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樣,音音總還只是二十五、六歲的小女人,雖然在組里就像大姐般,但他還是認定她是他那小小的、需要人好生呵護疼惜的小妻子。
逝去的時光中,無論再怎麼痛苦的過去,他都想用余生來補償她。
「耀月和子翔……」樊音開口問道,她有點好奇。
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之間那種親昵的感覺,和以前是大不相同了,尤其是耀月常會顯露出的小女人嬌態,更讓樊音確定她和子翔間不尋常的波動。
「看得出來嗎?」鐘宇羿探探水溫,有些冷了,他取來大浴巾,溫柔的抱起樊音,將她里緊,抱回房中。
讓她靠在床頭上,他為她吹理長發,一面對她說著子翔和耀月波折的愛情路。
「子翔終于還是贏得耀月的芳心了,雖然有些曲折,但兩人的緣分仍是切不斷,」他輕笑著,加上一句,「和我們一樣,緣分是斷不了的。」
「早就沒有緣分了,七年前,在地中海就斷得一干二淨了。」樊音冷冷的說。
「不,你的傷、我的痛,就是我們之間怎麼也斷不了的緣分,那條紅線牽引著我們,繞過半個地球,又把你交到我手中。」鐘宇羿滿懷深情的說,梳理好她如瀑布般烏黑柔軟的長發,低喟著,他將她僵直的身軀緊摟入懷。
「我渴望了七年的寶貝,終于又回到我身邊了,上天讓我在地獄中度過了多年,還是寬恕我了。」他輕吻了吻她的發,呢喃著問︰「頭發剪短了?」
「不關你的事。」嘟囔著,樊音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兒,抿了抿唇,她不安的發現到那味道所引發的熟悉感,她已經淡忘的依賴感竟襲上心頭,讓她手指動了動,終是忍住了環向他後背的沖動。
「不關嗎?我嘴硬的音音,你不是為了我才剪去長發?」鐘宇羿輕撫著她現僅留過肩頭的五公分的發絲,他的小女人以前發長過腰的時候,是有著純潔可愛的風味,現在的模樣,卻更添成熟嫵媚的風情。
「別自作多情了。」樊音斜睨他一眼,「我是為了出任務方便才剪短頭發,為了你?哼!」
「凶悍、嘴硬,卻又如此可愛迷人。」他笑開了,笑容耀眼得讓她略微失神。
輕咳了聲,樊音警覺到自己的被迷惑,于是移開視線,對自己顰了顰眉。
「怎麼咳了?冷嗎?要我替你更衣嗎?」掛著戲謔的笑顏,他挑著眉問,他一直盯著她,自然清楚的看見她眼中一瞬間的迷惑,及自我厭倦的反應。
「嗯!」樊音低應著,視線仍是不挪向他。
鐘宇羿不再調侃她,為她解開浴巾,換上輕軟舒暖的睡衣,讓她睡下,扯好被子,他在床沿邊坐下來,撫平她披散在枕上的發絲。
第八章
房中的氣氛一直很安寧,樊音怔怔的看著上方的某一點,鐘宇羿則一直在模她的發絲。
外頭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天空又如同之前的清爽怡人,漸漸地,夕陽余暉斜射進屋內,已經是夕陽西下的黃昏了。
「為什麼不對耀月放手?」樊音安靜好半晌,忽然問道。
「誰?我嗎?」鐘宇羿嘆口氣,他撮合他們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是他不放手呢?「問題不在我和子翔身上,而是耀月。」
樊音疑問的轉向他。
「耀月一直認為你的出事是她的失職、她的過錯,因此她發誓若我們沒有和好如初,她不會答應子翔的求婚。」
