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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變女煞星 第17頁

作者︰沙希

「我們這些人跟去也只是礙手礙腳,幫不上什麼忙。」村長歉然道:「既然任大俠不需要人引路,我們也就不好意思硬要跟去了。」

司徒流鏡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一個村民神色恐慌地跑進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村長問。

「村口來了好多人,每個都佩著長劍,凶神惡煞的叫我們交出司徒姑娘,如有包庇,就殺得我們片甲不留。」村民顯然受到驚嚇。

司徒流鏡聞言皺眉。這些人肯定來意不善。

「不用緊張,我不會連累你們。」听完村民的告知,司徒流鏡心中有數,徐徐地從腰間取出配劍,臉上表情冷得令眾人膽戰。

「連新,」村長看著司徒流鏡慷慨赴義的神情,深知事態嚴重,連忙囑咐兒子,「你快去通知任大俠,說司徒姑娘有難,請他快點回來處理。」

祈連新領命,悄悄從後門離開。

「噢!」司徒流鏡剛走到屋門,立即將取下已久的面紗戴上。

無聲的笑了笑,她這才想起,在眾多村民面前竟忘了戴上面紗,這過失該怎麼算?罷了,村民又不是她的任務對象,何必計較那麼多?

司徒流鏡不帶絲毫毒傷未愈的恐懼,不急不徐走向村口已一字排開的劍陣,司徒流鏡略一數,共有十二個人。

來到散發強烈殺意劍士們面前,司徒流鏡悠然站定,不發一語。

「你是司徒流鏡?」為首一名劍士問道。

司徒流鏡不答,眼神望向劍士後方,空中雲?被微風吹拂著,陽光從雲層間隙中篩下,好一幅春暖人間的景象。

「大哥,這女子的服裝打扮跟堡主形容得一模一樣,準錯不了。」另一名劍士說。

司徒流鏡置若罔聞,心神飄到遠處,在這種天氣沐浴是最恰當的,不知任慈峰洗浴餅了沒?或是帶著滿身塵埃跑去打強盜?

「人命關天,我們要問清楚才能動手。」首領劍士再次問:「姑娘,你是否是恨天樓的司徒流鏡?」

這一刻,司徒流鏡驚愕地發覺自己心靜如止水,眼前有人挑釁,卻激不起她一絲殺意。為什麼?是自知無法抵擋,已有死的覺悟?還是有別的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

「大哥,這女人裝聾作啞,我們別再跟她耗下去了!」其他劍士開始不耐煩。

司徒流鏡搖搖頭,不是否認劍士的話,事實上,她根本沒听劍士們在喊些什麼。

想也奇怪,以她現在功力全失的情況,她大可另尋小路避開劍士們追殺。

即使祈家村全村因此被這批劍士殺光,又與她何干?人都會死,只是早晚罷了。

等她恢復,這些家伙還怕找不到地獄入口嗎?

為什麼,她會選擇迎戰?

「慢著,她剛剛搖頭了,表示她是听得見的,我們再問一次吧!」首領劍士耐心道:「我們是飛雲堡的十二衛士,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飛雲堡三字入耳,司徒流鏡才恍然想起那場擂台賽。然而,進入她腦海的不是飛雲堡少堡主血染擂台的尸體,是任慈峰手持戰戩,幾回合內輕易打敗她的情況。

鼻腔酸意上涌,司徒流鏡閉上眼,腦中千層迷霧散盡,答案無比清晰也浮現,他早不知不覺攻佔她的心。

她不是不能拋下村民逃走,是不想。不想讓他鄙棄她為求活命犧牲旁人。

所以即使她必須付出生命作為代價,她也要站出來保衛村民。

司徒流鏡仍舊不發一言的模樣落在劍士們眼中,成了「認罪」的同義詞,劍士們的長劍紛紛出鞘。

「好,兄弟們結陣式……」首領劍士命令還沒說完,情勢已有了微妙改變。

一直不作聲的司徒流鏡,在一瞬間冷冽殺氣布滿全身,她此時給劍士們的感覺已不再是「女人」,而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就在劍士們懾于司徒流鏡的殺氣的同時,一陣陣慘嚎聲撕裂了眾人的耳膜。

