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的觸覺還沒熱起來,他已放開。
「五十秒了。再握下去,你會忍不住的。」
原來,他所說的一分鐘是指她發作的時間……他將她說過的話牢牢地記在腦海里。雖然有些遺憾無法繼續感受他的體溫氣息,可是她的胸臆卻溢滿感動。
這個男人真貼心啊!
「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
「準備應戰了!」
推開門,大廳內不見人影。
「你在這里等一下。」語畢,溫兆瑞便入內尋找著。
此時有個人影從廁所走出來,他的眼神呆滯,步履搖晃,嘴里喃喃自語。
「尿出來了,尿出來了……會被罵……」
「先生,你沒事吧?」梁曉莉走近詢問。
「啊——別打我!」一見到她靠近,他便害怕的貼向牆壁。
「我不會打你的。你還好吧?」
「真的?」他抬起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尋求她的保證。
「真的。」
「可是我把尿灑在馬桶上了……」男人囁嚅的低喃。
「清洗一下就行啦!交給我吧!」梁曉莉二話不說跨進廁所,卷起衣袖,動手清理邊緣沾上黃色污漬的馬桶。
幾分鐘後,總算恢復原狀。
「好了,你不會挨罵了。」
「不會挨罵了。」他重復著她的話。
「我們去那邊坐好嗎?」梁曉莉扶著他。
「好。」
將他安置在沙發上後,正好見到溫兆瑞從樓上走下,後頭跟著一個女人。
「爸,你跑哪去了?」溫兆瑞擔憂的神情在見到父親後終于放松。
「兆瑞,你來了……」溫慶宏開心不已。
「兆瑞,他是你爸?」梁曉莉十分訝異。
「是啊。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需不需要我再介紹一次?」
「不用了。」
「瞧你,真是的。」溫兆瑞親昵的捏一下她的鼻子。
這一幕望進後頭女人的眼里,一陣嫉妒之意浮現臉上,隨即又被她壓抑住。
「兆瑞,這位是?」她帶著笑問道。
「她是我女朋友。這位——是我爸的年輕妻子。」
「女朋友?你有沒有說錯?你已經有未婚妻了!」蕭遙皺起眉頭,不悅的道。
「那是你們的決定,我並沒有答應。」溫兆瑞堅決的回應。「我有選擇自己伴侶的權利,你們無權干涉。」
「你這是在違逆你爸!」
「我不這麼認為,我會征求爸的同意。」溫兆瑞斬釘截鐵的說。
「這是不可能的!你明知道你爸現在的情況,你要他怎麼答應你?」
「我會努力的。」
「兆瑞,你——」
「別再說了。我不希望回來的第一天就鬧得不愉快。」他轉身詢問梁曉莉,「我要帶我爸出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來?」
「好!這里的風景那麼好,當然要到處欣賞了。」
「你要是喜歡這里,我隨時都可以帶你來。我也想多陪陪我爸。」
「那我就不客氣羅!」
「只要你不在乎請假扣錢就行了。」
「這……」梁曉莉萬分掙扎。亮晶晶的錢真的好誘人啊……
「你看你,一提到錢你就沒轍了。」
「可是我真的需要錢啊!」
「你自己決定吧!我不勉強。」他將難題丟給她。
「我不管,你一定要挑我休假的時間來。」
「這太強人所難了吧!我是來看我爸的,而你只是來看看風景,哪個重要?」
「說的也是……好吧!那我只好視情況而定。」梁曉莉也覺得自己強人所難。
「這才乖。」他撫著她的頭,隨即又抽回手。
「你好像在哄小孩喔!」他的動作仿佛當她是三歲小孩。
「這是你才有的權利。」溫兆瑞寵溺的笑道。
一旁看著他們舉動的蕭遙,頓時頗不是滋味。只見她沖向兩人,橫擋在他們之間。「不準你這樣!」
這麼酸的語氣,听在梁曉莉耳內,感到異常疑惑。
她像是在吃醋,禁止情人與其他的女人接觸……可她不是溫伯父的妻子嗎?
