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太好了。」鍾衍心有同感的點點頭,很感欣慰的說。
「到底是哪個有眼光的學生,有這榮幸當我們鍾大教授的助理?」
吉爾衷心覺得鍾衍是個盡職又認真的好教授,但不知為何,他總找不到一個願意當他助理的學生。那些學生恐怕都瞎了眼。
「嗯……是一個……」鍾衍很努力的想著形容詞。「很漂亮的女孩子,真的,她長得十分漂亮。」他的表情一派嚴肅。
「喲——第一次听你夸女孩子漂亮耶!那不就讓你賺到了?」吉爾嘿嘿嘿的直笑。
「呃……沒有啦!她只是學生嘛,」鍾衍知道好友存心損他,不好意思的模模後腦勺。
「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吉爾好奇極了。
「她……脾氣好像不太好耶!」鍾衍有點難以啟齒的說。
「嘎?那不就是個典型的大小姐羅?」吉爾對她的好感都沒了。
「是我自己不好啦!老是惹她生氣。」鍾衍倒是替她說話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讓好友對她有壞印象。
「你這種個性啊,就算是別人的錯,你也會把責任全攬在身上。」吉爾果然夠了解「她真的沒有那麼壞,至少她願意來幫我。」光憑這一點,他就覺得十分感激了。
「希望真是如此。」吉爾啜了口酒。
鍾衍突然想到,「對了,最近怎麼都沒看到閬和冀?」
「說到問,你知不知道他竟然有未婚妻?」
「未婚妻?」正在喝飲料的鍾衍險些嗆死。
「閬剛到台灣那天,我帶他去希爾頓想為他洗塵,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個女人緊抱著閬不放,還又哭又笑的。我想,她可能是聞出國前就認識的人,因為她一直說著間失去記憶的事,還說她就是閬的未婚妻。」吉爾聳聳肩。
「會不會認錯人了?閬到美國已經七年了即!若說他出國前就訂了婚,當時他也才二十二歲,會不會太早了點?」
「我想她應該真的認識閬,這下閬可是卯死了,那女人可是個嬌嬌弱弱的大美人呢!說不定閬會這樣悠游在女人之間不肯安定,關鍵說不定就在那個女人身上。」
「那……閬看到她的反應呢?」如果真的是他心所掛念的人,就算是失去記憶,應該還是會有反應吧,
「閬只有滿臉錯愕的表情,然後以一派溫和的聲音說她認錯人了。」
「是嗎?」鍾衍不太放心,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他總覺得那女人不是閬想見的人。
「嗯……說到冀那家伙,你也知道他這幾年一直忙著養一個小女孩,我懷疑他想學麻雀變鳳凰,把那小女孩養成他心目中的小淑女。」
「她……好像叫里央是吧?」
「我也不知道。唉!別光是說閬和冀那兩個變態!談談你自己吧!你都沒有交到女朋友嗎?」吉爾敢打賭,鍾衍到現在還是個在室男。
「我哪有那種時問?而且……也沒有女人會看上我的。」鍾衍老實的說,他不是自卑,只是看得清現實面,他了解外表對一個人的重要性,而既然他無法擁有別人優秀的外表,他也只有接受。
「你在說什麼?你太消極了,衍,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實你長得並不比閬差。」吉爾就是不懂鍾衍為何老是覺得自己不好,他明明長得俊,學識又高,卻老是被他臉上那副丑眼鏡局限了一切。
鍾衍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啦!被你說好看我也不會高興的。」
「看吧!你又來了,也許你真的該把眼鏡拿掉,那會讓你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喔!」吉爾賊兮兮的說。
「把眼鏡拿掉,我就看不見了呀!」鍾衍簡直不敢想像沒有眼鏡的日子。
吉爾毫不掩飾的大嘆一口氣。「你知道隱形眼鏡是什麼東西嗎?」
「知道哇!可是……要我把東西放進眼楮里,這不是很奇怪嗎?」想到他就無法接受。
「人總是要有所突破。」
「我考慮看看吧!」戴這副眼鏡也有十幾年了,突然要他拿掉,他實在不適應;而且,就算他真的摘掉眼鏡,又會有什麼不同呢?
