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太離譜了一點?唉,只能說自己識人不清,誤上他的賊船。
不,是他的心胸太狹隘了,最好是小到連喝水,不,連呼吸都會梗到。
「自己做的事還要我提醒嗎?」賀紹洋淡然的撇撇嘴。
「不用了,我做過什麼,自己很清楚,我還沒老到得健忘癥。」
「很好,現在可以給我答復了吧。」
「你太強人所難了,這需要多一點的時間思考。」伍依淑抗議。
「我看不出來妳需要花很多時間下這個決定,換成是任何人都會覺得這交易很劃算,因為有個傻瓜自願掏大把鈔票,只為了請個佣人。」
「說得真好听。」伍依淑很清楚他所言不無道理,確實不該在此時意氣用事,能盡快還債是必須優先考慮的事,至于他的理由是否如此簡單,日後再來追究也不遲。
「本來就是。」
「好,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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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妥的隔日,伍依淑下班回家,打開門的剎那,以為家里發生竊案,正慌得欲打電話報警時,突然伸出一只手搶過她的手機。
「不用打了。」
乍見賀紹洋,她緊張害怕的心情,像遇到了救星,獲得了紆解的出口。
「怎能不打?你沒看見這里被搬光了,什麼都沒剩嗎?」該死的小偷,居然打落水狗,她都已經夠慘了,還來偷她的東西。
「看到了,但不是被偷,而是我請人搬的。」
「什麼?!」頓時尖銳的叫聲響遍整個樓層,其它住戶紛紛開門抗議。
「妳可以小聲點。」賀紹洋替她向其它住戶致歉後,揉著尚嗡嗡作響的耳朵,皺眉道。
「要我怎麼小聲點?你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亂動我的東西。」剛才的悸動她要收回,此刻對他,她一肚子火。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他露出疑惑的神情。
「哪有?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誰說自己沒有老到得健忘癥,才不過一天而已,就忘了昨天說的事。」他嘲弄道。
「不要拿我的話來堵我,我沒忘,昨天我們只談到還債的事,根本沒有提到要搬我的東西。」
「妳要到我那兒當佣人,不是就該住在我家嗎?既然如此,將妳的物品搬到我家,理論上沒錯吧?」賀紹洋似是而非的辯稱。
一開始確實唬住了她,但她仔細一想,急忙反駁,「厚!差點被你拐了,這根本是兩碼子的事,不能混為一談。」
「我倒認為是一件事,而且不先斬後奏,我又得花時間跟妳爭執這點,就像昨天,浪費我太多時間。」本來預計只需花半小時就能解決,沒料到她讓他禁不住「侃侃而談」的影響力還在,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何時變多話了。
「沒人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威脅你要跟我耗。」她言下之意,便是他咎由自取,關她何事,別把過錯算到她頭上。
「是沒有,但我現在要拿刀架上妳脖子──」
「干嘛?我又不是被嚇大的。」伍依淑堵了回去,先給他下馬威,欲營造出她不是好欺負的形象,殊不知在賀紹洋的眼中,根本不當一回事,何況他早就模清楚她的個性。
「很好,勇氣可嘉,我就是要妳這種氣魄,繼續保持。」
聞言,伍依淑覺得頗怪異,卻無法明確指出哪里怪,正想要仔細思量時,卻先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
「想跑?如果我今天沒來,不就被妳跑了!原本看在妳一個女孩子家賺錢不容易的份上,才讓妳寬限幾天,沒想到妳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啊,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要逃跑啊……」
「沒有要逃跑?那屋子里空空的又做何解釋?」屋里頭空蕩蕩的,任誰都會這麼想,更遑論她還是欠錢的人。
「我可以解釋的,不……請他解釋!」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的伍依淑只得將責任推到罪魁禍首身上。
男人的眼神移到賀紹洋身上,他卻用著急死伍依淑的說話速度,慢條斯理的開口。
「她沒有要逃,不過是搬家,這里環境太差,不適合居住。」
哇哩咧!他在說什麼?明知道那張嘴不怎麼「干淨」,她竟然在慌亂之際把解釋的重責大任交給他,實在是大大的失策。
「不要听他胡說八道,我沒有要搬家……」
「我還以為我們之間的討論已經有結果了?」賀紹洋皺起眉,質疑她的話。
「什麼結果?分明就是……」
「伍小姐,你們不用唱雙簧了,我已經決定了,一個禮拜後請妳準備好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啊……」這話讓伍依淑在瞬間僵成木頭人。
第六章
心不甘情不願的伍依淑,終究敵不過賀紹洋的威脅加利誘,誰教他輕松的開了張支票,將討債的人打發走。
這會兒,她站在他家的客廳,盯著偌大沒有太多擺飾的空間,簡單到無法跟他這人聯想在一起。
只是她怎能如此肯定他的生活品味為何?畢竟對他,她的認知就是一張得理不饒人的賤嘴,每次都愛找她麻煩,至于私底下的他,她一無所知。
「在想什麼?」賀紹洋不知何時湊近她耳畔,用著輕柔的語調挑逗著她敏感的神經,迷惑她的理智。
「你是個怎樣的人?」她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
「我就是我,如果想多了解我,從今天開始妳可以慢慢挖掘。」在這麼近距離下,她清淡的芳芬,類似沐浴乳的燻衣草香,隨著呼吸進入他體內。
「算了,多了解你,不過是更看清你是個極度表里不一的人。」伍依淑往旁跨了一大步,拉開他們的距離,防止緊鎖在心底的情流蔓延開來,擾動她的思緒。
「听起來,妳對我的印象很不好。」賀紹洋不以為意的笑道。
「沒錯,豈止不好,是非常非常不好。」她加重語氣強調。
「既然如此,我如果不做點什麼,就名不副實了。」他微揚唇角,笑容詭異,看在她眼里,頓時渾身發毛。
「你想干嘛?」她戒備的問道。
「做不好的事。」他邁開步伐來到樓梯前,「我先帶妳到房間,再告訴妳待在家里要注意的地方。」
伍依淑有感于接下來會是多災多難的日子,無奈的輕嘆一聲後,跟隨他上樓。
他推開一扇門,「這里是妳的房間,如果不滿意也只有這一間了。」
她撇撇嘴,實在很想跟他說,後面那句可以免了,因為她很有自知之明,沒有選擇的余地,那麼住哪間房,以及舒不舒適並不重要。
一踏入房里,便見到她的家當已安置妥當,她有些驚訝的問︰「你弄的嗎?」
「我像是那種人嗎?」賀紹洋將問題丟還給她去判斷。
「不像,那麼是誰?」伍依淑萬分想感謝這位善心人士,免除她得花好幾個小時才能整理好行李的苦刑。
他挑高一眉,「知道又如何?」
「謝謝他。」
「就這樣?」賀紹洋認為不夠,想要她說出更大的回報。
「對呀,不然就得問那人想要我怎麼謝謝他。」伍依淑沒察覺到他眼底流露出的戲弄神采,說出了令他滿意的話。
「很好,妳又欠我一個人情。」賀紹洋眼見她中計,喜形于色道。
她皺起眉,「跟你有什麼關系?」
這男人簡直莫名其妙,動不動就要跟她討人情,欠他是理所當然,跟他扯不上邊的,他窮攪和做啥?
「雖然不是我親自動手整理,不過是我交代搬家工人做的,所以這份人情是不是該算給我?」賀紹洋理直氣壯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