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歡,隨時歡迎你來。」見她這般雀躍,他不由得月兌口而出,連自己都感到訝異。
他從不主動邀請女人到家中作客,會帶她來也不過是為了交易,但此時他竟然真心地歡迎她?!
「我可以帶我室友一起來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是她跟室友們的共識。
「只要別在我這兒開同樂會就行。」
他竟然沒有拒絕?
奇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錯?他答應她來也就算了,居然連她的室友他都不以為意?似乎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他都舉雙手贊成……
「沒問題!」梁曉莉快樂的應承。
望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他許久不為女人悸動的心?緩緩地漾開一股暖流。
他知道,一切開始改變,只是會變到何種程度,他無法臆測。
他曾經上過一次當,絕不能再重蹈覆轍——
「你很容易滿足。」
「知足常樂嘛!怨天尤人又能如何?老天爺又沒虧欠你,他給了每個人公平的機會,端賴個人如何看待。」
「很特別的見解。」
「也沒什麼特別的,這是我說服自己的理由,否則身為孤兒的我,實在有太多地方可以抱怨了——怨老天為什麼讓我變孤兒,怨老天為什麼不讓我生在有錢人家,讓我不必為錢辛苦為錢煩。」梁曉莉自嘲著。
「你是孤兒?」溫兆瑞訝異地睜大眼。
「孤兒又怎樣?你瞧不起孤兒嗎?」
「不,我很佩服你。」溫兆瑞真摯的回應,不讓她有絲毫誤解。「換做是我,或許我沒有辦法如此寬宏大量,說不定真如你所說,我會怨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讓我在這個世上無依無靠。」
「可惜你永遠沒辦法體會。」
「但是我願意跟你做朋友。」溫兆瑞伸出友誼之手。
梁曉莉猶豫著。可以握嗎?只是一下子而已,她應該還能克制吧!
況且雖然兩人的身分懸殊,但他表現出來的誠意讓她感動。
「你不願意?」他微微黯淡的黑眸寫滿失落。
「不——謝謝你。」她小心翼翼的輕握了下,便準備抽開。
不料此時突然傳來開門聲響,溫兆瑞手一緊,將她拉近他身邊,忘了當初的約定。
急欲掙月兌的她,掌心抵在他胸前,而他手勁依然沒變,她壓根移動不了。
門板打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看見這一幕,女人有些微的訝異,接著訝異又消失無蹤,反而輕蔑的道,「又一個賴著你不放的人?」
是她嗎?他所說的那個女人——
不,眼前不是想她是誰的時候,她必須盡快月兌離他的箝制,否則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失控了!
「放開我!」梁曉莉壓低聲音道。
「現在不行。」溫兆瑞輕聲拒絕。
「我們說好的,快點啦!」
「你再忍一下。」
「不行,一下都不行!」她的呼吸逐漸急促。
溫兆瑞垂首,狐疑的凝睇著她。「你還好吧?」
「我上回已經說過了,只要你別踫我就很好。」梁曉莉咬著牙,艱澀的道。
「好吧!」溫兆瑞急中生智,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回房。
將她安置好後,他走出房間面對那個女人。「你要來怎麼沒先跟我聯絡?」
「好讓你將她藏起來嗎?」
「我不會藏,因為我正打算找一天介紹你們認識。」溫兆瑞面無表情的說。
「認識?有必要嗎?」蘇雪莉嗤之以鼻。「反正她最後也是要離開你的。」
「不,我打算娶她。」
「你以為你的家人會同意?」
「他們不能干涉我的決定。」
「你未免太天真了。他們若真要阻止你,你根本連堅持的辦法都沒有。」蘇雪莉嘲笑道。
「總比你听從安排,毫不反抗的好。至少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可是你呢?難道你沒有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就是成為你的妻子,當個稱職的賢內助。至于你這位大少爺想要的是什麼,不在我關心的範圍內。」
「你真听話。」溫兆瑞悶哼。
「哼!那是你看不清楚現實。」蘇雪莉冷冷的應聲。
「還有,你要玩可以,現在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婚後我絕不容許自己的丈夫出軌。」撂下話,蘇雪莉傲慢的離去。
梁曉莉從房里探出頭來。「她走了嗎?」
「嗯!」
「那我們該來算帳了。」梁曉莉沖到他面前。
「算帳?你是指剛才踫你的事嗎?」溫兆瑞褪去冷漠,嘻皮笑臉的詢問。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恬靜,總能讓他放松緊繃的神經,暫時忘記那些令人心煩的事。
「對。我們不是說好了,為什麼你不守信用?」
「突發狀況。」溫兆瑞理所當然的答。
「借口!你不是早知道她要來?」她懷疑的反駁。
「不。今天帶你來,是為了讓你熟悉一下環境。」
「就算這樣,你也不該違規。」梁曉莉氣呼呼的指責。
「我只能跟你說對不起——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
「不接受。」梁曉莉撇開臉。「你觸犯了我的禁忌,我沒那麼簡單就原諒的。」
「為什麼你那麼討厭人家踫你?你的反應太激烈了,似乎有些小題大作。」
「我就是討厭。」
「但你的表情不像討厭,簡直就像——」像接0204電話時那般享受,只是她不願表現出來,才努力壓抑。
「你看出來了?」她緊張的詢問。
「你要自己招供、還是我來逼問?」她簡直是不打自招。
「我——」梁曉莉嘆了口氣。這種事教她如何開口?但若是不講,他又老是踫她……
「好!我說。但是你要遵守規定,不能踫我。」
「好!」溫兆瑞爽快的答應。
听完梁曉莉的解釋後,他訝異的微眯著眼打量她。「這怎麼可能?」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就是我的理由。」
「我可以試驗一下嗎?」
「不行。」她堅決反對。
「你的身體真是異于常人。」
「我也不想啊!每次走在路上,我都得盡量避免跟人踫觸。」
「你可以忍耐多久不發作?」溫兆瑞好奇地問,畢竟這樣的身體狀況算是特例。
「一分鐘。」梁曉莉無奈的垮下臉。「這是我的極限。」
「那麼如果我想讓你有更激動的反應,只需要踫你幾分鐘就行了?」
「你想干嘛?」察覺到他眼底詭異的眸光,她戒備地問。
「沒什麼,只是問問。」溫兆瑞澄清。「難怪你只需要一台按摩器就行了。」
「也只有這點好處了。」不然誰能告訴她,還有什麼好處?
「但這也是你走這行的本錢。」
「我知道啊!所以才會選擇這份工作。我想大概沒有其他工作適合我了吧!所以你說,我是不是很有資格跟老天抱怨?」
「呵!可是你沒有。」溫兆瑞佩服她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異于常人的體質。
他的笑又再次敲擊她的心,令她無法移開視線,只能傻傻的望著他,忘了時間的流逝。
滴答滴答——
指針發出的聲響,在沉默的氣流中顯得特別大聲,卻沒有喚醒她出走的神替。
她迷離的水眸,盈盈動人的凝睇著他,有著說不出的風情,微啟的唇瓣讓人很想一親芳澤——
溫兆瑞下意識的伸出手,試探性的輕點著她的臉頰,見她沒有拒絕,他放心地將掌心貼上,感受著她柔軟肌膚所傳遞的溫熱,一股悸動的浪潮席卷全身他該如何是好?
眼前柔女敕的唇瓣不斷引誘著他,但一吻下去,兩人的關系必將發生變化,他有把握面對接腫而來的挑戰嗎?
「啊——」輕吟聲從她口中溢出,頓時拉回他們的理智。
他連忙抽回手,故作鎮定地問,「你在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