「那不關她的事啊!」樊音對將耀月牽扯進這件事中,覺得有些歉意。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她不听啊!我知道整件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愛你,才會有那麼大的誤會,是我不好,讓你吃苦,讓耀月受罪,都是我的錯,我就算再付出多少都彌補不了,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我的音音……」鐘宇羿嗓音中深深蘊藏的悔意及哀戚讓樊音心跳猛然快了起來。
他看起來……好懊悔、好哀傷,她可以清楚的听見他語氣中對她吶喊的愛意,她……怎麼辦?她居然升起原諒他、安慰他的念頭。
抬頭迎向那雙逐漸朦朧的水眸,鐘宇羿又驚又喜的發現其中天人交戰的復雜感情,他情不自禁的慢慢接近那白淨甜美的小臉,生怕褻瀆般的將唇印在她的額上、鼻梁上、香腮旁,然後緩緩向微啟的菱唇移去。
他要吻她了。樊音清楚的意識到他溫熱的氣息,也知道她只要偏頭或表現出不願,他絕不會勉強她的。但是,她屏住呼吸,被蠱惑般無法移動的只能在他侵佔她的甜美時,無力的半闔上星眸。
他深情的、溫柔的吮住她柔軟的雙唇,輕憐呵護的半摟她入懷,兩人的身子契合的熨貼在一起,仿佛導火線般的迅速點燃熱火,他的吻開始燙了起來。
用舌尖挑開全無抗拒的唇瓣,鐘宇羿深深的吻入樊音的唇間,纏綿的吸吮著怯生生反應著他的丁香小舌,糾纏間激起的火焰,讓他忘情的撫弄著懷中的嬌軀。
走到這步田地,她要原諒他了嗎?樊音腦中一片混沌,無法作出決定。兩人之間的接觸太親密、太火辣了,她如果悶聲不響的和他,那她以後就沒有立場去恨他了。
兩人赤果果的交纏時,理智被如焚的欲火燃燒著,幾乎要完全失控了。他咬緊牙關,忍耐著全身每一個細胞要求解放的沖動,置身在她柔軟誘人的禁地前,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掙扎著控制如月兌疆野馬般狂野的。
他不要在她恨她時要她,那事後會把他打進地獄深處的,他嘶啞著嗓子說︰「音音,求你,原諒我吧,我是那麼愛你,對我說出任何原諒的話語吧,不然這會殺死我的。」
等不及她的回答,他又吻住她,重重的、深長的吻她,松開紅腫火熱的櫻唇,他游移過她的臉頰,含吮住已經滾燙得駭人的小耳垂,含糊不清的在她耳際低喏著,「原諒我、原諒我……」
別逼我作決定,樊音昏沉沉的想著,深沉的無助感包圍著她,和身體上的強烈撕扯交戰著,她喘著氣,喃喃囈語著,「不要、不要……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同一時間,她的手卻作出相反決定的纏向他的頸背,嬌柔的身子拱起來迎向他,讓他的火熱探進她的柔軟中,為這無防備的接觸,兩人同時倒抽口氣。
他知道他再也停不下來了,擁緊她,他有力的推進,深深地、霸道地停佇在她體內。
「唔……」好疼!樊音縮了一下,卻無處可逃,她只能無助的開放自己,承受他的侵略。
「別哭。」淚珠兒滾下來,他吻去它,為他的發現欣喜若狂,他的小人兒疼痛的淚水,及身下如此緊繃的反應,再再說明她的守身如玉,他的音音為他守住了身子,沒讓別的男人踫過……
疼痛感緩緩消退,她為他試探的移動發出小小的嚶嚀聲,由陌生轉而熟悉的律動,提醒了她過去歡愛的記憶,讓她開始陷入迷醉的漩渦中。
靶覺到她放松地享受他的律動,他加快節奏,任高潮的旋風席卷著他們……
自高潮的魔咒中平靜後,樊音張開眸子,看進鐘宇羿黝黑深情的黑瞳中。
兩人的身子仍是緊偎著,氣息仍是交錯著,但那種親昵的感覺,卻硬是消失不見了。
她蹙蹙眉,試圖掙月兌他的懷抱,他略微放松對她的栓桔,小心的拂開她凌亂的散發,注視著那又退回心防中小人兒俏臉上的面無表情。
深吸口氣,樊音開口時,語氣異常平靜,她說︰「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