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的樣子。水袖平靜依舊,她若無其事的望著兩人。「你還沒回答我,留或不
留?」冷棠一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水袖走至窗邊。「如果可以,我不想
讓上官知道。」「這是……」煒君結巴。「這是上官的孩子。」雪白的身子旋身,
水袖漾著淒涼的笑。「你認為他會在意嗎?」那張孤傲的臉,煒君似乎看見上官
的影子和她重疊。「好像。」他自語。冷棠舌忝舌忝干躁的唇。「你知道華雨芙?」
水袖轉望窗外,看不見花草盎然,只有蕭條的黃沙。「有沒有她不是重點,上官
本身才是主導者。」水袖黯然神傷。「這是我的決定。」
「有時候,事實並非你所看見的。」冷棠語重心長。
「看見?不!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也什麼都看不見。」水袖淡道。
「你的身子恐怕留不下孩子,遲早……」
「我所能給他的只有這麼多,」水袖雙手緊握成拳。「能不能活下來得靠他
自己。」
「舍下他吧!」冷棠冷酷地道︰「與其你和他皆生命不保,不如趁早舍下他
吧!」
「左冷棠,你瘋啦?!那是上官的孩子,他不會饒過你!」煒君瞠目結舌。
縴細的背一僵,她听出左冷棠的弦外之音,可她不舍,兩者都不舍。
「煒君,你也明白上官怎麼對她的,你以為這樣的水袖會幸福?」左冷棠一
針見血。
煒君無話可說!水袖是故人之女哪!見她日漸消瘦,他不忍也不舍。
「左堡主,」水袖微弱但清晰的道,雪白的身影像撲火的飛蛾。「我不會舍,
我同他說過,只有他舍我,絕無我負他的一天。」
「水袖……」左冷棠被她淒絕的樣子震住。
「我不會像鴕鳥般離開,要走,除非是上官魂親口逼我走。」
她溫柔的笑,卻顯出骨子里的剛烈,她不想不清不楚的離開。一旦走,便是
全然的心死,不再有一丁點的留戀,痛,就要痛得徹底。
「這對你不會有半點好處。」左冷棠勸道。
「一旦愛上了……也別無選擇。」
「我來,是因為方才卜了一卦,卦象不太好,所以我拉煒君來這兒看看。」
冷棠說明來意。
水袖恍若未聞,目光凝在窗外一角。「華雨芙就住在那兒?」
「你想過去?」煒君問她。「你想找上官?」
「不!」水袖堅毅地道︰「很多事情,我不想明白。」
「我只是想來點點你。」左冷棠輕喟。「你最近會有血光之災,能避則避。」
水袖沒應聲,她仍望著窗外,冷棠搖搖頭,拉著煒君離去。
???
「去!」華雨芙吟道,她嫉妒地快步走過回廊,上官為了這個無緣的妻子還
費了不少功夫。
「你就是華姑娘?」黎盈梅端坐上位,她落落大方的伸出皓腕。「請坐。」
黎盈梅的美精致無瑕,長年在王府中長大,一舉手投足間都是大家閨秀的風
範,反觀華雨芙,美雖美,卻上不了台面。
「你不好奇我怎麼進來?」華雨芙尖銳的問。「找你做什麼?」
「華姑娘是來炫耀的?」被關在龍堡兩個月,她已經心力交瘁,口氣並不怎
麼好。
華雨芙深吸一口氣,眯眼怒瞪眼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久聞黎盈梅是難
得一見的美人,沒想到竟不是夸大其詞,她的心受到不小的沖擊。
「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
「請說。」黎盈梅示意侍女奉茶。
「你心中敬若神明的無言侍衛,其實是人盡可夫的浪女,她為了榮華富貴不
惜爬上上官爺的床。」一心只想詆毀任水袖的名譽,華雨芙口出惡言。
「無言是女兒身?」盈梅微愕。
「沒錯!還是個不知羞恥的妓女。」華雨芙激動的道。
