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桑筠「娛」親桑筠
桑筠曾經說過「我喜歡寫序」這句話,可是……現在我可不可以收回呢?因為我突然覺得好麻煩喔!也許我也應該請別人來幫我寫一篇序,可是……要請誰好呢?嗯……(思考中)就請我老媽好了,不過可能會笑死很多人。
說起我老媽,我真的會笑爆肚子。有一天我和老媽通電話,對話如下︰
「媽,你旁邊怎麼有小狽嗚嗚叫的聲音?」我們家又沒養小狽,只有兩「頭」貓。
「哎呀!可能是「古錐仔」在欺負小狽啦!那只小狽是我撿來的,那天下著大雨,我看它全身濕淋淋又瘦巴巴的,就抱回來養了。」「古錐仔」是我家的一只小灰貓。
「你把它養在哪里啊?」我心里很驕傲,真不愧是我老媽,如此充滿愛心。
「我把它關在籠子里啊!」
咦?這句話有蹊蹺。
「關在籠子里?那……「古錐仔」怎麼欺負它?」我提出自己的疑問,然後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不過,應該不會吧!我想。
「我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它關在籠子里,「古錐仔」怎麼會構得到它?」
「我把它們關在一起呀!」理所當然的語氣。
「你干嘛把它們關在一起?」我不可思議的叫,沒想到我居然猜對了。
「我想……要讓它們當好朋友啊!」很無辜的口氣。
我頓了一下,然後很不給老媽面子的狂笑了數分鐘,因為老媽的理由實在是太爆笑了!老媽尷尬了一小下,藉機說要去拯救小狽,匆匆掛了電話。
我在這里很鄭重的向我媽提出道歉,竟然把她的笑話搬上書來講,可是那真的很好笑,而且也等於幫我寫了一篇序。
老媽,對不起,也謝謝你羅!
楔子
女孩曲著瘦小的身子踏在大樹旁,欣羨的看著同學們在球場上奔馳。
唉!如果她和一般人一樣,那該有多好。
「喂!黎以盼,你為什麼要站在那里?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嘛!」一個女孩子見她呆愣在一旁,和氣的對她招招手。
她好驚喜,急忙站起身子,可還沒站穩,就听到另一個同學說的話。
「喂!你干嘛找她?」語氣里有責怪的意味。
「怎麼了?為什麼不能找她一起玩?」
「你剛轉學來,所以你不知道。我媽說她是個病癆鬼,不可以找她玩,如果她不小心發病,我們就會被說成害死她的凶手耶!」
「真的嗎?」好心的女孩不太相信。
「你沒看都沒人找她玩,甚至沒人敢靠近她呢!我听說連她爸爸、媽媽都不敢跟她住,所以她都住在醫院里呢!」
「那……好吧!」好心的女孩轉頭抱歉地對她笑笑,轉身跑回球場去。
她們的對話,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想對她們尖叫,說她不是病癆鬼,她的病也不會傳染!她的父母更沒有不要她,可是她沒有。她靜靜地坐在大樹下,不發一語地看著球場上活耀的人們。
沒關系的,她對自己說。
因為她早就習慣這種傷人的眼光、傷人的話,她早就學會不為這些事動怒。從小學到現在,類似的事已發生了無數次,所以這些對她構不成威脅。
至少,她還有爸爸、媽媽,而且還擁有一個家。
***
夜,因聖誕節而閃耀著幸福的光芒,街頭的燈光把街道照得比白天還明亮。
站在一片明亮的玻璃窗前,她注視著窗旁和樂融融的一家人。
那是一幅多麼美麗的畫面,溫柔的爸爸、美麗的媽媽!以及兩個可愛的孩子。
那里面沒有她,但里頭的兩個大人,一個是她爸爸,一個是她媽媽。
一絲尖銳的痛楚畫過她心中,但她顧不得痛,心中只有被拋棄的迷亂。
是誰說因為工作而無法陪她過生日?是他們!是她以為她唯一能依靠、唯一能信賴的父母親!
