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一品德,從來也沒存在過,直到「她」的出現……
「怎麼會……」所有跟冷彬回來的人只能望著躺在地上的兄弟們,一副被雷電擊倒的樣子。
「這是你們老大在的地方?」冷彬語中有著一絲的嘲弄,眼楮掃過慘不忍睹的大廳,半開玩笑地對他身後的人說:「我可不希望一不小心踩到黑衣杰克。」
直到這一剎那,他才終于明白為什麼朱雀會說這是替他開闢的第一個戰場。她一定知道水沁會來找黑衣杰克,所以才將他的所在告訴黑衣杰克的。
聰明厲害,一石多鳥的方法。
「老大在地下室。」終于有一個人說了。
冷彬看見了一樓邊一個敞開的門看起來就是通往地下室的。「從那邊下去嗎?」
「對。」
「那就走吧。」冷彬無所謂地說,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多快。
只要過了那一扇門,他又會再次地與水沁見面,雖然他們不久前才剛剛相遇,但是這一次跟剛剛不同。
先前的相遇像是打招呼,像是要確認她真的存在,像是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殺他。
這次他們是真的要在戰場上相見……
他毫不猶豫地,往那一扇門走去。
他已經迫不急待了。
他要贏回這場戰役,因為他想要贏得水沁。
當冷彬越過眾多的尸體,走到地下室時,他看見的就是水沁跟黑衣杰克對峙著。
他們兩個拿著槍指著彼此的頭,眼楮眨也沒眨地望著對方,像是兩頭準備獵殺彼此的獅子。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黑衣杰克無懼地望著眼前的女子,一點也沒有放下槍的打算,冷冷地凝視著水沁,「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引他來。」
「這真是笑話。」水沁緩緩地掀了掀她的朱唇,嘲弄地對黑衣杰克說:「我听說你在找我,所以我才找你的,而你卻說我有吸引‘笑臉殘醫’出現的能力?!若有的話,你覺得我需要來找你嗎?」
「有人說你能,而我也相信你能!因為這是他惟一的機會!」
冷彬故意笑出了聲,懶懶地從水沁的背後出了聲:「但是,我的確是因為你而來的呀。」
水沁听見冷彬的聲音,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有所應變時,冷彬突然往她的身上灑出一股有濃郁香味的液體。
水沁反射性地往黑衣杰克及她身後的方向各射了一槍,突然一陣暈眩,她迅速地往牆面上一靠,止住自己下滑的身體,憤恨地瞪著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冷彬。
「是你!」她好像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在這里。
「是我。」冷彬笑望著她,欣賞著她那嬌艷的怒容。
雖然他愛的女人好像變了,但是他喜于發覺她各種新的面貌……,曾經花了五年的時間在緬懷跟她的過去,無法忘懷她的美好,他甚至過著一個活死人的生活,被朱雀稱為半死人。但是他知道,當機會來臨時,緬懷過去是不會讓他贏得眼前的女人的。
既然上蒼給了他們一個再度相遇的機會,他是不會放手的。
是的,他們兩個都變了,但是他不在乎,徹底的不在乎。
他心疼她這五年空白時期必須經過的磨煉,但是他並不打算放棄。水沁是殺手也好,是清純佳人也好,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愛眼前的這個女人。
是的,他向自己坦白,他愛眼前這個女人。雖然當年他愛上的是一朵清純的百合,而不是今天帶刺的玫瑰,但是他的心中無法不去在乎她,不管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
不要問他為什麼,因為他也說不出原因來,只能說,再度的與她相遇讓他更確定這五年他的執著是對的。
有時候,愛情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
