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能不能改口叫我別的?」風劍持好心的建議,身為她的丈夫,成天听她這樣喂喂喂的實在挺難過,可十多天下來,她還是改不過來。
她皺超眉,「可是,我還沒決定要叫你什麼耶!因為你的名字實在太難听了。」她可是很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想出比「喂」更適合他的稱謂。
「我的名字很難听?」他終于將視線從計算機屏幕上移開,他活了三十三年,第一次有人嫌他的名字難听。
「本來就是!」她說得可理直氣壯了。「我想過要幫你起個小名,可想來想去不是「發瘋就是「下賤」,實在很難听耶!後來我就想說用你的名字最後一個字好了,可叫小持、阿持,怎麼听怎麼笨,一听就不是什麼聰明人的名字,所以,我就放棄了。」她很認真的解釋,以證明自己真的審慎思考過。
聞言,他只覺得好笑,拿起咖啡壺想再斟一杯濃醇藍山,一倒卻只剩幾滴殘汁,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又被她當成咖啡牛女乃喝光了。
他按下電話的擴音鍵,請人再送進來,一邊幫她出主意,「不如叫老公如何?」有點作弄的意味,他知道她一定不會肯。
「我也要,我還要加香草冰淇淋!」沒理會他的建議,她在他切斷通話之前大叫。
風劍持不甚贊同的看著她道︰「小思,你最近喝太多咖啡了,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哪有,你也喝很多啊!每次我都和你喝同樣的。」莊醒思反過來指控他。
風劍持無奈地在心中嘆息,他每次都只喝一杯,其它的她全都包了。
「怎麼樣?叫老公好不好?」他將話題拉回來。如果再和她扯下去,肯定沒完沒了。
「老公?」她偏頭沉思了一下,然後一臉嫌惡的搖搖頭。「不要,亂蒙的!」
「那你要叫我什麼?」他好脾氣的問。
「我再想想。」她真的好困擾喔!
「別想了,你總不能一輩子都喊我「喂」吧?」
她是覺得這樣也無所謂啦!可是,既然他不喜歡……
「那我寧願叫你阿持,好不好?阿持?」
這實在是個不怎麼高明的昵稱,但如果只有她這麼喊他,他想他能接受。
「好,你喜歡就好。」
莊醒思滿意的點點頭。跟他生活了十多天,她發現他只有在眾人面前才會冷著一張臉,難怪會里那些人那麼怕他。
「阿持。」她非常從善如流,馬上就叫得極順口。「你在別人面前干嘛老是擺出一張屎臉?」
「我沒有擺出一張屎臉。」風劍持十分正經的為自己辯解,他以為那應該叫「生氣的瞼」,而非「屎瞼」。
「你看,你現在又擺出屎臉了!」當場捉包,還敢否認。
「我的臉本來就長這樣,而且,只有白痴才會無時無刻都在笑。」
「屁啦!」
「小思,不可以說粗話。」風劍持無奈的看了她一眼。
莊醒思鼓起雙頰,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喂!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要去埃及啊?」她已經等不及了,想起那天挨的那一針,她到現在都還覺得痛呢!要不是為了去埃及,她死也不願意挨那一針,可如今都已過了快一個禮拜,他還是半點都沒有要出發的打算。「你要是現在才跟我說你沒空去,我會殺了你!」她眼露殺機。
「別激動,我保證我們一定會去。」
「那就好。」不然她那一針就白挨了。「什麼時候啊?」神神秘秘的,連日期都不肯透露,她的行李早就打包好了,他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看在他要帶她去埃及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給他「巴」下去了。
風劍持在心里評估了一下才說︰「後天。」
「真的嗎?」莊醒思興奮的尖叫。
「真的。」如果她別來吵他的話,他相信他們可以更早出發。
興奮過後,莊醒思乖乖地坐回她的專屬座位,長腿在桌邊晃啊晃的。
好不容易安靜了一小段時間,她又有問題了。
「阿持,你要不要考慮月兌離黑道?」?
風劍持有片刻的茫然,然後才終于搞清楚她口中的黑道指的就是四方會。
四方會做的向來都是正當生意,何時竟成了黑道?不過……算了,就讓她誤解下去吧!因為她的反應讓他覺得很好玩。
「不要。」他一口否決。
「你至少考慮一下嘛!」干嘛回絕得那麼快,讓她連幻想的空間都沒有。
「不要。」他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真的不要?你那麼優秀,還怕找不到工作嗎?相信我,你長得還不錯,不如你出道當明星,我當你的經紀人,你說好不好?」她吹捧著他,一心想將他導向「正途」。
「我當明星不嫌太老了嗎?」風劍持睨了她一眼。敢情他老婆把他當成一個不事生產、毫無建樹的庸才了,竟然勸他靠皮相來賺錢。
莊醒思誤以為他態度已有所軟化,更是拚命勸說著,「你想想,當上大明星之後,會有多少美女自動送上門來,擋都擋不住呢!這不是很美妙嗎?」
風劍持突然有些不高興,她不僅要他出賣皮相,還毫不在乎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活了三十幾年,他第一次有這麼不受重視的感覺。
「小思,停止這個話題。」否則他會忍不住將她扔出書房外。
莊醒思遲鈍的發現他的不悅,可她還是不怕死的靠近他說︰「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屎臉人!」
風劍持一听,緊繃的表情又瞬間軟化。他真不懂這女人的腦袋里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怎麼老是發明一些奇奇怪怪的稱號?屎臉人?虧她想得出來。
莊醒思忿忿地跺腳離開,在關門前又回過頭來,以一種高傲的態度說︰「對了,媽媽要我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要圓房?」一副要不要隨便你的語氣。
這回他可笑不出來了,還差點嗆到。
「到底什麼時候啦?」她不耐煩的跺跺腳。
「你真的知道圓房是什麼意思嗎?」他肯定她絕對不知道,不然她不會主動提及。
「我當然知道!」敢瞧不起她!他以為她那麼無知嗎?雖然她真的不知道。
「哦?」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懷疑。
「下地獄去吧!」她對他扮了個鬼臉。「混蛋王八屎老頭!」
在門被甩上之前,他輕松的說︰「我們今晚圓房。」然後是他大笑不止的聲音。
莊醒思恨恨的踩著腳步離開。
老天保佑笑死他!她在心里詛咒著。
莊醒思千盼萬盼出國的日子終于到來了,縱使她還在生風劍持的氣,可是,由于她真的太高興了,所以,她決定大人大量的原諒他,雖然那天晚上他真的弄得她很痛。
想起那一晚,她忍不住紅了臉。他們的確圓房了,而她痛得差點沒把他踹下床,要不是他長得太高大,讓她踹不動,搞不好他現在還傷重地躺在病床上呢!
她至今仍懷疑他那晚是不是故意整她,才把她弄得這麼痛。不過,他也沒佔到什麼好處就是了,看他那天也是一臉痛苦的模樣,總算讓她氣消了一點。真是笨,整她卻也害苦了自己。
「在想什麼?臉這麼紅?」風劍持來到她身邊,拍了拍她失神的小臉。
她沒說話,臉更紅了。
風劍持見狀,了解的點點頭。
「哦!在想那天晚上的事嗎?」
「想你個大頭鬼!」她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推了他一把,希望他會因此而摔個四腳朝天,好讓她取笑一番,可惜他卻不動如山。
她只好使出慣用的招數——撂狠話,「你給我記住,我會報復的!」然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