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太口是心非了吧?」
那……那是什麼話?那又是什麼笑容?好邪氣!
糟糕的是,她也不能否認,一天到晚被死黨取笑、被男人滴口水的事實啊。
「我不想當什麼美女。」
這就是真心話了,說得還真賭氣。他的笑轉為輕柔,只可惜她已經別過臉去,沒有看到。
他一把將她拉過去,她驚呼一聲,身子壓在他身上,她的鼻尖則又被壓扁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他真是鐵打的,好……硬呀!全身上下無一不是……
「不愛錢也不愛美的女人,」他的唇貼上她的耳廓,「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會愛什麼呢?」
要命,好癢喔……
她嘰嘰咯咯地笑起來,把空氣中濃得化不開的情韻一下子趕跑了,他疑惑地拉開身子低頭看她,半笑半惱。
但如果她以為這就能抽身,才怪!看她伸手揉著小小的耳垂,他那壞壞的笑容又出現了。
「我還不知道小美人愛什麼,但我記住了,妳怕癢!」
他說著就再靠近她耳朵,若有似無地對她吹了一口氣。
這不只是癢而已了……像千萬個氣泡踫上肌膚,忽然破散,濕濕涼涼的感覺揮也揮不去……
「喬……」
他長著繭的大拇指抵上她的下唇。
「叫我朔。」他耳語。
「為什麼?」她很沒救地采拖延戰術。
「因為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她停了呼吸,他的拇指開始摩搓。
「朔。」他催促。
「朔……」她的聲音像小貓叫。
「真好听,我喜歡。」他的大拇指揉到上唇,揉開了幾絲濕潤,探進兩片唇瓣之間。
「唔……」
她被自己發出的申吟嚇得跳起來,死命往後縮,不知怎地,卻被他躺平的身子也拉倒在墊子上。
這……這里是公共場所哪!好吧,不完全算,但也不是賓館啊!
倒不是說如果這里是賓館,她就沒意見……
她還在跟自己斗嘴,他已經覆住她的嘴。
這是深而長、徹底而絕對的一吻。他的個性在他的吻中表露無遺──沒有掩飾、沒有保留,勇往直前,想要就取──
但她實在不能說,到底是誰在取、誰在給……因為他不是在「索取」她的吻,而是在「給」她他的吻。他的舌強勢又溫柔,一次又一次進佔後,再纏綿地,舌忝去她的驚慌,吮去她的遲疑,大手在她後頸留戀搓揉,身軀一點一點覆上她,給予她結結實實的重量。
她知道什麼是發情的男人──這是男人見了她以後的常見反應,他們的身體會散發出讓她很戒備、很不安的訊號,幾乎讓她反感,讓她想變成一只刺蝟自保。
但喬朔……為什麼就只有他讓她心跳失速到丟臉的程度,想逃卻又自動黏上去,下意識要求他抱得再緊一點,越緊越好?
為什麼她的手會不听話地絞進他披散的長發中,還學他的手,在他頸上搓揉不停?她的腰更讓人臉紅,款擺著……磨蹭著……摩擦著他的下月復……
下月復?哎呀!他……他……
來不及再想下去,他以他最硬的那個部位,直接去擠壓她最柔軟的地方。
他何時已分開她的雙腿,將她完全覆在身下?
「朔……」她的呼喚像在求救。
「天,妳真是我的克星!」他低啞地說,用英文再詛咒了好幾句,終于逼著自己保持不動。
這樣並沒有多大幫助,因為兩人都不能再更明顯地感受到,他的腫脹用力抵著她的深谷,彷佛隨時都能穿透衣料,長驅直入。
「什麼克星?我……才不是!」
但他的反應和她奇異地相似──他的身體變燙,呼吸零亂,汗濕了手心,全身散發出誘人的氣息,不能克制地顫抖。
「妳就是我的克星,如果我不小心一點,妳會把我給燒壞掉。」
明明是胡說八道,為什麼听起來要命的醉死人?