所以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將心愛的女人喚回他的身邊,不讓她再到處游蕩,像一個漂泊的幽靈。
如果她記不得以前,那麼他只好再去創造未來。
他一定會讓她再次的愛上他。
「我要你的命!」水沁無力地對他說,整個身子已經慢慢地陷入了昏迷狀態。
冷彬又從他的懷中掏出了先前跟水沁相遇時用的玻璃瓶,迅速地靠近黑衣杰克,向他瞄準水沁的槍上狠狠砸去,然後倏地接住了水沁失去知覺的身子。
黑衣杰克甩掉了已經融化的槍支,冷冷地打量著冷彬。
「要是在其他的場合,我絕對會歡迎你,但是現在你懷中抱的是殺死我整棟樓的人的殺手,我不能讓你帶走她。」黑衣杰克恩怨分明地對冷彬說。
「我知道你找我並不是因為你欣賞我,我想你找我的原因是因為你需要我的醫術吧。」冷彬將水沁像寶貝般地摟在懷中,溫柔地望著她,頭也沒抬地對黑衣杰克說:「況且,當你決定相信那個女人跟你說的話的時候,你就應該有會損失慘重的心理準備,而不是等到現在才跟我埋怨。」
他說完,抬頭用一種已經將黑衣杰克看透的表情望著他,「你只能做一個取舍,杰克。是你的孫子,或是這一棟樓的人,你只能二選一。」
冷彬將丑話都說在前頭,收緊水沁的手,「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不會輕易的將她放開的。」
「……你都知道了。」黑衣杰克望著他,終于緩緩地說出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冷彬露出了他慣有的招牌微笑,對他說。
「我好像別無選擇。」黑衣杰克突然看起來老了很多,頹喪地對冷彬說。
「這是你的問題,不干我的事。」冷彬相當果決地說:「你只能選擇其中一個,你的孫子,或是這棟樓中的人。我知道你有本錢可以東山再起,但是你的孫子能再拖嗎?」
黑衣杰克垂著頭,好似在想事情。
最後他做了決定,「你跟我來吧。」
新的戰場,就此展開……
第四章
她很想看清楚,但她看不清楚,她的眼前是一片霧。
她在哪?眼前的白霧是什麼?為什麼看不見?她要看見!
突然她听見了一個相當熟悉卻又陌生的笑聲及撒嬌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彬,好啦,好啦。你一定要答應我,好不好,嗯?」
她听著听著,不由自主地皺了眉頭,
這個女的不撒嬌不行嗎?她不耐煩地想著,眯起眼,卻仍看不透眼前的白霧。
為什麼她要撒嬌?難道她不知道撒嬌是一種示弱的行為嗎?
她想要突破這一層的白霧,看清這個愚蠢的女人是誰。
「你真的希望我這麼做?」
另一個她覺得听起來亦相當耳熟的聲音這時也在耳邊響起。那個聲音中充滿著溫柔,像是在呵護一個他極為寶貝的東西一樣,對著那女孩子說。
「對!」
那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再次撒嬌似的說,隨即銀鈴似的笑聲又傳了出來。
她討厭那女孩子的笑聲。
「你在毀壞我的名聲。」
那個男聲中听起來有一絲的無可奈何。
「毀壞你的名聲?你的名聲都已經這麼糟了,我怎麼可能‘再’毀壞你的名聲?」
語中帶笑的女生狀似無辜地說。
「惡名昭著的我,被你這麼一攪和,好像快變成了善心人士了。」
這兩個人是誰?為什麼他們的對話會讓她覺得那麼的熟悉?為什麼?
「給我灌迷湯嗎?‘笑臉殘醫’會變成善心人士?
天要下紅雨了嗎?我知道,我沒有這麼大魔力的。」
女聲語中帶著戲謔地說,好像相當地了解他。
「笑臉殘醫?」那個女孩子居然在跟「笑臉殘醫」
說話?她是誰?跟他有什麼關系?
她更加極力地想要掙月兌迷霧,努力的往兩個在霧中說話的人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她這麼的堅持,但是她就是想要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她想要知道這個「笑臉殘醫」是不是她想要殺的「笑臉殘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