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吵醒她,賀紹洋躡手躡腳的走到桌旁,打算關掉計算機,動了鼠標後,他看見屏幕上的幾行字。
愛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情。
如果能夠,我或許會選擇不愛。
就不會今天在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面時,如此難受。
但都愛上了,再來說這一點用都沒有,只能繼續傷心……
唉……我想睡了……
今天,一男一女,愛……三條線索很明白的指出一件事──
她愛他,如同他愛她一樣。
發現這事,是件欣喜若狂的事,本來他還一度懷疑少根筋的她,會不會意識到「愛情」這玩意,顯然她比他所想的還早體會到。
這樣一來,也許找個機會好好跟她談談,包括……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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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完伍依淑準備的早餐後,賀紹洋慢條斯理的開口。
「跟我到公司,我介紹同事給妳認識,也方便以後工作的進行。」
「需要嗎?」她一臉納悶。
「怎麼說?」
「我只要提供點子,並不需要跟你同事有進一步的接觸吧。」
他挑眉看著她,「所以妳打算在家辦公?」
她搖搖頭,「也不是辦公啦,我又沒在上班。」
「妳要上班也是可以,我這不是在邀妳了嗎?還是妳覺得待在家里當黃臉婆比較適合?我是不反對。」賀紹洋無所謂的聳肩。
「開什麼玩笑,我還不想當『黃太太』。」伍依淑套用廣告詞。
「確定妳老公姓『黃』?」賀紹洋湊近她,認真問道。
「我哪知道,我未來的老公至今尚未現身。」她縮了縮身子,避免跟他太近距離的接觸,阻止一顆芳心愈陷愈深,盡避這樣並不能徹底抹煞對他的情愫,不過是鴕鳥心態,但至少她努力過了。
「妳眼前不就有個人選,不考慮?」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伍依淑驚訝的睜大著眼,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若有心,他把學姊置于何地?若無心,就是在玩弄她的感情。
她悶悶不樂的抿抿嘴,「你是什麼意思?」
「推銷自己。」他咧嘴道。
「不需要吧,你已經有個很好的對象了,何必多此一舉?」他的輕浮讓伍依淑確認愛錯了人,竟然把真心放在一個風流種身上,這下多了個足以說服自己不愛他的理由,就不曉得能否順利收回遺失的心。
他蹙起眉,「我有對象?妳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事?」
有沒有對象,自己是最明了的,怎麼她莫名其妙的質疑起他?賀紹洋腦海立即閃過昨晚她的心情記事,難不成她誤會了他跟子珍的關系?
「沒必要急著否認,事實就是事實。」伍依淑不以為然的說。
丙然男人都一個樣,對不知情的人拒絕承認感情歸屬,只為了維持身價,幸好她不傻且一雙眼楮雪亮,看得到真相。
「請妳解釋清楚。」
「我不想談。」她逃避的端起盤子到洗碗槽。
深受冤枉的賀紹洋跟在她後頭,不放棄的說︰「要判人罪之前,是否該讓我辯駁?」被冠上莫須有罪名的他,要求一個澄清的機會。
「多說無益。」伍依淑洗完盤子後,轉身離開前拋下一句話︰「你的,我愛莫能助,請自行處理。」
原本要把盤子遞給她的賀紹洋,在听到這話時,手登時頓在半空中,但見她不再搭理的模樣,也只有動手清洗,腦中思緒也飛快的轉動。
是什麼地方發生差錯,以至于她有這樣的誤解?從昨天他跟子珍的互動看來,應該不會有人認定他們是情侶,所以一定有其它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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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張子珍又不請自來。
她一踏進屋里,儼然是女主人般,不待伍依淑招呼,就自行拿取要喝的飲料,挑選喜愛的音樂CD,並朝她揮手道︰「妳不用招呼我了,這里我很熟。」她故意這麼說,只為了制造出與賀紹洋曖昧的關系。
伍依淑聳聳肩,很熟?好吧,人家是名副其實的女朋友,常來是理所當然,既然如此,那她就去忙自己的事,剛接了個新案子,正好靈感來了,她得趕快把它記下來。
當賀紹洋回來,瞥見張子珍在他家時,有點訝異。
「子珍,妳要來,怎麼沒先打電話跟我說?」
「怕打擾你做事,所以沒打電話告訴你,反正我也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沉澱一下腦海里的想法。」張子珍說著有點牽強的借口。
「以後妳若是想跟我談案子的事,可以直接到我公司,那里要談事情比較方便。」賀紹洋重提曾告訴過她的話,不明白何以她還特地來他家等,他記得之前她並不會刻意如此。
「怕我欺負你學妹啊?」張子珍戲謔的問道,但心里卻滿是嫉妒。
「不是,我不喜歡在家里談公事。」家畢竟是讓人放輕松的地方,若還將公事帶回家,就沒有可以休息、喘口氣的時間,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寧可待在公司把事情做完再回來。
「我懂,所以今天來不是要談公事。」張子珍眉開眼笑的取出一張邀請卡,「我來是要告訴你,我爸跟一些朋友辦了一場慈善晚會,在那里說不定你能找到一些資源,有沒有興趣參加?」
接過邀請卡,賀紹洋揚唇淡笑,「謝謝,妳可以把它交給依淑,不必等我,免得耽誤妳的時間。」
「沒關系,我覺得親自送交本人會比較有誠意。」
「好吧,妳都這麼說了,那就謝謝妳。」賀紹洋不便多說,以免傷了她的好意。
「不客氣,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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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回到家能吃到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晚餐,不料只見到張子珍,卻不見伍依淑的身影,待張子珍離開後,賀紹洋立刻上樓找她。
「我肚子餓了。」
「關我什麼事?」腦海里源源不絕的靈感,讓伍依淑沉浸在工作中,壓根不想理會耳里竄入的聲音,便直接回絕。
瞅著她認真工作的模樣,他禁不住的吹了聲口哨,「妳工作時的神情很棒。」
「嗯。」
「是想到了什麼點子嗎?關于周年慶的事。」他邊說邊走近她。
眼角余光瞥見一道人影朝她走近,伍依淑抬起頭,起身擋住他的視線。
「不是。」完蛋,怎麼忘記關門?听到他講話時,還一時失察沒注意到他已站在門口。
「那麼……」
「跟你無關,請你不要再靠近了。」伍依淑阻止他走過來。
她討厭被人瞧見尚未完成的作品,該說是她無法忍受遭人指點批評,以免影響到她創作的靈感,以及失去信心。
「欣賞一下應該無妨吧?」賀紹洋難得見到她那副勢死保護的嚴肅神態,明白透露著「你要再靠近一步,我就跟你拚命」的訊息。
「不行!」她斷然拒絕。
「該不會是趁著待在家的空檔接案子,怕被我發現吧?」
隨隨便便就被他猜到,伍依淑啞口無言的盯著他。
「妳的表情很容易猜得到妳心中的想法。」賀紹洋解答她的疑惑。
「就算是這樣,不行嗎?」她理直氣壯的辯駁。「你不能要求我整天都在清掃房子,不能做別的事,況且房子就這麼大,掃完了總不能還要我再掃一遍,這太不合理了,所以我抽空做自己的事,但該做的事我都有做,不然你可以檢查……」
賀紹洋沉默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唇角微微上揚,用著饒富興味的眸光看著她,這比起有聲更令伍依淑心虛,說到後頭她赫然打住話,惱羞成怒道︰「要罵就罵,干嘛不講話,還擺出不以為然的樣子,是怎樣?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