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不一定!」駱煒的邏輯學得還不錯,至少沒被蒙混過頭。
「哎喲,反正呢,就是我雖然從書里找到性方面的知識,可是沒有親身經歷,宛如紙上談兵,全是空談嘛。為了讓你和我有個美好的‘第一次’,我可是煞費苦心地尋求任何可以見習,又可以‘教學相長’的方法……于是,就找上牛郎啦!向他們討教切磋嘛,他們這麼專業,想必一定有什麼訣竅吧?你說對不對?」丁薏芸一口氣說完原委,吁了幾口窩囊氣。她舒坦啊!
原來說真話能解除心理壓力,連帶著心情都跟著愉快起來。
「喂,輪到你發言了!」她向駱煒努了努嘴。
駱煒卻像是被人點穴了一般,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門邊,宛若石雕人像。
「D vid?」丁薏芸狐疑地研究起他僵立的身子與凍結的五官。
「你……說的話都是實情?」駱煒稍嫌遲鈍地轉著慢了半怕的語調。
「當然!騙你干麼?」丁薏芸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向來都是光明磊落,不是雞鳴狗盜之輩,當然不做坑拐哄騙之事。
「你……」駱煒像是棄置許久的發條,吃力地轉著。
「怎樣?」丁薏芸心情一放松,馬上就忘了逃生的第一要務,還不知道輕重地走向門邊的獄卒。
「你……真想討教切磋嗎?」駱煒的目光逐漸濃濁。他無法忍受她的嬌軀躺在其他男人身下的模樣。
他不允許她向別的男人討教切磋!除了他——她的「正牌實習男友」之外,她竟然膽大妄為地尋覓其他三流雄性人類?
只為了給他所謂美好的「第一次」?
駱煒不知道此時該哭或該笑?
「對啊!不過你實在太莽撞了,你打跑了Peter,我還得再去找第二個牛郎,唉!找牛郎是很辛苦的……」丁薏芸像個過動兒般,在他前方跳來跳去。
「真是對不起,我破壞了你的好事……」駱煒像只獵鷹,瞅著獵物——眼前這只精力旺盛、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他嘴角向上彎曲,形成柔和優美的弧線。
「咦,你笑起來還挺順眼的哩!」小兔子單純地贊美著,不知道空中的獵鷹正預備以「精——準——狠」的姿勢,發動第一次攻擊。
「呵呵呵……是嗎?」駱煒緊盯著丁薏芸,伺機偷襲。
「沒人這麼好心吧?只有我這樣的善心人士,日行一善,勉強贊美你的尊容,你得要感謝我,知道嗎?」丁薏芸自認心地善良,奉行童軍守則,偶爾為了哄人開心,撒個小謊,對她而言倒是家常便飯。
「是是是……我當然感謝你啦!」駱煒瞄著丁薏芸單純的傻大姐模樣,毫不客氣地向前跨一步——
丙然是訓練有素的獵鷹,命中目標,叼住了小兔子!
「你……你做啥?」丁薏芸被這麼陡然一抱,待她回神之際,縴細的腰肢早已被駱煒緊實的大手鎖住了。
駱煒微使手勁,讓丁薏芸不得不傾向他的胸膛,他低頭吸著她發際的淡香。
「我破壞了你的好事,你的精心布局,真是對不起呀……」他那沙啞的嗓音響在她耳際,搔得她又慌又癢的。
「你……你已經道歉過了,我……我原諒你了呀!」丁薏芸只要一吸氣,便可品嘗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不禁雙頰染紅霞。
「唉!你雖然原諒了我,可我不能原諒自己呢!」駱煒輕輕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逗弄著。
丁薏芸被逗得頻頻發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別……別鬧了!很……很癢的。」
「怎麼辦?我不能原諒自己呀!」駱煒將唇貼于她耳畔,一字不漏地敲入她的心坎底兒。
「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別太苛求自己嘛,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她細喘著氣,困難地說著。
「告訴你唷,我有辦法原諒自己了!」駱煒舌忝著她的耳垂。
丁薏芸心下犯疑,他口口聲聲說不能原諒自己——怎麼不到半分鐘時間,就又能原諒自己了?真是善變!
