眼楮,聲音異常的尖銳,「你跟他說了話……」
因為不知名的物體而使得小巷子惡臭不堪,突然又出現了一種異于所有惡臭的味道,是一種腐爛及腐敗的味道,緩緩地向水沁飄了過來。當她一聞到時,全身就戒備了起來,銳利地望著師父,因為她聞到了師父身上傳出來的味道--那是師父特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