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有趣的話,那待會的節目,你也不知道?」女人訝異。
「還有?」賀紹樺的眉皺得更緊了。
「我先不說,讓你期待一下。」女人故弄玄虛的用指月復點了下他的唇瓣。
「快告訴我!」
賀紹樺著急的催促,女人卻不再多言,因周圍的嘈雜在不知下覺中跟著音樂的暫且落幕而稍稍平緩,這時女人也離開他身邊,站在一旁。
賀紹威走近,拍著賀紹樺的肩頭,「各位親愛的朋友,今晚的生日Party即將結束,要續攤的就留下來,我請客。」
「耶!」歡呼聲四起。
「先听我說完,現在我們先恭送他們到新房。」
「什麼新房?」賀紹樺出其不意的扯住賀紹威的手,將他拉近身,用著極輕的口吻斥問,不懂他何以從舞者要進場表演時就一直重復這句話。
「到了就見分曉,別急。」賀紹威繞過他,來到女人身旁,曖昧的將一把鑰匙交給她,「麻煩妳。」
「好的,交給我,一切搞定。」女人接過鑰匙,迅速的扣住賀紹樺的手腕,「走,壽星大人。」
「去哪里?」雖然還搞不清狀況,但能離開這個對他來講實屬烏煙瘴氣的地方,他是沒有意見,但至少要明白紹威在搞什麼鬼,總不能被陷害。
「你听到了,我要帶你去飯店。」
「去那里做什麼?」
「不會吧,你那麼純情喔?當然是去做那檔事。」女人毫不害羞的道。
「哪檔事?」賀紹樺不敢相信賀紹威會做這樣的安排。
「一男一女待在房間里會做的事,可別告訴我是蓋棉被純聊天喔。」
「不要開玩笑,我不去。」賀紹樺停止步伐。
「賀先生,你確定寧願回PUB也不要跟我去飯店?」女人確認他的意思。
「我不會回PUB,也不會跟妳去飯店,我要去的地方是我家。」
「那你小心喔!」女人深不可測的瞅睇他。
自己家里有什麼需要小心的?賀紹樺不置可否,「怎麼說?」
「你弟料到你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已經跟飯店的人講好,若我們半小時內還沒到,就跟他聯絡,他會帶一群人殺回家,至于要做啥,我就不曉得了。」女人毫不隱瞞的告訴賀紹樺他弟弟所打的主意。
「我寧可跟一群人待在家里,也不會跟妳到飯店做那件事。」士可殺不可辱,到這時他才驚覺被兩個弟弟設計了。「我弟有付妳錢吧,拿了錢沒辦事不是更好,妳可以走了。」
「能不費功就賺到錢,當然是件很高興的事,只是你換個方向想,跟我到飯店待個一小時,甚至兩小時,至于這段時間要做什麼,我們商量好不就行了,你省得麻煩,我也可以堵你弟的嘴,何樂而不為,說不定這樣你弟以後就不會把腦筋動到你身上了。」女人理智的分析利弊得失。
他聞言覺得有理,若要他在吵嚷到頭昏腦脹的地方與跟她到飯店聊天做選擇,很明顯的後者是個極大的誘惑,至少他能圖個安靜。
作好決定後,他道︰「走。」
「考慮好了,回家或飯店?」
「對我好的地方。還有,請妳把衣服穿上,不要隨便暴露身體。」賀紹樺月兌掉外套遞給她,要她潔身自愛。
女人不敢置信的盯了他幾秒,思緒飛快的流轉後,接下他的好意,將拎在手上的袋子往背後甩,遮掩住未拉緊從縫隙便一覽無遺的衣物,那是她打算在完成任務時穿的。
兩人總算趕在半小時內進入房間,免了賀紹威殺回家堵人。
以為能圖個清靜的賀紹樺,坐在靠窗的躺椅上,吐著大氣時,女人卻突如其來的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後扣在他脖子,他慌亂的推拒。
「說好不做的。」