他早看透了,他對自己的外表可是清楚得很呢!
第二章
「盼盼,你昨天怎麼那麼晚回來?]賈歆歆一邊煎蛋,一邊問著趴在餐桌上、小臉蒼白的黎以盼。
「整理資料。」她胡謅了一個理由。昨晚被鍾大教授死拉去那種人人都說贊的地方收驚,說是十分有效!所以他們光是排隊就花了兩個鐘頭,正式收驚一個鐘頭,簡直累死她也。
「整理到這麼晚?!」海藍皺起眉,[還是別做了吧!」
黎以盼溫柔的笑笑,「沒事的,一點也不累,而且還挺好玩的。」好玩的是那個人。
「好玩?」莊醒思一臉的古怪,「那個教授嗎?」有人會讓她覺得好玩,這感覺還真恐怖。
黎以盼很驚訝莊醒思竟會看穿她的想法,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
「那你昨天怎麼回來的?」賈歆歆將早餐端給她。
「教授載我回來的。」最慘的是她還暈了車。
「哦?」海藍撐著下巴看著好友。
「是、是啊!」她又無所遁逃了,「我該走了!今天第一節的課非到不可。]她隨便吃一吃,拿了書和外套就跑了。
真是的!她黎以盼這輩子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她邊跑邊想。
一踏進校門,正好看到那呆頭教授要進學校,他開著一輛破車子,正探出頭和警衛說話。
似乎有麻煩。她下意識的舉步朝他走去。
「我真的是學校的教授……我有證件的。」鍾衍翻著皮包尋找,「對不起,我好像忘了帶。」
「沒有證件,又沒停車證,你叫我怎麼放你進去?」警衛趾高氣揚的睨著鍾衍。看他一副寒酸的模樣,怎樣也不肯相信他真的是敦授。
鍾衍急得額頭冒汗,可又苦於沒有學生願意過來證明他的身分。
「教授。」黎以盼走到他車邊,甜甜的喊著。
「啊?黎同學,你來得正好,警衛先生……」鍾衍拿起手帕拭著汗,感激得不得了。
黎以盼「青」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然後轉頭望向警衛。「警衛先生,請問我們教授做了什麼,讓您這樣對他大小聲的?」
「他真的是教授?」警衛不太相信的問。
「當然啦!他可是我們法律系的教授呢!如果您不相信,大可以打電話到學務處問啊!」黎以盼虛假的捂嘴輕笑。這警衛未免欺人太甚,即使不是學校教授,也不須如此不客氣吧!「雖然我們教授其貌不揚,開的也不是什麼名車,但他總是位教授嘛!」
「我、我沒這意思。」警衛被她銳利的語氣逼得有點膽戰了,而且,她笑得一臉無辜,簡直讓人招架不住。
「其實我也沒什麼意思啦!只是覺得學校的制度有待改善,或者說……人員有待變動吧!新學期總是要有新氣象才好,不是嗎?」
趁警衛還怔愣著,黎以盼低下頭對鍾衍說︰〔還不進校,想遲到嗎?教授。」她是咬著牙說的。
「哦……好。」鍾衍這才又發動因停太久已然熄火的老爺車,往學校內開去。
「打擾了,警衛先生。」她笑咪咪的對他點點頭,翩然離去。
***
她在生氣,而且非常非常生氣。
雖然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但他就是感受得到,那感覺異常強烈。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怕她,可他真的怕看到她生氣的樣子,偏偏她好像又很愛生氣,這真是讓他頭痛。
他明明是教授,應該是她要听他的,但不知為何,他卻總是被她牽著鼻子走。
不過,他是該感謝她,因為她老替他解圍;助手的事也是,警衛的事也是,所以待會兒見著她,一定要好好謝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