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啦……」姜佩瑜翻身,伸手要搶,「不喝我就沒有勇氣對你……」
「我沒有要妳對我怎樣,我弟的話別理他。」賀紹威苦悶的打斷她。
話講得好听,做大哥的輕言悔約已是件不容易的事,否則他何必為此大傷腦筋,思考著一個解套且雙贏的絕佳辦法。
「可以不理嗎?我拿了他的錢又還不出來。」
「說了我替妳還。」賀紹樺心疼她好不容易擺月兌親人無止境的索求,卻又跌入另一起錢事風波,還是之前的後遺癥。
「不要,自己的事要自己解決,而且我干嘛喝酒?那件事當舞娘的我,早已習以為常了啊!」姜佩瑜突然恍然大悟,起身貼近他。
「別胡言亂語,那是兩碼子事。」他退了一步,與坐在床上的她保持安全距離。
「對呀,就是因為情況不同,我才會更煩,酒給我。」她攤開手掌,「讓我灌醉後,做了再說。」
「妳在說什麼?」他望著逐步移向他的姜佩瑜,眉頭皺得更深了,腳步也開始隨著她往後退。
「賀先生,反正這問題遲早都要處理,不如我們……呵呵,盡快完成,那我們都不會再為此事而煩了。」姜佩瑜沖向他。
賀紹樺跳到旁邊,躲開她來勢洶洶的攻勢。
酒果然不能亂喝,她這模樣像極了饑渴的女人,妄想從他身上得到慰藉。
這是他最不想要的狀況,不理性、沖動的,是不明智的行為,他不願為此輕易奉獻自己,不過要怎麼跟酒醉的她講理,是個大麻煩。
他一閃神,被姜佩瑜抓到手,這下苦了自己,因她已全身黏著他,用著渴望的眼神祈求他的垂愛。
「賀先生,抱我。」眼波沒效,她轉而坦白的講。
「我拒絕,不是兩情相悅,我不會對妳出手。」賀紹樺推著她的肩頭。
「那你就想象你是愛我的……」
「沒用,想象畢竟不是真實,等妳酒醒了,我們再討論好嗎?」他平心靜氣的安撫因酒精發酵顯得急切的她。
「討論會有結果嗎?如果沒有,就算了,不然你當作是演戲好了。」
「我不是演員,無法入戲。」他否決她的提議。
「是喔,那……你放輕松躺在床上,我來好了。」姜佩瑜扭動身體,想要月兌離他的箝制,好方便把他撲倒。
「我才認為妳該放輕松躺在床上。」賀紹樺抓住她的肩膀,推往床鋪。
「也是,這種事還是男人主動點,我就乖乖躺好等你。」她誤以為他是這個意思。
見她安然躺好,賀紹樺輕柔的道︰「閉上眼楮。」
「好,我听話。」姜佩瑜動作迅速的合上圓眸。
「我沒叫妳睜開,不能偷看。」
「沒問題。」
趁此之際,賀紹樺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直到隱身入另一間房,鎖上門後,緊繃的神經才隨著吐大氣而紆緩。
幸虧他急中生智,順利逃月兌,只是接下來的日子想必不會平靜。
唉!跋快想法子吧。
第五章
勉強睡著的賀紹樺,醒來後帶著沉重的心情下樓,卻听到和樂融融的談笑聲,以為自己听錯,他再豎耳傾听,樓下已靜悄悄的,只剩叉子與碗盤踫觸的聲響。
他蹙眉,莫非是睡不好,才產生幻听?但這也太扯了!