黎盈梅不語,她回想當時她求無言救她時,無言那張慘白的臉。無言為了救
她,什麼都犧牲了。滿心愧咎,盈梅眼眶微熱。
「說不定你被擄來龍堡,也是她一手策劃。」華雨芙不斷危言聳听。
黎盈梅抬首看她。沒錯,她被保護得很好,不識人間險惡,但不代表她笨。
「華姑娘和無言有過節?」心念一轉,盈梅問。
「她不叫無言,她叫任水袖!」華雨芙任性地道。
「華姑娘喜歡上官堡主?」盈梅蕙質蘭心,一點就通。「是來傷害水袖的?」
任水袖,好名字。
「黎盈梅,我好心來提醒你,你不要不知好歹!」被人一語道破,華雨芙惱
羞成怒。
「我想華姑娘找錯人了,我和無……不!是水袖,我和水袖相識多年,她性
子剛烈,絕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如果華姑娘想找同伙,得另外下功夫了。」
她道。
「黎盈梅,我給你臉你不要臉!」
盈梅薄怒。「我想上官堡主不會喜歡不修口德的人,華姑娘請自重。」
華雨芙沒想到自己會踫到釘子,咬咬牙,她放下狠話。「你會後悔沒站在我
這邊!」
黎盈梅不和她計較,她揚起玉手。「送客。」
華雨芙咬牙切齒,瞪視她良久,腳跟一旋狼狽離開重憶園。
「該死的臭女人,有幾分姿色就敢對我頤指氣使!」華雨芙氣得粉頰泛紅,
她回到傍雪樓,目光陰狠地落在對面的窗扉上。「任水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去哪兒了?」上官斜眼睨著她,未點燈的房內被詭譎包圍。
「啊?」華雨芙心漏跳一拍,她立即燦笑如花,身子如蛇纏上他的。「爺,
你今兒個回來得真早。」
上官沒動,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盯得她頭皮發麻,華雨芙心驚肉跳地印
上他的唇,玉手滑進衣內。
「爺,您臉色好難看,有什麼不愉快?」柔馥的嬌軀在他身上磨蹭。「讓雨
芙溫暖你吧!」
上官不為所動,也不阻止她,華雨芙有些灰心,怨妒更甚,沒錯,這幾天來
爺是往她房里跑,可都是這副陰晴難定的德性,也不是不踫她,只是到緊要關頭,
他總會嫌惡地推開她,像她身上帶病似的。
她明白,爺是為了遠離任水袖才往她房里跑,她不過是被爺利用的工具罷了。
華雨芙撩高裙子,露出雪白如玉的大腿,千嬌百媚的跨坐在上官腿上,她狐
媚地扭動身子,拉起他的巨掌貼在自己的胸脯上。她得意地唇瓣一彎,爺終究是
男人,受不了挑逗,她臀下的堅硬就是最好的證明。
上官粗魯地扯破她的衣襟,姣好的女體呈現眼前,眼底劃過一絲灰暗,他俯
首侵略。殘忍的、不憐香惜玉的。
華雨芙申吟,她徘徊在及痛楚之間,她知道上官踫觸過的地方一定布滿
紅印。
「啊!爺!」難忍痛苦,雨芙不禁痛呼出聲。
上官拽住她的手,猛然甩她落地。
「爺!」華雨芙震驚地抬首望他,正好看進上官殘忍嗜血眸子。
「少給我玩小把戲,」上官支起她的下顎,臉色如此,連呼出的氣都是冰的。
「我痛恨有人自以為聰明。」
「爺……我沒有!」華雨芙顫抖,她見過上官這個表情,那是風雨欲來的前
兆。
「最好沒有。」他語氣如絲,隱含著危險。「後果……你是知道的。」
他放開她,唇邊噙著冷笑,絕裾離去。
「任水袖!」抓著殘破的衣服,華雨芙激憤地低吼。
第九章
水袖拭去額上的汗珠,炙陽曬得她頭昏腦脹,她在水悠亭佇足,碧綠色的人
堡湖泊消去不少暑氣。
「小姐,您現在不宜四處走動吧?」小雙捶著發酸的雙腿。「二爺說過,前
三個月要多休息,別動了胎氣。」
「整天悶在傍雪樓也不是辦法。」水袖淡道。
與其待在房里猜測上官的心思,不如出來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