「說說看!」丁薏芸鼓勵他說。
她倒要瞧瞧他是怎麼個辦法!
駱煒一字一字,緩慢有序地月兌口而出。「我——要——你!」
「啊?」丁薏芸恰似被雷劈爆腦袋,暫時無法思考。
駱煒不理她的愕然,索性將她抱到床上。
「為了不讓你再花心思去找第二個牛郎,我決定幫忙你減少心理負擔,直接要了你!」駱煒壓在丁薏芸身上。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我還未出師哩!半點功夫都沒有……」她想說服他。
「嘿嘿……這不成問題!我教你,一來省了買牛郎的開銷,二來……我不再有機會去痛毆牛郎,就不必對你曾投下的心力感到愧疚,當然談不上原不原諒自己的白痴問題了!三來……」駱煒還打算亮出所有充分的理由。
他還有一百個理由,叫她不得拒絕!
今晚他要定了她!
「停!你說得我頭昏腦脹的!」不敢領教他仿佛說不完的道理。
「很好,我也懶得說下去!」駱煒本來就沒想將一百個理由悉數說全。
「現在呢?‘老師’?」丁薏芸注視著駱煒長而微翹的睫毛。她不得不承認,這位「老師」比那個牛郎俊俏多了。若他失業,她會建議他從事「牛郎」一職,憑他的姿色,鐵定賺翻了!
「你說呢?」駱煒目不轉眼地盯著丁薏芸美麗的水眸。
她的眸光里漾著迷惑或好奇,菱形的朱唇蕩出純真的笑容,最是誘惑著他的意志,她身上漫出的淡淡體香刺激著他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
駱煒逐漸濃濁的眸光里,晃動著她巧笑倩兮的姿容,他低吼一聲,熱情如火的舌蔓延燃燒,徹底狂亂起來……
第八章
「夏秘書,D vid在嗎?」丁薏芸漾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小夏從埋首的文書中抬起頭來。喝!又是這個女人,每次遇到她,準沒什麼好事發生!上次她強將開會中的董事長拉走,害她被人事部主任著實地訓斥了一頓,差點就要回家吃自己了。
今天早上駱煒特別叮嚀她不準任何人去打擾他,好像是牙痛的關系,瞧他一副肅殺樣,嘿嘿嘿……她正思索不知要如何報復丁薏芸,沒想到她卻替自己挑好投胎的時刻,怨不得別人!
「董事長等你好久了,趕快進去找他吧!」小夏在心里賊笑著,盡避進去踫釘子吧!
「咦?我沒跟他說要來啊?他怎麼會知道呢?」丁薏芸一副疑惑的神情。
早上她翻閱她的行事歷,赫然發現她的生日就快到了,父親那邊不能再采拖延戰術了,才想來找駱煒商討應急之道,他怎麼如此神通廣大預料到她會來呢?
「這是情人間的心電感應啦!別讓D vid等太久了。」小夏信口胡謅個理由,一面將丁薏芸推向董事長的辦公室。
「是這樣嗎?」她的疑問還來不及獲得解答,就在半推半就的狀態下被送進駱煒的辦公室中。
丁薏芸第一眼瞧見的景色是駱煒像只慵懶的小貓般,躺在陽台的涼椅上舒適地享受午後的日光浴。
什麼嘛!上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看一般人勞苦了大半輩子,最多只能做到小小的課長、主任什麼的!這個痞子卻輕輕松松坐上董事長的寶座,她不是滋味地走到駱煒的面前,不分青紅皂白的喝斥著。「喂!太陽都快下山,你還像只死豬一樣賴在這里干麼!」
駱煒感到一股巨大的陰影罩了下來,耳邊隨即又傳出一陣叫囂聲。
懊死!天殺的!不是告訴夏秘書不準任何人來打擾他的嗎?他昨天因為牙疼整夜翻來覆去未曾入睡,現在好不容易培養出一些睡意,卻又被不識相的人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