「她殺了五弟、八弟!」一名劍士最先清醒,慘嚎:「啊,還有三哥!」

「可惡!大家一起上!」首領劍士怒吼。

司徒流鏡並不正面交鋒,回身躍出數丈,意欲將戰場搬離祈家村。劍士們追了過去,九把長劍齊向司徒流鏡身上招呼。

心知左手刀法並不靈敏,司徒流鏡左一刀,右一刀,隨意亂擋,左手越來越使不上力。

眼看著自己將死于亂劍之下,她心中竟升起一道聲音,這樣也好,起碼,她不用手刃任慈峰。

听到她的死訊,不知他是否會難過?

還是拍手稱慶?

「死!」

首領劍士一劍刺下,劍光映進司徒流鏡眼里,如同黑夜里點點星光,恍若雷鳴山里和那人一起看過的星光……

不管他會有哪種反應,她今生都來不及知道了。

****

打發強盜,對任慈峰來說是易如反掌。

原本以為會花費至少半天時間「清理」這批惡盜,沒想到他只不過打敗山腰一名小嘍,自報姓名,並在這名強盜發誓不再為惡,放走他以後,山頂迎接任慈峰的,是一間空空如也的山寨。

八成那名小嘍「不忘本」,沒有自個逃跑,跑上山稟告寨主,結果此舉寨逃亡吧!任慈峰搖搖頭,名聲太大有時候也挺麻煩的。

反正這批人應該不會再回來,沒騎馬,他也無法追得太遠,就直接下出了。

麻煩解決了。

任慈峰悠間的想,瞬間,他輕松的步伐慢了下來。

乾坤刃!

司徒流鏡!

真正的戰爭現在才開始。

棘手的不是恨天樓的勢力,不是乾坤刃的鋒利,也不是司徒流鏡的刀法。

是他自己莫名的心態。

任慈峰輕嘆了口氣,如果繼續放縱感情,他寄在脖子上廿幾年的人頭,準被司徒流鏡提回恨天樓領功勞。

像幾個時辰前,祈村長請李大夫來幫她看病,他居然暗暗希望李大夫不要進屋,死命瞪著門口,仿彿這麼一瞪,大夫就不敢進門般。

事後想來,當時那種依依不舍的情緒,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她毒傷康復,他才能動手奪回乾坤刃,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

如果她一輩子好不了,他一輩子奪不回刀,這才是真正的麻煩。

而且,她如果執迷不悟,繼續做殺人越貨的事,他遲早有一天會殺了她,為武林除害!

「任大俠!出事了!」

任慈峰正想得出神時,被慌慌張張的祈連新撞個滿懷。

「出了什麼事?」任慈峰扶起跌倒在地的祈連新問道。

難道強盜趁他不在,襲擊祈家村?不會吧!

「是……司徒姑娘!」祈連新一路跑來,喘得厲害。

「她怎麼了?」心一震,任慈峰猛搖著析連新的肩頭急問。

「一大群拿著長劍的人跑來村里,惡狠狠的要司徒姑娘出面,否則殺光我們全村。司徒姑娘就出去了……」

「手!她的右手恢復了嗎?」聞言,任慈峰感到嘴唇干澀了起來。不自覺地緊抓著沂連新衣襟。

只要她右手復原,來人再多也不是她對手!

「咳咳。」被任慈峰扯得喘不過氣來,祈連新艱辛地說:「還沒好……」

祈連新尚未抱怨任慈峰的手勁,喉嚨一松,他尊敬的任大俠早已不知去向。

****

--無論處在多麼不利的情況,都要保持冷靜,冷靜才能成事。小時候,宋鴻武告訴任慈峰的話,他銘記在心並奉行不悖。

多年來,不管處理任何事,任慈峰一貫保持冷靜理智,義父宋鴻武的教誨已深深融入了他的血肉。

然而這原則,在今天被打破了!

任慈峰心痛的看那口口聲聲要取他性命,永遠不向任何人屈服的司徒流鏡,此刻正被一名劍士踩在腳下,俯臥在黃土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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