不過他的狐疑在瞥見各坐在餐桌兩旁,眼神毫無交集,靜默的吃著早餐的兩人時,得到驗證,畢竟按照目前的情況,他們會態度自然,沒有芥蒂的笑語,是件不太可能的事。
听到他的步伐聲接近,姜佩瑜抬頭,漾起甜美的笑靨,「昨晚睡得好嗎?要不要來杯牛女乃?」
「還好,順便給我一片烤吐司。」賀紹樺微微提唇,眼神掃過默不作聲,只顧著吃的賀紹威,見他不發一語,連平常熱絡的招呼都沒打,心境更悶悶不樂。
老實說,他不想為了這件事搞砸兄弟間的感情。
以他來看,一切都很簡單,只要紹威別繼續執著,就此打住,現場的三個人都能夠和平相處,而不會像此時彼此都有心結。
「好。」
待她轉身,他坐下之際,賀紹威猛然站起,力道之突然,使得椅子朝後應聲倒地,劃破詭異不自然的氣氛,如同宣告他的不爽。
「你這是什麼意思?」賀紹樺擰眉,擺出兄長的威勢。
「沒什麼意思,你們慢用。」賀紹威聳肩攤手,不當一回事的大剌剌走出去,要關門時,還刻意踫撞出極大的噪音。
「唉!」賀紹樺莫可奈何的幽幽喟嘆。
「賀先生,先用早餐吧。」姜佩瑜將烤好的吐司,遞到他面前,笑逐顏開的建議,「我們邊用邊想辦法好嗎?」
「看他這樣,我沒胃口了。」賀紹樺無力的推回盤子,「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有必要弄得復雜到兄弟鬧僵的地步嗎?」
「沒胃口也要吃一點,人家不是說早餐是一天的活力泉源,不吃會沒精神辦公喔。」她巧笑倩兮的瞅著他,絲毫不以為忤。
凝睇著她眉宇之問似無任何不悅,賀紹樺抿嘴。
「妳不是也深受此事困擾,為什麼還能若無其事的笑?」
「因為我只要看到別人露出苦惱的神情,就會想要化解對方的憂愁,希望大家都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她並沒有因他的質問,斂起笑顏,「而且這幾天我也仔細思考過這件事,一開始違反交易的人是我,你弟這樣的要求並無不妥,我是該……」
「沒有妳該不該的問題,現在重點是我們,不是只有妳,縱使妳站在自己的立場思考,也要選擇愛護自己的身體,我不許妳輕易拿清白開玩笑。」她未考慮周全的思緒,挑起賀紹樺隱忍多時的火苗,還好他控制得當,沒立即發作,但依然能夠從流泄出的低沉語氣,察覺到他的壓抑。
「我沒有拿清白開玩笑,因為我早就不是……」
「那是環境所逼,既然妳已月兌離那樣的工作場合,應該拋不過去,重新開始,反正現在風氣開放,妳下說,沒人曉得妳是為此失去第一次。」賀紹樺斥責她墮落的想法。
「難道你不介意?」姜佩瑜詫異。
「誰沒有過去?我重視的是當下彼此的坦誠。」
人非聖賢,誰能無過?若無法要求自身,怎能以嚴厲的眼光去批判別人。
「你真好,果然是個好男人,難怪我會越來越愛你!」
姜佩瑜的驚人之語,賀紹樺招架不住,露出招牌動作,眉心蹙起深邃的皺褶。
「不要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是你說要坦誠,所以我才告訴你我的感覺。我以前一直沒有機會遇到像你這樣安分守己的男人,現在踫到,哪能輕而易舉的放棄。之前我擔心你會不會嫌棄我曾是舞娘的身分,今天听你這麼一說,我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姜佩瑜眉飛色舞的訴說這陣子的情緒變化。
「就算我不介意,感情也是不能勉強的。」賀紹樺提醒她。
乍听她的話,他的心頭雀躍不已,卻沒表現在臉上,在他的觀念里,總覺得感情是要用慢火煎熬,才能醞釀出甘甜,太速食的愛情,他無法接受。
如果給彼此多一點時間確認,到時他會回應她的告白,免得舊事重演。
「我了解,我並沒有要你立刻給我答案,說了只是讓你明白我要把你拐上床的決心。」她赤果果的道出與先前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念頭。
「妳被我弟洗腦了嗎?居然改變主意想要……」受不了她大膽宣言的賀紹樺,腦袋轟聲大響。
「我才沒被你弟洗腦,這是我自己的抉擇,因為我不想後悔,在不確定以後是否還會再遇到像你一樣好的男人前,好歹要獻給喜歡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