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真是笑死人了!
結果呢,她買了瓶冷飲,在回家的公車上拚命「冷敷」,還是沒辦法把紅紅腫腫的雙唇變回原狀。
懊死!這三個哥哥都太精明,她這下有的解釋了。
曉陽把哥哥給擠開,將小妹重新拉回懷中。
「沒錯!我就知道有什麼不對!曉波,妳快說!是誰?!」
「誰是誰?」她還想耍賴。
「少來!我是看著妳長大的,快說!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居然有男人吻得到妳?」曉陽一副準備要去抓人來揍的架式。
真是,這種哥哥護小妹的戲,三哥不知演過多少次了,常常是在街上,對那些看著她流口水的男人揮舞拳頭來嚇阻。
「我沒有被誰強迫,不然早就打起架來了,你們又不是不了解我。」
「說得也是,」大哥曉風溫和的說,「曉波凶起來也很嚇人的,而且練了一身的『打狼功』,還是我們親自教的,應該不會吃虧。」
「但是覬覦曉波的人這麼多……」曉山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看,「而且,如果有誰查出她的身世,那更危險。如果他不是來硬的,而是來軟的呢?」
「沒錯,別想就這樣混過去!」曉陽直嚷,「妳把他的名字、工作地點、電話號碼、地址全報上來!」
她又不是瘋了,哪敢供出「喬朔」這兩字?別說他是個「死人」了,就算是活的,也會因為他的身分而掀起軒然大波……
咦?等等,會嗎?她倒是沒想過,自己哪天愛上明星,家人會怎麼想?
什麼?愛上?她才沒有!最多只是想「要」而已。
曉波重重敲了敲頭,阻止自己這種沒完沒了的胡思亂想、自說自話。
「你們不要這麼神經好不好?好像我要當一輩子老處女才行,被人親一下就天塌下來似的,你們是要我以後都不敢被親嗎?」
「說得也是,」曉風點頭,「我們不該大驚小敝……」
「才怪!」曉陽夸張地手舞足蹈,「小妹長得這個樣子,不看好的話,一下就被人吃光光了!」
她長得「這個樣子」?曉波趁著三哥還沒放開她,狠狠掐了他的手臂一下。
曉陽胡亂哀叫一聲做做樣子,合作地放開手,不過又把她推向爸媽,繼續「抱」。
媽媽的懷抱很柔軟,撫了撫她的臉頰後問︰「真的交了男朋友嗎?媽媽可不可以看看他?」
正想回答「才不是男朋友」,立刻又踩煞車。不是男朋友,就亂親一通?听起來也不太對喔!
「我……呃……」被傳球到爸爸懷里了,才終于擠出一句,「我們還不算正式的啦!」
「試車」一下,總沒什麼不對吧?
「少來!」頑皮的曉陽還是不放過她,「誰不知道妳對男人過敏?也不能怪妳,從小就被一堆怪叔叔的色眼光嚇壞了,所以『避狼針』特別靈,不過也就表示這男人居然能親得到妳,絕對不是什麼試試看而已。」
嗚……三哥沒事這麼精干嘛?賺了好幾億了還不夠嗎?何必要把一八九的智商用在她身上?
「人家才不要跟你說!我只跟媽說!」這招總厲害了吧?先去變個性再來管她們「女生國」的事!
四個大男人面面相覷,無奈地搖頭。
「媽,那就交給妳了,要問清楚喔!」曉山聲音平穩的說。
媽媽白了曉山一眼,他那種威嚴,對媽媽就無效了。
曉波轉過身去偷笑,直嚷嚷︰「晚餐呢?晚餐呢?叫人家回來吃晚餐,我故意餓了兩頓耶!」
「我看是不想花錢,或又睡過頭了吧?」曉風溫和地取笑。
曉波吐吐舌,帶頭往餐廳去也。
逃過這一劫,還是逃不過將來的陣仗,她心里有數。喬朔啊喬朔,你的皮夠硬嗎?
