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ter卻在心頭兒歡呼著!他得意地掃瞄周圍尚自形單影只的「同事」們,他們嫉妒的眼光足以殺死一頭暴龍。
釣到這麼一個美人,有呷擱有拿,這樁美差事可是人人喊搶哩!今晚他可有得「忙」了……
「呃,Sivi ……今晚月色如水,涼風醉人,與我同飲一杯如何?」Peter更進一步拉近關系。
「啊?」丁薏芸錯愕了幾秒鐘,「自大狂二號」竟然邀約?
林森北路上,星期五餐廳。「你……是牛郎嗎?」她遲滯問道。
「呃……牛郎是‘俗名’,也有人這樣稱呼啦……」Peter完美的笑容瞬間扭曲。
「哦,是‘俗名’……那‘學名’呢?」丁薏芸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呵呵呵……」Peter無比尷尬地笑著,這算哪門子鳥問題?在星期五餐廳打滾了這麼久,從沒听說有女客人問起牛郎的「俗名」、「學名」。
「怎麼光笑?‘學名’是什麼呀?」丁薏芸毫不放棄地追問。
「這個……對了,附近有家PUB,請的B nd都滿有名的,咱們去那坐坐,听听音樂,喝喝小酒,好不好?」Peter抖出職場專業轉移話題的伎倆!
「好呀!」丁薏芸爽快地答應。她對什麼B nd才沒興趣呢?她只對「自大狂二號」的「牛郎」身分具高度關切。
今晚若能向Peter討教切磋閨房秘技,也就算沒白夾他這一遭了。
???
丁薏芸扶著醉醺醺的Peter走向她的座車。
這是什麼年頭?小弟弟釣大姐姐也就罷了,差勁的是一個大男生的酒量竟不如弱女子?
「Peter,你還好吧?」丁薏芸眉心深鎖,光挽著滿身酒味的「自大狂二號」就讓她幾番欲嘔。
「唔……還好,我很好……」Peter還在逞英雄,胃一翻攪,卻要在她車內嘔吐起來。
「喂喂!你可別在我的愛車上吐……」丁薏芸遞了個塑膠袋給他。搞什麼嘛?她可是女客,他是舞男哩!竟還要她「服侍」他?
Peter醉得兩眼昏茫,倒頭就睡。
「喂喂喂!你不能睡呀!」丁薏芸用力地搖動他。開玩笑!他的使命都還沒完成,怎麼這麼不負責任呢?
得再安上「有自戀癖兼無責任感的自大狂」之稱號給他……怪不得他不如「自大狂一號」,而退居第二——
最起碼D vid的責任感,尚且禁得起考驗!
「喂,你給我醒醒!」丁薏芸盡可能地拉開嗓門,試圖喚醒昏的牛郎。
「倒楣!真是出師不利……」頭一次就踫到個「千杯不醉,三杯昏睡」的失職牛郎。PUB里,她可是狠灌了十杯酒精濃度四○%的VODKA哩!哪知Peter才喝到第三杯半——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可是很浪費我的時間……」丁薏芸開到便利商店前停了下來,下車去買茶。
「喂,喝下去!」她強硬地灌Peter五百CC的高濃度綠茶。
「唔……這是哪里?」Peter神志逐漸清醒。
「我也不知道啦!」丁薏芸心頭一喜,醒酒茶果然奏效。
「還在林森北路上呀!」Peter揉惺忪地雙眼,四處張望。
「噢,現在怎麼辦?」她才不在乎待在哪條路上。重要的是,既然牛郎醒了,接下來呢?
「嘿嘿……當然……呃……當然是上賓館嘍!」Peter打了個酒嗝。
「嗯!對對對……」丁薏芸十分贊同他的提議。
「可是,哪里有賓館呀?」說得容易,連賓館都找不到,怎麼進行討教切磋的事宜呢?
Peter指著前方不遠處散發出暈黃色澤的大招牌,說道︰「‘皇冠大旅社’看到沒?就那家吧!」
丁薏芸依Peter所言,驅車前往。
???
