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踫到采頤之前,她一直在找一個適當的徒弟人選,因為采頤很投她的緣,所以在地利人和皆適宜的情況下,她就用了忘憂草,想一勞永逸……」
乍听事情的真相,徐采頤的心情有些復雜。想到自己這五年的生活,竟都失去了意義,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莫洪飛只能苦笑,在真相大白之前,他怎麼猜都無法猜到于瑛只是為了收采頤當徒兒才做出這種事,讓他們兩人就這樣分隔了五年。
嚴歌苓拍拍采頤的背,「你也別怪你師父,她後來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才會叫我帶你來,讓你們一家能團圓。」
「那忘憂草的解藥呢?」莫洪飛急于想知道的是解藥的下落,好讓徐采頤能恢復記憶。
嚴歌苓一臉的無奈,沉默以對。
「忘憂草是沒有解藥的。」徐采頤代他回答了這個問題。她面色灰敗的起身往外跑。
「你還好吧?」見她的情況不對,莫洪飛緊跟在她身後,走沒幾步路,她就軟了身子,暈倒在莫洪飛的懷中。
第7章(2)
莫洪飛在水樓里親自照顧徐采頤。
終于等到她醒來,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
「幫我把小恩帶來,我們要回黃山了。」
她的話讓莫洪飛失去了冷靜。
「為什麼?你才回來,為什麼又要回去黃山?」莫洪飛質問她。
「我這五年有多痛苦,你知道嗎?你倒好,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淨,卻讓我被思念的苦夜夜折磨。」他激動的問著她。
「你別這樣。」她心中也不舍見他如此難過。
「我只是要回去把事情問個明白。」
「我師父都已經把真相說出來了,你還要問什麼?」
「我要親口問師父,听她親口告訴我。」其實她心中還是無法相信嚴歌苓的話。
就在此時,水靈帶著徐懷恩過來了。
「娘……」徐懷恩一把推開水樓的門,沖到床前,興奮的對徐采頤說︰「娘,我跟你說喔!爺爺和女乃女乃給了我很多東西,還有啊!他們給我很多好吃的東西,都是我從來沒吃過的新玩意兒。我好喜歡他們喔!」
「小恩,雖然你喜歡他們,但是我們卻不能在這兒住下去,待會兒我們去跟嚴爺爺辭行,然後回黃山找婆婆。」
「不能再多住幾天嗎?我都還沒逛過這兒呢!這兒好漂亮,跟我們的家都不一樣。」他扁起了小嘴。
「小恩,你不听話嗎?」
「可是……我們在這兒多住幾天有什麼關系!」他不死心的繼續要求︰「娘,好不好嘛,咱們就多住幾天。」
「小恩,別不听話。」她不想更改主意。
「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爹,我不要這麼快就離開他。」他的眼淚含在眼眶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怎麼隨便認爹呢?誰要做你的爹?」徐采頤十分訝異兒子的反常,他從不會因為她不準他的要求而哭的。
「就是他嘛!」他指著一旁的莫洪飛,「他說他是我爹,而且莫爺爺、莫女乃女乃也這麼說。」他的眼淚已掉了下來,抽抽噎噎的哭著。
徐采頤看了莫洪飛一眼,他面無表情,臉上已無剛才的激動。
「別哭了,娘答應你就是,不過我們過幾天要走時,你不能夠再說要留在這兒。知道嗎?我們有重要的事要做。」看他哭得如此傷心,她皺著眉答應他的要求。
「我知道了。謝謝娘!娘最好了。」抬起哭得滿臉淚痕的小臉,他在母親的臉頰上親了又親,高興的笑了起來。
「你這孩子,真拿你沒辦法。」她拿著手帕將徐懷恩臉上的眼淚擦掉,「你啊!羞羞臉,又哭又笑,黃狗撒尿。若我告訴婆婆,看你不被她笑死才怪。」
「娘……別告訴婆婆。」
「為什麼?」
「婆婆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是一個男生,怎麼可以亂掉淚。」他理直氣壯的說著。
「好吧!那我就不說了。」看著徐懷恩一副小大人、正經的模樣,徐采頤忍不住笑了,他真是個寶貝!
「我們出去走走吧!」徐采頤牽起兒子的手。
「娘最好了。」
「讓不讓爹跟?」一直靜默不語的莫洪飛說話了。
「咱們一起去。」徐懷恩高興極了。
「爹帶你到城里去玩。」莫洪飛將兒子抱起高舉在頭上,惹得他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好棒啊!」
徐采頤正想說只要在府里面走走就好,但見他們已走出外頭,她立即吞下了想說出口的話,靜靜的跟在後頭,心里則猜測著莫洪飛在打什麼主意。
莫洪飛帶著他們來到熱鬧的城中,他們的出現立時又成了城里的熱門話題,有些記憶力好的,早已認出了徐采頤,記起了五年前發生的事,至于酷似莫洪飛的徐懷恩,更是大家話題所在,那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容貌,讓大家不由得懷疑他的身分。
基本上,愛听八卦、說八卦的習性,不論古今都是一樣的,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人性。
莫洪飛將他們帶到自家經營的布莊里,他帶著他們穿堂入室,直接走進存放上等衣料的屋子。
徐懷恩滿臉的好奇。
「我們來這兒做什麼?」他的小手好奇的東模模、西模模。
「幫你和你娘做新衣服。」
「新衣服?」他的小臉上漾著喜悅的笑容,「太棒了。」他想要有一件和爹一樣威風的白袍。
「對,你自己去挑,看喜歡哪一種,爹叫裁縫幫你做。」
在這狹小的屋內,徐采頤感到非常不自在,當她接觸到莫洪飛的眼神後,更加深了不安的感覺,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為什麼如此的安靜呢?」她的沉默讓他意識到她的反常,他還是較習慣與她時時斗嘴。
「在想你師父的事嗎?」他靠近她。
「別靠我這麼近。」她推開他。
「回答我的問題。」他又欺近了她幾分。
徐懷恩稚女敕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到外頭去看看。」當新鮮感消失後,徐懷恩感興趣的是外頭忙碌的櫃台以及人來人往的顧客。
「別走出布莊。」莫洪飛的聲音揚起。
徐懷恩跑開後,屋內立即陷入完全的靜默,在這密閉的斗室內,她的鼻息間盡是他陽剛的男人味,溢滿他的味道。
「告訴我你在想些什麼?心中在做什麼打算?」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濕熱的氣息吹拂著她敏感的耳垂,引起她一陣哆嗦。
「我還是想先回黃山一趟。」她雲淡風輕的說著,刻意忽略他帶給她的影響。
「休想,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他痛恨她冷淡的語氣,心中的怒氣飛揚,將她狠狠的納入懷中。
「難道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心嗎?我是如此的愛你。」他將她的手緊緊抓起貼在心口,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心痛。
「你別這樣。」她心疼的將手撫上他的臉,無法忽視他的感覺。
「你在心疼嗎?」他猛地將頭低下,霸道的用力吻著她的紅唇。
她承受著他的怒意及這個不溫柔的吻,她固執的緊閉雙唇,不讓他深入。雖然她心疼他,但並不代表他可以為所欲為,她不喜歡這個帶著威脅感的吻。
她的躲避令他的怒火更熾。
「該死的,你就這麼討厭我,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嗎?」
徐采頤低著頭不說話。
他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看著我說你想離開我。」
一接觸到他眸中盛滿的怒氣、沉痛,她竟說不出要離開的話。
「你……」她的話在他另一個霸道的吻中消失,他的舌長驅直入,吸吮著她的甜蜜,直到她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