「為什麼不可以?」溫兆瑞指責蕭遙的過分干涉。
「兆瑞,你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嗎?」
蕭遙的話再次撼動了梁曉莉。
「沒有這個必要!」
拋下這句話,溫兆瑞繞過她,扶起父親,向梁曉莉道︰「走吧!」
「好。」梁曉莉跟上他。忽地,她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氣——轉過頭,迎上蕭遙面無表情的臉龐,梁曉莉安慰自己別胡思亂想。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走到外頭,涼爽的微風令梁曉莉感到渾身舒暢。她眯起眼深吸著氣,感受著新鮮的氣息。
凝望著她的模樣,他禁不住揶揄道,「小心看路,不要又發生上次的事。」
「什麼啦!」梁曉莉蹬大眼抗議。「上次是因為——」她驟然噤聲。她怎麼忘了,上次她會撞到門,還不都是因為他!
「怎麼不說了?」溫兆瑞湊近她。
「不想說不行嗎?」梁曉莉撇嘴。
「當然可以。嘴長在你身上,我又不能強迫你。不過我大概可以猜到你要說什麼。」溫兆瑞一副神機妙算的模樣。
「少來,我才不信。」
「如果我猜對了,有什麼獎賞?」
「你又還沒說,討什麼賞?」梁曉莉不以為然的應聲。
「總得先說好,免得你耍賴。」溫兆瑞嘻皮笑臉地討賞。
「要說不說隨便你!」其實她內心好奇得要命。
「你真小氣。」
「我本來就小氣啊!不然怎會追著你要按摩器的錢——呵!」梁曉莉這才想起,「說到按摩器,你什麼時候要賠我?」
「小姐,我們是出來散心的,可不可以別在這時候說這麼掃興的話?」溫兆瑞無奈的低喃。「況且當初說好了,交易完成再一起給你……你可以先拿之前給你的錢去買啊!」
「那筆錢已經有用途了,不能動。只是——現在交易還存在嗎?」
梁曉莉突然想起什麼,緊盯著他。「厚!我想到了,你說我們交往,就不用演戲給你未婚妻看,那是不是代表交易已經不存在,你就可以少付一半的錢?該不會……這是你打的好主意吧?」
溫兆瑞臉上霎時冒出三條無形的線,頭上飛過幾只只有他看得到的烏鴉。
天!她的聯想力還真豐富。
「你太多心了吧!我從來沒這樣想過。」溫兆瑞斬釘截鐵的駁斥。「我是真心要跟你交往的,如果你覺得吃虧,我可以付清款項。」
看著他難得正經的神情,梁曉莉噗時一笑。「不用了,我也知道不該得的錢不能要。我們當初談好的事我都沒做到,怎麼能要求你再付另一半的錢?」
「原來你剛才是耍我的!」溫兆瑞作勢要撲過去。
梁曉莉動作俐落的逃開。「抓不到,哈哈!」
「如果抓到了怎麼辦?」溫兆瑞嗆聲。
「任憑你處置羅!只是你不能踫我。」
這個意思不就是說他不能模她,所以抓不到她?呵!開玩笑,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地在草地上追逐,不多久,梁曉莉跑到大樹前,稍稍停下來喘口氣,此時溫兆瑞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箝制在雙臂間,讓她背抵著樹干,無路可退。
「現在你跑不掉了,是不是如你說的,任憑我處置?」
「我可不可以反悔?」剛才話說得太快,沒想到剛好這兒有棵樹,他根本不用踫到她,就讓她逃不掉了。
「不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好啦好啦!你想怎樣?」梁曉莉莫可奈何的嚷著。
「我想吻你。」
「啊?」
還來不及思考,他的唇已覆住她淺嘗著,梁曉莉可以感受到他的細心呵護,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一般。
她原想回絕他,但他的吻好誘人,讓她沉醉其中……可惜還沒上癮,他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