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沒有關系才讓你請啊?如果你是我女朋友的話,那我會天天幫你準備早餐。」靠近她的耳際低喃道。
嗯……她的身上有種懾人魂魄的香味,沒事把自己搞得像掉入香水槽里,想誘惑誰啊?
失戀對她的打擊想必不小吧!
「干嘛像個鼬鼠一樣東聞聞西舌忝舌忝?」斜覷正在耳邊偷香的男人。
「哪有?準備進去開會了,等會還要去客戶那。」徑自走向會議室。
開會?一早就要開會,回想起當業助的快樂日子,要勝任這個職位還要多用點心。
收拾好桌上的資料,帶著筆記本步入會議室。黑檀木制的馬蹄型會議桌,距離主席較遠的位子,早被先到的業務們搶光了。
九點一到,經理準時到達,神態嚴肅的主持著業務會報,當業務竟然如此無趣,面對業績數字的壓力,開始後悔接下這項花瓶業務的工作。
「今天不開車嗎?」對著電梯里按下一樓按鈕的小杰詢問著。
「昨天不是提醒過你,怕你坐上癮,今天騎摩托車。」
「不會吧!騎車去新店,大哥,我們在敦化南路耶!」這麼熱騎車到新店有沒有說錯啊!
「怕熱就不要跟啊!反正我也只有一頂安全帽。」他往公司騎樓走去,大樓吹出了陣陣的冷氣,忍不住在大門口多停了一會。
「我去跟同事借,你等我兩分鐘。」一說完轉身往電梯方向跑去,想排擠我門都沒有。
兩分鐘後她從電梯里面跑了出來,對著小杰揮著手︰「我來了。」
不用說全世界也都知道你來了。他露出一副等得不太耐煩的表情,對後座拋了一眼,上車吧!
戴上安全帽,身手利落地爬上了摩托車,他突然大叫了一聲︰「不行,你不能側坐。」
好不容易才調整好的姿勢,差點被他的鬼叫聲嚇得跌落輪下。「又怎麼了?」
「會被開罰單,你還是不要去好了!」揮揮手希望打消她去新店的念頭。
敲著他的安全帽問著︰「你有帶雨衣嗎?」
「帶雨衣干嘛?」一頭霧水的望著她。
「我把雨衣穿在身上,然後就可以跨坐了。」她天真的笑著,聰明吧!
「你嘛幫幫忙,太陽這麼大,還沒出台北市就先熱死了。」不苟同她自以為聰明的建議。
小安嘟著嘴扯他的袖子,他回頭瞄著手臂上的手︰「又怎麼了?」
「下車啊!」扯你袖子當然是叫你下車,難道是叫你修車嗎?
小杰出乎意料的听話,下了車站在一旁听候差遣,她登上了摩托車前座。
「不會吧!你要載我?」搖著頭十足受害者的表情。
「上車啦!哩叭嗦。」
小杰自忖著早上出門忘了看農民歷,今天是否有血光之災。
☆☆☆
上路後她繃緊全身的神經,雙眼盯著路上的分隔線,神情嚴肅不苟言笑,雙手緊握機車把手,深怕一個閃失又會被某人取笑。
「你行不行啊?」
「你很煩!」身體往後一撞,把貼在背上的胸膛頂開。
他露出了一抹看好戲的笑容,唉!女人通常對「花錢」跟「認路」沒概念的程度是不相上下的。
終于進入客戶公司的電梯,從電梯里的鏡子中發現自己的妝被汗水弄得一團糟,腮紅沾滿了風砂,儼然像個受虐婦女。
一出電梯小杰快速走去,口氣沉重地央求著︰「大小姐,快一點好嗎?」
「我去洗手間將儀容整理一下。」對著冷酷無情的背影解釋著。
回頭一瞥,故作生氣狀嚷著︰
「去去去,有屁快放有屎快拉。」
可惡!要不是現在處于弱勢,才不會讓你有機會羞辱我。
趁她去補妝的空檔,小杰充分利用時閑跑到樓梯間去抽根煙。
她以最快速度將自己從受虐婦女變回粉領新貴,回到電梯口卻不見那個該死的自大狂。
半晌,他才慢條斯理的出現在電梯轉角處︰「干嘛盯著我?」
「我剛以為你拋下我,自己進去了。」一副可憐樣。
「拜托,收起你的猜忌心,不要用在我的身上,別以為被男人甩了,全天下的男人全都該死。」受不了女人懷疑東猜忌西,條件再好他都無福消受。
