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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風奪晴 第4頁

作者︰弱水

「明知故問,哼!」她撇撇嘴,不悅地別過頭。

他輕笑幾聲,端著碗坐到他身邊︰「你沒吃過怎麼知道不好吃?先前你也說粥難吃,但最後不也吃得津津有味?」

「拿走拿走!說不要就是不要!」他拼命將頭往後仰,想避開咸魚干的味道,兩只眼楮則瞪著那碗粥。看著碗里的咸魚干和黃黃綠綠的醬菜,他決定等一下就算黎海晴把咸魚干和醬菜都夾了起來,他也不要吃這碗染上怪味的粥。

黎海晴搖搖頭,看他的長相也有十七八歲了,可言行舉止除了傲慢無理之外,更像一個被寵壞的任性孩子。

對付孩子,只能用孩子的方法。

打定了主意,她微微一笑︰「莫非你竟會怕這小小的咸魚干和醬菜,所以不敢吃?」

被說中了心事,他面子上掛不住,立刻昂首否認︰「哼,我是不屑吃那種賤民吃的食物,不是不敢吃。」

又听他說賤民,黎海晴心中有些不悅,秀眉微皺︰「不屑吃?不敢吃就直說,不必找借口。」

「吃就吃!」被她一激,阿煒只好蹩著氣,硬著頭皮吃下她送到嘴邊的粥和咸魚干。

原本他料想自己會忍不住吐出來,誰知入口後才發現咸魚干難聞歸難聞,配著小米粥吃,味道倒也還可以,比之前單單只有粥要好多了,于是又吃了一口,跟著還吃了她夾到嘴邊的醬菜。雖然醬菜的外表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咬起來脆脆甜甜的,倒別有一番滋味,教他胃口大開,吃了一碗又是一碗。

換成旁人,這是不免要奚落幾句,對他剛剛那句「賤民吃的食物」表示嘲諷,但黎海晴只是微微一笑,靜靜喂他,沒有多說什麼。

吃飽了以後,就該幫阿煒擦拭身體,換上新藥了。然而這時。黎海晴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藥膏不是問題,反正大夫留了很多;擦拭身子的熱水也不是問題,她準備好晚飯後,已經順便燒了熱水,溫在灶上了。問題出在……她是個女人,而他的年紀雖然比她小,畢竟還是個男的……

之前阿煒昏迷時,她是救人心切,無暇細想。昨晚他因激動而導致傷口必須重新上藥包扎時,她也因為著急而忘了男女之別。但是現在……

她將熱水放在床邊,手里拿著布巾,一臉猶豫地望著他,雙頰微紅,不知怎麼開口。

「你干什麼?」他沒好氣地看了看她手中的布巾,又抬頭對她道,「要擦就快擦,不要慢吞吞的。」嘖,讓她用那種粗布擦身體已經夠委屈了,若是再拖下去,萬一水涼了,他豈不是更委屈。

「我……你……這……」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口,有些挫敗地低頭輕嘆。先前面對他的蠻橫無理,她都能從容以對,現在他乖乖讓她擺布了,她卻連要幫他月兌衣服都說不出口。

見她低頭不行動,他不耐煩地催促︰「喂,你到底擦不擦?」

「我……」她抬頭深深吸了口氣,紅著臉道,「我先幫你月兌衣服。」

他皺眉道︰「廢話,不月兌衣服怎麼擦?你不月兌,難道要我自己月兌嗎?」

沒空理會他的態度,黎海晴只想該如何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她深深吸了口氣,伸手去解他的衣帶,手指微微顫抖著,越想克制就抖得越厲害,臉也越來越紅,好不容易才解下衣帶。

相對于她的羞窘,阿煒倒是泰然自若,像是很習慣似的,臉不紅氣不喘,任她月兌去身上的衣物。

「快一點,月兌個袍子還要花這麼久!」他忍不住皺眉。

「慢……」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終于鼓起勇氣月兌下了上衣和繃帶。但是褲子……

「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要說就快點!從她開始動作到現在都快一刻鐘了,她居然還沒幫他月兌完,教他怎麼不氣?