www.4yt.net☆www.4yt.net☆www.4yt.net☆
WildCat。天母最hot的Pub。
一看就知道是喬朔取的名字。今晚這里特別熱鬧,震耳欲聾的音樂被開開關關的大門放了出去,外頭排成兩條街的長龍很是嚇人,曉波不禁要猜想,是不是有路人來看熱鬧的,根本和喬朔無關。
但話又說回來,那一堆穿著緊身小可愛,上頭還在重點部分印著「Joe,ILoveYou!」的年輕女孩子,可不是來串場的而已。
她們全身上下,從頭發上的亮粉,到腳踝上的銀煉,可說是全副武裝。曉波在舞台左側的角落里睜著大眼,被奇人異象勾走了魂。
「小不點,」一只大手纏住她的腰,嚇得她往後跳,剛好跳進喬朔的懷抱,「在看帥哥嗎?」
「媽呀!你不要老是這樣嚇人好不好?」她沒好氣地打他的手臂,造成的效果不比蒼蠅撲打大象好到哪里去。「帥哥個頭!人家是在看辣妹!」
「咦?我居然不知道妳有女同志傾向。」他嘴角含著邪氣的笑。
曉波不理他,這個人神經不太正常,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了。
「為什麼會來這麼多人?而且還都知道Joe的大名?」她問,「我是印了幾千張海報,外加報紙和電台的廣告,但一個剛出道的無名歌手,怎麼可能第一場就soldout呢?」
喬朔聳聳肩,「我晚上常在這里跳舞當運動,名氣就是這樣來的吧?」
說得理所當然,听起來就是一個習慣了讓女人瘋狂的浪子口氣。
曉波在他懷里轉過身來,立刻抽了口氣。
這個男人……怎麼帥得這麼罪過?!
一身閃亮的紫色皮衣、皮褲,暗棕色的鬈發加了金色的挑染,黑色長靴上還釘了炫目的亮片……這麼近距離看,他全身有形、無形的耀眼光芒,還真會刺瞎人的眼!
「呃……」她吞了一口氣,「你歌迷這麼多,不要亂抱我,被看到的話,會造成暴動的!」
「免談!」他一口回絕,還把熱熱的唇貼上她的眉,「妳是我上場前的鎮定劑,我得要好好抱一下。」
「少來!你唱了兩年半的歌了,又不是現在才開始!」
「算得很清楚嘛。」他低笑。
「全台灣有誰不知道?」她不禁臉紅,卻抵死不承認她也是個死忠歌迷。
喬朔輕笑,他們這半個月來並肩籌備這場免費演唱會,她在挑歌上面給了相當高明的建議,分明是對他的曲風和特色了如指掌。
「開始以後,妳坐在這兒不要亂動,讓我可以看得到妳。」
他說完,還在她耳垂上印了一吻,才走向台上伴奏的樂團。
Pub內雖然彩光炫目,也還沒有把台上打亮,眼尖的女孩子們卻已經瞄到喬朔的身影,尖叫聲四起。
天啊,他出事後根本沒開過口唱歌,難道這陣子是以舞王之名在紅?
曉波嘆氣,想到那個砸錢買花的小姐,真想為天下女人掬把同情之淚。
為什麼她們女人會被像喬朔這樣的男人給吃定?
為什麼字典里只有「禍水」之詞,卻沒有可以拿來形容男人的?
她覺得「罪人」或「撒旦」的字眼,大概可以拿來用一下。
她這半個月來,忙著幫他排練、選曲,還要扛起公關和宣傳的大任,雖然一點也難不倒她,卻讓她有種回到過去的驚懼。
這些她都不陌生,在商場上打滾的日子,也不過是不久前的事。
不是發誓再也不踫生意經嗎?為什麼為了他,她又埋頭進了這個她最反感的圈子?
小骯一陣不適,她右手不經意地搓揉,是幾年來不知做過多少次的動作。
沒辦法,只要和錢有關系的事,都會讓她不舒服,甚至到反胃的地步。
這才想到,上一餐是什麼時候吃的?怎麼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