「兩位……一間房嗎?」站在櫃台前的老先生,戴著一副老花眼鏡。
「廢話!還有沒有房間?」Peter口氣凶惡地罵道。
丁薏芸倒有些不悅,他沒事找老人家出啥鳥氣?少年人心性浮躁,等會兒待好好說說他才是。
「有有……五○四號房!」老先生將房間鑰匙遞給Peter。
「住……住宿愉快……」老先生說道。
「他媽的,講話不要結巴!」Peter顯然不滿老先生的?嗦。
「喂,他哪點惹你了?犯得著你如此凶他嗎?」丁薏芸實在看不過去,原來台灣的牛郎這樣沒教養!
「沒……沒有……」Peter原本凶神惡煞的臉上急忙堆笑,他可沒傻到去得罪恩客。
「跟他道歉!」丁薏芸發令道。尊重他人是她認為應有的品德。
「道歉?Sivi 你也太小題大作了吧?」Peter噘著嘴,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老先生驚訝地張大了嘴,這女人也太有正義感了吧?
「不道歉是不是?算我多事好了!」丁薏芸扭頭便走,跨步踏離旅社。什麼嘛!踫到個心胸狹隘、欺善怕惡的牛郎——
她一出門口,即迎面撞上路人——
「哎喲!」她吃痛嚷道。
「走路不看路的啊!」丁薏芸捂頭破口大罵,這冒失鬼將她的鼻梁都撞歪了。
「小姐,是你突然沖出來的……」路人正欲駁斥時,卻收了話尾。
敝了,怎麼不繼續罵?丁薏芸抬頭一望——我的媽呀!
竟然是……D vid?!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駱煒驚訝地月兌口問道。
「我……我……」丁薏芸正想要解釋時。無奈——不幸的事總是接二連三的發生。
「Sivi ——Sivi !等等我!我跟老頭道了歉了咧!」Peter好死不死自旅社內奔出。
駱煒抬頭一望……好個「皇冠大旅社」。
他眯起眼端詳著沖出旅社,一直喊著Sivi 的男子——
駱煒的臉色陡然泛青!
「這個……這個我可以解釋……」丁薏芸聲音細若未聞。她怯怯地著駱煒瞬間變幻的神情……
只消半秒鐘——他原先驚訝的表情完全被沁涼的晚風吹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鐵青的肅然臉色!
「Sivi 你怎麼呆在這里?走啊,咱們趕緊進去,春宵苦短,可別在門外吹風浪費時間了哩!」Peter一個勁兒地說著。
「呵呵呵……我……我真的可以解釋解釋……」丁薏芸努力從發僵的臉上扯出笑容,心下著急。
唉!果然是未成年的小弟弟。大難臨頭,還不知死活?
「很好,我倒要看你如何解釋!」駱煒像陣吸魂颶風般,席卷了周遭的生氣。
丁薏芸只能傻愣愣地待在原點,瞧他鐵青著臉朝她走來。就像電影慢動作重演——
他先推開擋在身前的路人甲,再踹走賴在腳邊的野狗,無視于行人不解的神情,筆直地朝她逼近。
「喂!你是哪根蔥啊?」Peter除了牛郎的正職之外,還身兼「護花使者」,他瞧駱煒來勢凶惡,必是匪類無疑。
「讓開!」駱煒灼熱的眸光激射出怒火。他極力忍住颶風摧毀生物的爆發力。
「不要!除非你先說明你是誰,還有你跟Sivi 是什麼關系?」Peter自以為是地追根究底,他橫身擋在丁薏芸前,好歹也充充英雄。
「Peter……你還是……」丁薏芸正欲好心地提醒這「冒牌英雄」,眼前只消用「目光槍」,就只以射死一打人的男人,可是「正牌殺手」。
「哎喲喂呀!」Peter吃了一記「駱氏頸爆拳」,捧著內傷的肚子痛得蹲來。
「你還是……先閃了吧!」丁薏芸修長的手指半捂住雙眼,她話還沒說畢,慘劇竟已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