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他突然冒出一句話,抬起頭來盯著她看,而心中正暗自洶涌著。她真是反常呀!平時都是他煮飯兼端湯給她吃的,怎麼今天她這麼早起,又是煮飯,又是端湯的,真不習慣,會不會因為昨晚的緣故,才……
「什麼對不起?你在說什麼呀?」杜芯宜低著頭,囁嚅地反問著他,看似冷漠的眼底卻匆匆閃過一絲緊張。
怎麼她都不抬頭看看我?一定是我傷她太深了!楚昊滿懷愧疚地看著她的臉,誠摯地說道︰「昨夜……真是對不起!」
她默默不語,逕自收拾著碗筷,走到洗碗槽,扭開水龍頭準備洗碗。
「這我來就好!」他急忙起身走到她身後想要攔阻她洗碗,便伸出雙手打算搶下她手里的碗時,卻恰好踫觸到她的手——
兩人同時間愣住了!
他厚實的手掌整個包住了她嬌柔的小手,站在她身後的高大身影也順勢往前傾,他的胸膛整個貼到她的背部,她不安地呼吸急促,他俯看著她細致白皙的後頸,突然有親吻的沖動,在不知不覺間呼吸也急促起來了,兩人就這個姿勢僵直地站了一分鐘。
楚昊尷尬地說道︰「我……我來洗就好了。」而在剛才,他佔有她的又急速竄出,在好不容易克制住後,才出聲對她說道。
杜芯宜一聲不響地往後推開他,低著頭逕自離開了,他似乎看到她的臉整個火紅艷麗,呆呆地目送著她嬌小的背影離去。
流水聲!他驀地回過神來,開始卷起袖子洗碗,而腦袋也沒閑著,不停地質疑著自己……他到底是怎麼了?不是要向她道歉的嗎?不是對她懷有愧疚的嗎?那剛才又為什麼興起佔有她的?天啊,他真的快要瘋了!
「鈴!鈴!」她接過電話,走到剛洗完碗而正在洗手的楚昊身旁,像個稚氣的小孩子般,伸直了手拿給他。
「呃……謝謝,喂,我是楚昊。」
他講著電話,而此時的杜芯宜卻在努力地為自己打氣,喃喃自語地說道︰「昨夜沒什麼,杜芯宜,快!裝作一副不在乎的神情,一定要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你在說什麼?」他放下電話,不知何時站到她面前,用他俊美的雙眸盯著她瞧。
「哦,沒什麼。」被他忽然打斷思緒,她不自然地回答著。她強迫自己無畏地看著楚昊,盡量裝出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表情。
看著她終于抬起頭來,美麗的大眼楮眨呀眨的,她那天真無邪的臉孔,讓楚昊心中又不禁浮起自己對她的無限愧疚來,他無比困難地發出聲說道︰「我……」他試圖對她來個正式的道歉。
「我煮的飯好不好吃呀?」杜芯宜綻開笑容,搶下他的話,佯裝愉快地問道。
「呃?」被她這麼一插嘴,原本欲傾訴的愧疚又全部吞回肚子里去了,他滿腦袋閃著無數個問號,怎麼這會兒她又問出些奇怪的問題來?
「喂,楚昊!我在問你我煮的飯好不好吃呀?」
「飯?喔,對,很好吃、很好吃。」他違背良心地回答著。開玩笑!她煮的東西怎麼能吃啊?剛才由于情緒緊張,又對她心懷愧疚,根本就是囫圇吞棗,食之無味,現在一回想起來,好像飯燒焦了,湯忘記放鹽巴,牛肉沒有炒熟,還有大白菜放了太多的醬油,簡直是食不下咽嘛!