到頭來,原來慶祝她的生日竟比不上陪弟妹過聖誕節來得重要!
她月兌下腳上的皮鞋。這敷衍的生日禮物,她不要,
她淒然一笑,揚起手中那雙她曾視如珍寶的皮鞋,狠狠地朝玻璃窗擲去,淚如雨下地轉身就跑,耳邊只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這樣也好,這樣她就看不到窗內那不屬於她的幸福、听不到那不屬於她的歡笑。
她用盡全力在黑夜里狂奔。四周是五彩繽紛的燈光,可她的心卻是黑暗的。
她听不見父母親痛心的叫喊,「以盼……」
她心痛,她不平。
只因為她有心髒病,她就必須臣服於這種命運嗎?只因為這殘破的身體,她就必須受盡案母的疏離、同學的冷嘲熱諷?
不!她不服,她要得到和別人一樣的幸福。
如果因為如此,她必須要被孤絕於外,那她將絕口不提,她要活得和一般人一樣。
終於,她趴倒在清冷孤寂的陌生街道里,被黑暗吞噬了意識。
她想,醒來後,她會獲得重生吧?
如果她還醒得過來,如果她能拋棄所有的一切,她還是要繼續掙扎的活下去……
第一章
「盼盼,起來了。]莊醒思猛敲著黎以盼的房門,誓死要將她叫醒。
黎以盼血壓低,早上總是起不來,起床氣又恁大,所以敢叫她起床的只有海藍,但因為海藍今天早上沒課,莊醒思只有舍命叫她了。
因為如果沒有叫醒她,下場會更慘。
可是,叫了半天,該醒的人沒醒,不該醒的人倒醒了。
「醒思……」海藍迷迷糊糊的輕喊好友,神志還不甚清楚。
「啊——對不起,小藍,把你吵醒了。」莊醒思雙手合十的道著歉,將海藍轉過身,想將她推回房間繼續補眠。
海藍搖頭表示沒關系,「盼盼還沒醒?」她問。
「嗯,睡得像頭豬似的。」莊醒思雙手環在胸前,正想著要不要棄黎以盼而去——如果她能承受淒慘的下場的話。
「我來叫她好了,你去吃早餐。」海藍輕輕的說。
「小藍,」莊醒思簡直要膜拜她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海藍對她微笑了下,轉身敲著黎以盼的房門。
「盼盼,起床了,盼盼。」她就這麼溫溫柔柔的喊了幾聲,效果竟然比喊「芝麻開門」還有用,房門立刻就開了。
一臉蒼白的黎以盼站在門口,頭靠著門,正承受著低血壓之苦。
「早安,小藍。」輕吐出這句話後,黎以盼鬼魅似的盯著莊醒思。「我知道你聲如洪鐘,連小藍都被你吵醒了,不錯嘛!很有活力。」
這些話……絕對是威脅。
「我不是故意的。」莊醒思在垂死邊緣掙扎。
「對,因為你是有意的。」黎以盼下定論。
海藍擔心的蹙起眉頭。「盼盼,梳洗後來吃早餐吧!遲到了不好。」
「哦!」黎以盼抓抓頭皮,順從的進浴室梳洗去了。
她反抗不了海藍,這是眾所皆知的。她不是怕,是無法不順著她的話做,因為五年前海藍在街頭撿回了她的命!
唉!算了,不想那些令人討厭的過往了。
才剛上大學,還沒模清那些教授的脾胃前,最好不要隨便遲到蹺課,免得落了個被當的下場。
呼……她都上大學了呢!連她自己都想不到。
***
黎以盼慢條斯理的走進校園,她知道自己已經遲到了。但沒辦法,這是她多年來養成的,什麼事都慢慢來的習慣。
因為,她的身體,是容不得她急躁的。
走到教室門口,黎以盼決定靜悄悄的溜進教室,以不被發現為原則。
但她才走進教室,就听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喊她的名字。「黎以盼。」
哇咧!點名耶!
眼見就要潛入成功的黎以盼不得不出聲,這總比被記曠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