「那是緩兵之計,我可是很敬業的。」女人魅惑的指尖順著他的下巴來到領口,正欲解扣子時,賀紹樺猛然站起,她便硬生生的跌落在地,撞到的痛楚引出她的低呼,「哦!」
「如果妳再這樣,我要走了。」賀紹樺快步走到門口,手握住門把時,身後卻傳來開懷大笑,他不解的轉身,「笑什麼?」
「哈,你好可愛喔。」姜佩瑜笑到流眼淚。
今天她是臨時上陣,接下這份工作的朋友突然重感冒,請求她協助出場。
她原本不肯答應,因為在舞廳跳舞的人很多都會跟客人出場,當然拿到的錢確實比較多,起初朋友進入這行工作時,她極度反對,無奈朋友的狀況緊急,必須跳入火坑賺錢償債,她也沒立場再多勸阻,只好祝福她。
所以朋友哀求她這件事時,她很抗拒,但朋友說如果找舞廳里的其他同事,她一毛錢都拿不到,這筆錢足以撐過這陣子。
為了不讓朋友賺不到這可觀的進帳,她勉為其難的答應,朋友教她幾個跳鋼管舞的技巧後,本身學舞的她很快就抓到要訣,要來之前兩人還商量好用安眠藥迷昏他,以確保她的清白。
只是她沒料到會遇到如此忠厚老實的男人,跟她猜想的全然不同,原先以為他肯定很風流,會玩不同的把戲以提高性致,殊不知他不僅末受的誘惑,還拿外套給她穿,以遮蔽穿著單薄的身軀。
然而當他堅持要回家時,為了朋友能順利拿到剩下的錢,她必須完成工作,不得不透露他弟的另外安排,把他拐來飯店。
來到房間後,他謹守君子之禮,與她保持距離,見狀,她一時興起戲弄試探他的念頭,而他的反應竟像只小貓般羞怯的跑走了。
好男人!
她莫名其妙的舉動,惹來賀紹樺的不以為然。
「有那麼好笑嗎?」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一下如妖精般企圖迷惑他,一下又像小朋友笑得如此高興,令人模不透她的心思。
「因為你的行徑……好像被嚇到的樣子。」姜佩瑜毫不避諱的道,斂起笑顏,慎重的向他致歉,「賀先生,不好意思,我剛是故意的。」
「妳以為這樣很有趣嗎?」賀紹樺不認為有趣,板起臉孔教訓她。
他極富威嚴的神態,彷佛執教鞭的老師,正在責罵不乖的學生,姜佩瑜迅速收起嘻皮笑臉,恭敬的點頭稱是,「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還下次?今晚踏出這個房間後,就沒有交集,走在兩條平行線的他們應該不可能有再踫面的機會,賀紹樺不免覺得她的話啼笑皆非。
拋開這思緒,他淡然的說︰「該來討論正事了。」
「是。」這次姜佩瑜不敢再有任何不正經的想法,正襟危坐的順他的意。
接下來的兩小時里,他們相安無事的在房間內推演劇情,唯恐稍不小心,被很有經驗的賀紹威識破,不過卻折騰了同樣沒有做過的姜佩瑜,因她在這場戲里扮演的是「收錢辦事」的舞娘。
幸好夜校同學們平日教導有方,有事沒事就愛在她耳邊講性事,形容入骨到巨細靡遺,似乎在比較誰的功力最了得,而她經常听完後,大呼「真的嗎?不會吧?」這樣的話,反正她們愛听,她順應民意!
「還有遺漏嗎?」賀紹樺表面雖平靜,其實胸臆正翻滾著羞赧的潮浪,感慨自己居然淪落到在飯店房間里跟女人研究性事。
唉!多虧那兩個天才寶貝弟弟。
「沒了吧!啊--慘了。」姜佩瑜驀然想起賀紹威耳提面命的事。
「有事直接講,不要大驚小敝的亂叫。」賀紹樺受不了女人的手足無措。
「好啦,也不是我愛亂叫,實在是因為……嗯,我想你听了也會想亂叫的。」經他正經八百的一喝,姜佩瑜悻悻然的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