她一定已經紅得像只熟透的蝦子了!不但前胸微微汗濕,連最隱密的那部分,那小褲緊緊護著的柔女敕肌膚也……
她顫抖得更厲害了,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將臉埋進她發里。
「雖然這茶藝館是May的,但真在這要了妳,也不太好……」
她被他的低喃嚇得回過神來。要她?
還有,May又是誰?
她的身體一定忽然僵硬了,因為他雙唇抵著她的頸低笑出聲。
「別緊張,May是Tim的girl,而且我發誓,我們的第一次一定會在最隱密的地方,讓我能一次又一次好好地愛妳。」
「你……有說等于沒說!」她掙扎著發話,「Tim又是誰?而且第一次……第一次怎麼會是『一次又一次』?」
因為她不是那種扭扭捏捏愛假裝的女人,所以沒有浪費口水去抗議什麼「誰跟你第一次了」,因為她根本就像只貓一樣,在他身上磨來蹭去的,哪還能故意裝不懂?
他笑了又笑,好像她是個開心果。
「Tim就是我的酒保之一,帶妳上我家的那一個。至于第一次嘛……」
他壓得更緊,她幾乎沒了呼吸。
「……這麼可愛的妳,一百次也不夠,第一次,一定會是三、四次。」
誰來把她打昏,免得腦充血,死得太難看!
「你……你到底是要我當你的朋友、經紀人、私家偵探,還是情人?公私怎麼可以亂搞在一起?」
這是她自救的最後一招,再不成,她也無心反對了,因為自己明明……也在幻想著那「一百次」哪!
「我先和朋友做做看,然後再和經紀人、私家偵探愛一愛,最後和情人好好纏綿一番……做完再給妳答案……」
她的抗議被吻到體內最深處去了。
天下第一大無賴,原來就叫做喬朔。真是……真是死有余辜啊!啊不,呸呸,再怎麼樣,她也舍不得咒他死……
當May親自端來茶盤時,被一個听覺敏銳的狂妄男子喝阻在布幕外,笑著把茶盤放在門口,只可惜,在接下來一小時中,茶水慢慢冷掉了。
第五章
星期天晚上,戚家全家都到齊了,為戚曉山赴美來個送別大餐。
曉波一進門,就被三哥曉陽抱個滿懷,還原地轉了好幾圈,曉波笑著直敲三哥的頭。
「放人家下來啦!」
「咦?奇!」一向敏銳的曉陽挑起眉頭,「以前的曉波再怎麼抱都不夠,今天是怎麼了?大哥,換你抱!」
曉風溫和的大掌把她接過去。這是戚家的老習慣了,本來只是在美國生活後學來的見面禮,但全家人都知道曉波最愛被人抱,所以她進了家門,一定是三個哥哥加上爸媽,全家輪流把她抱個夠,才算打過招呼。
「妳太久沒回來了!」大哥的懷抱很溫暖,還模模她的頭,才把她傳給二哥曉山。
二哥其實是三個哥哥里面,最有老板的威嚴也最嚴肅的一個。他把曉波結結實實地抱在懷里,然後細細打量她。
「干嘛啊!」曉波埋怨道,「人家是一個月沒回來,又不是十年!」
二哥手下三個廠、兩家公司,上千個員工,沒有不怕他的,曉波卻自動幫他扶正胸前的領帶,還用手把他微亂的頭發梳好。
「曉陽說得沒錯,妳看起來不太一樣了。」曉山的眼光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完、蛋、了!
都是那個姓喬的,霸佔了她一整天,又是寫歌又是買樂器的,結果在他家把玩不到幾分鐘的電吉他,就把上萬元的新寶貝丟在一邊,抓住她吻個不停,算算吻了半個小時不止。
他吻了又吻,還宣稱他是全天下自制力第一的男人,居然有辦法停留在頸部以上的「楚河漢界」,只為了要慢慢來,不想嚇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