這句話深深刺傷了她的心,她並未反駁只是低頭不語,尾隨進入客戶的會議室,談話過程一個人枯坐一旁,金口始終沒有開過。
「你不想來就不要來,擺張臭臉給誰看?」離開客戶公司後小杰低吼著。
不甘示弱地對著他的背影咆哮︰「給你看啊!難道是擺給陳老板看嗎?」
「大小姐,我又哪里得罪到你了?」叉著腰站在摩托車旁。
「心知肚明。」為之氣結,別開頭不想再跟他唆。
「你不說我哪知道。」鑰匙插入行李箱的鑰匙孔,拿出安全帽奮力地丟向她。
自己是何時得罪了她?女人生氣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就像得了羊癲瘋,說發作就發作。
小杰將摩托車牽下騎樓,邊椎邊說教︰「你脾氣再不改,交十個男朋友就會被對方拋棄十次。」
「踫!」突然腦袋遭受到重擊,震得他連人帶車差點摔倒在地,強忍暈眩的腦袋,回頭尋找偷襲他的凶手?
安子菁甩著手上的安全帽,露出得意的笑容,睢她那副淘氣的模樣,實在不忍心指責她,舉起手肘佯裝要揍她的樣子︰「下次敢再偷襲我,看我怎麼修理你。」
她佯裝打了個冷顫,怪聲怪調央求著︰「呵——我好怕喔!」
舉起手肘準備用拐子偷襲她,嚇得她迅速抱著頭,躲開他的小人行為,高喊著︰「從來沒有見過丑男打美女的。」
「丑男?你說誰是丑男啊?你沒領教過我英勇的威力。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我在女人圈里多吃香,她們不是喊我帥哥,就是叫我猛男,可惜那天在賓館沒有得逞,要不然你現在可能纏著我叫老公了。」
「哼!通常男人喜歡把自己的英勇事跡掛在嘴上的時候,也就是他那話兒不行的時候,嘴上說得越厲害,那里通常就越虛弱。」毫不留情羞辱他,搶過他手上的摩托車徑自坐下上去,從照後鏡里瞥見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垮下一張臉,跨上了摩托車後座,雙手往大腿上一放,貼上她的背部低喃著︰「排骨妹還蘑菇什麼?走了啦!」
他發火的時候男子氣概十足,好帥喔!她笑得好邪惡,用力催著油門,摩托車快速地切入車道中。
瞧他許久沒有開口,不會還在生氣吧!怎麼這麼小心眼,連個玩笑都開不起,隔著安全帽問著︰「還在生氣噢?」
「哼——」悶哼一聲別開臉。
回到家老姐還沒回來,八成跟姐夫買鑽石去了。這一陣子老姐的脾氣可真大,跟她講話必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免得被流彈擊中,非死即殘。
跑了一天的容戶全身酸痛不已,對一個坐辦公桌好幾年的粉領上班族來說,要叫她撩起袖子騎著機車,風塵僕僕的飄來飄去稍嫌太殘忍了,賺到的錢還不夠買防曬產品,不出兩個月臉上的毛孔肯定比火龍果的種子還大。
進入浴室攏了攏頭發,頭發原先的亮度,被剛才的驚魂記搞得全走了樣。沒想到跟他在一塊還滿有趣,共乘一輛機車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他真是個怪人,明明有車卻不開,硬要大熱天騎著機車大街小巷跑業務,何苦來哉?
以他的隨身配備看來,家里沒有個一兩億少說也有個三五千萬,要是我有像他一樣的家世背景,早就躺在別墅旁的游泳池邊做著日光浴,才不要出來拋頭露面,做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業務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