她紅著臉說道︰「你能不能……自己月兌……褲……褲子?」

他翻了個白眼,準備動手解褲子,卻被她攔住,他當即不悅地問︰「你還要怎樣?」真是煩死了!

「你不能就直接這樣月兌……」她羞得連脖子都紅了。

「不然要怎麼樣?」

「你拿被子遮著……」她抱起床腳的另一床棉被蓋住他腰部以下。

他撇撇嘴,咕噥道︰「真是麻煩。」

怕水真的冷了,而且上身也開始感到冷,他趕緊忍著痛,以最快的速度月兌下褲子放在床邊。

「快點擦!」他雙手環在胸前,企圖讓身子暖一些。

黎海晴趕緊將布巾浸到已然變溫的熱水里,快手快腳地擦拭他的身體,眼楮瞟都不敢瞟他的胸膛,但這麼一來難免踫到他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好痛!你做什麼?」

「對不起……」她羞怯地瞄了他的胸膛一眼,只見胸前一道傷口稍微裂開。

他將眉頭粥得緊緊的,抿著嘴不說話,只是不滿地瞪著她。

怕再踫痛他的傷口,黎海晴只好睜大眼盯著他的胸膛,眨也不敢眨,怕一眨眼就會失去睜眼的勇氣。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再沒弄疼他。

看著他的胸膛久了,她的羞怯漸漸退去,這才發現他的皮膚又白又光滑,更加證明了他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就不知像他這種人為何會參與戰事。

擦好了上身,她應該著手擦拭,但是不管她如何說服自己,她都做不到,只好紅著臉要阿煒自己處理,自己則躲到廚房。

雖然不甘願,可是他只好一邊埋怨,一邊接過布巾,認命地自己動手胡亂抹一抹。好在他雖不方便抬手,還能自己擦。

擦好了,也穿上了褲子,他便將黎海晴叫出來,要她幫忙抹藥裹傷。

有了先前盯著他胸膛的經驗,這一次她不再羞怯,很快地幫他抹好了藥,也包扎完畢。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沒有傷口,免去了她必然的尷尬。

折騰了大半天,天也晚了。雖不知是什麼時辰了,可是為了避免浪費蠟燭,她邊催他早早睡覺,自己則燒了一爐炭火放在桌底下,然後拿了棉被裹在身上,準備趴在桌上睡。

正要睡時,他卻發出了異議。

「喂,你不要睡在我前面!」他皺緊雙眉,不悅地看著她。

「我只有這間房,你要我睡哪呢?」她拉緊身上的棉被,頭趴在桌上,不怎麼在意他的無理取鬧。

「我不管那麼多,總之你不要睡在我面前!」真是寒酸的女人!

她秀眉微皺,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就去睡廚房的地上,那樣就不會看到我了。」說完,她便吹熄燭火,自顧自地睡去了。

阿煒無可奈何之下,只好乖乖閉嘴睡覺。

先前怕阿煒傷勢有變,黎海晴不敢隨意出門;但是過了幾天後,黎海晴見他的傷勢頗有起色,決定再到鎮上買些東西,順便再請大夫來看看。

「我不在的時候,你記得好好待在床上,如果有人敲門,你不要開門也不要應答,知道嗎?」

「你要說幾遍呀?知道了啦!」他不耐煩地撇嘴,心里打定了唱反調的主意。原本她不羅嗦,他也不會動手開門,現在她越是提醒,他越要跟她作對。

看他的表情,黎海晴就知道他絕對沒有听進去,說不定還存著相反的念頭,于是她臉色凝重地道︰「最近朝廷和叛軍在交戰,我遇到你時,你身上穿著戰甲,肯定也是參戰的軍人,只不知你是皇軍或是叛軍。前幾日我到鎮上時,听說叛軍已被消滅,朝廷正在緝拿余黨。萬一你是叛軍……」

「哼!我怎麼可能是叛軍。」

「你怎麼能肯定呢?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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