「真的?那我下次再煮給你吃,好不好啊?」
楚昊听著她的問話,整個臉都發青了,急忙回答︰「不用不用,我是說……你是客人,我下廚就好了,這些事我來做就好。」怎麼可以讓她煮?那他就算不被餓死,也會被毒死。
「你說的哦,那以後絕對不可以用任何理由叫我下廚唷!」她得意地說著。
楚昊看著她滿意的笑容,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中計了?不然她怎麼這樣得意?他盯著她如花的笑靨,一時之間,竟然看呆了。
而杜芯宜看到他猛盯著自己,臉一紅,連忙低下頭來,輕聲地問道︰「楚昊,你今天待在家里啊?」
听到她喚著他的名字,他突然想到,為什麼她總是不像別的女人一樣,嗲聲嗲氣地叫他「昊」呢?如果她真的這樣叫他,那他一定無法克制自己要她的沖動……
看到楚昊還在盯著自己發呆,杜芯宜顧不得臉上的羞赧,踏起腳尖來,扯下他耳朵,大聲地喊道︰「喂,楚昊!」
這招馬上奏效,楚昊可是結結實實地被她突兀的舉動嚇到,也回了神,他揉著疼痛的耳朵說道︰「小姐,能不能輕一點啊?這樣扯很痛的哩!」
「不這樣用力扯,你會醒過來嗎?」她翻著白眼瞪著他。竟敢在我講話的時候發呆,不理我!
「好了,醒了、醒了,你要說什麼?」
「我剛才問你,你今天是不是待在家里!」她手插著腰,像只母老虎般地質問著楚昊。
看著她來勢洶洶的潑辣勁兒,讓楚昊一時忘了方才的綺思,馬上回嘴道︰「怎麼啦?這麼關心我是否待在家里呀?你是不是需要我?」
話一說出,楚昊馬上就後悔了。他怎麼無聊到開這種玩笑?他對她應該懷著十二萬分的愧疚啊!不然最起碼,他也應該為了對紀艾晴的背叛而痛心疾首,怎麼現在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需要什麼?你如果待在家,就給我去洗衣服。」雖然明知道他話中的涵義,也讓她的臉著實飛紅了一下。不過,一想到他貧嘴的惡習,逗弄女人的高超技巧,她的情緒馬上又低落了。她腦中飛快地閃過紀艾晴這三個字,還有那些外界傳聞不止的女人名字……
兩人想著各自的心事,起伏著各自的情緒。
一會兒,楚昊一臉正經地問道︰「怎麼要我洗?不拿去給洗衣店洗?」
「因為……唉呀,反正你洗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她欲言又止地回答。她總不能明白說,因為他們昨夜的激情,衣上沾滿他和她的……
「我怎麼這麼苦命啊?大男人還得洗衣服。」他抱怨地說道。
「喂,是誰剛才說我是客人,這些事你來做就好?」她不留情地回嘴,反正她一定要他去洗衣服就是了。
「好、好!大小姐,奴才這就去洗衣服了。」他夸張地作出彎腰作揖的姿勢,逗得她不停地格格笑。
當楚昊抱起衣籃,看到自己昨夜穿的衣褲,和杜芯宜衣服上的血漬,腦中又再次受到重擊。這些衣服又再一次赤果果地告訴他,昨夜他真的和她上床,真的傷害了她,可是……為什麼她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心中再度升起對杜芯宜和紀艾晴雙重糾葛的復雜愧疚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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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西裝、有錢有閑的男子,和裝扮艷麗、極盡妖媚的女子正啜飲著一杯又一杯的烈酒。都會的男女,有人相識于此,更有人分手于此;有些男女雙雙對對親熱地摟摟抱抱,也有些曠男怨女形單影只地孤身坐在吧台前。重金屬的搖賓音樂,強而有力的節奏敲著這間裝潢得金碧輝煌的地下酒吧,這強烈的不協調感,就像是在調整焦距般,慢慢地縮小到兩人之間的談話。
楚昊啜了一口VODKA酒,開口問道︰「你打電話約我出來,有什麼事?」
「喂,听說你最近跟一個女記者同居,過得挺愜意的吧?說說看,搞記者是不是比較爽?她口風緊不緊啊?會不會把你的‘雄風’秘史當頭條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