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習慣這種羈絆的感覺,但是已不想掙月兌。算了,順其自然,認栽吧!唉,想不到他也有甘心淪陷的一天。
思量間已行到南宮府,南宮寒瀟灑地跳下馬,把韁繩丟給小廝,進府直接奔回房。離別多日,還真想念小妻子的嬌容。因為武林大會的會期將近,受邀的人來得差不多了,沿途遇見到,南宮寒只是稍微拱手。眾人皆知南宮寒個性冷僻,也不多作糾纏。
回到院中,才被告知沈莓在母親那邊,於是又轉身去接妻子。
***
此時,南宮夫人房內。不時傳出陣陣笑聲。南宮夫人正在講述武林軼事、趣事,沈莓、小蘭皆听得入神。
「夫人知道得真多。」小蘭崇敬地仰望自己的偶像。像夫人那樣才是她心目中的女俠嘛。這些天已經跟夫人混得很熟了,兩人又性格相近,非常投緣。
「那當然了,」南宮夫人喝了口茶,「我娘家開鏢局,十幾歲就跟著父親押鏢跑江湖。嫁進南宮世家後一樣走南闖北,什麼事沒見過。」真過癮!哪像以前把這些當床邊故事講給兒子听,只換來那臭小子的嗤之以鼻,長大後更是連鼻都懶得嗤。
沈莓若有所思︰「娘,是不是歷代南宮世家的當家夫人都像你一樣厲害,闖過江湖?」
「一般來說,南宮世家的媳婦都是出身武林,本身多少會一點武。莓兒,娘知道你在想什麼,不要擔心,你只好做個好妻子就行了。娘是因為你公公擔任了幾年武林盟主,才不得不多和武林同道打交道。其實寒兒自己都不怎麼理江湖上事,你就不用操心這些了。」
「可是,相公終究是江湖中人,我也應該知道一些江湖上的規矩。我知道我幫不了他什麼忙,可是我想多了解一下他所處的環境。」她不想做一個沒用的妻子。
「這樣啊,好吧。難得你有這分心思,娘會教你的。」真是個乖孩子。
「夫人,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們學武功。」小蘭興奮地說,她從小就崇拜那些飛來飛去的俠客。
「學武功啊?那可是很辛苦的哦,而且要練成上乘武功,必須從小就打好基礎,你們太遲了點。」
「不要緊不要緊,學得到武功就行了,不管它上乘下乘。」小蘭很單純。
沈莓也說︰「娘就教我們吧,我不想成為高手,只是想知道武功到底是什麼。不然相公武功蓋世,我卻一點都不懂,不是太可笑了嗎?」其實她只是想跟相公接近一點。
「好好好,那我就教你們。」南宮夫人仍是不太當真,玩笑似的說了一些武藝的基本門路,再介紹一下武林各門派的套數。
小蘭听得心癢癢,拉住南宮夫人的手,「夫人,那就快教我們吧。嗯,先教劍法好不好?」使劍看起來挺威風的。
「哪有那麼快!學武術須得從頭學起,外練筋骨,內練真氣。首先要積累起一定的內功,並且鍛造好身體,才能開始學招數。你們沒有基礎,我看今天就教你們南宮世家入門的內功心法,你們練了幾天之後,再教你們站椿和基本步法。」南宮夫人隨即教給她們一套簡單的入門內功心法的口訣,然後稍微解說一遍,讓她們自己去練習。心想這麼枯燥的東西,她們練個兩三天就會厭了,以後就不會再這麼熱衷要學武了。
沈莓听完後細細琢磨。
小蘭只覺得一頭霧水,迷惑地詢問夫人,夫人卻說這個要她自己領會。什麼叫領會啊?說得這麼文雅她不懂耶。
南宮夫人笑著看她們苦思半晌後,說道︰「這個內功心法,看似簡單,卻是南宮世家所有功法的起始根本,暗蘊無窮。只要真正學通了它,自能變化出萬千行功途徑。你們不用著急,慢慢想、慢慢體會。」
小蘭听了更用力地想、努力地想、拚命地想,腦子卻仍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東西可想。抓抓頭泄氣,轉而問沈莓︰「小姐,你有沒有想出什麼來?」小姐比她聰明,會比她明白一點吧。
沈莓想得正入神,隨口敷衍一句︰「還在想,回去後再跟你說。」這個內功心法果然玄妙非常,一句話可以有好多種理解。有時她好像悟到了什麼,卻又朦朦朧朧、似是而非。好幾次以為自己明白了,再往深層想想,又會發現另一更深的含義。每種想法都好似有道理,又都好似不完整,沈莓隱約覺得,在這于頭萬緒之中,似乎蘊含著一個最重要的東西,她正試圖將它找出來。
南宮夫人微微一笑,這個內功心法若能這麼容易想通,南宮世家的武功就沒什麼稀奇的了。事實上,南宮家最初的武功心法只有這個,其他各種武功招數或運功行徑,都是歷代南宮世家祖先在此基礎上發展出來的。她認為沈莓兩人想學武只是一時興起而已,過幾天就忘了,也就不怎麼認真解說。
「咦,寒兒回來了?」不經意望往窗外,正見到南宮寒走進院門。
沈莓的眼楮立即亮了,驀地轉向門口。听得相公回來不由滿心歡喜,心中所想的東西一瞬間全拋到九天雲外去了。十幾日不曾見相公,早已積聚了萬般思念。
不久,南宮寒軒昂的身軀出現在門口。
「相公!」沈莓欣喜地撲上去。明知相公不喜歡被牽連的感覺,卻壓抑不了心中的掛念。
南宮寒接住她,順勢摟緊。新婚第四日就出遠門,又沒有交代行蹤,還曾經擔心沈莓會傷心生氣呢。
欣喜過後,沈莓才想起南宮夫人她們在場。糟了,肯定又要被婆婆取笑。慌忙掙月兌南宮寒的懷抱,轉身果然見婆婆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們,連小蘭也對她擠眉弄眼。沈莓紅了臉,躲在相公背後。
「娘,近來可好?」看母親的樣子,是不會輕易放棄取笑他的大好時機了。他可以充耳不聞,只怕莓兒會難堪。
丙然,南宮夫人慢條斯理地開口︰「寒兒呀,當了你二十幾年的娘親,好像這是你第—次出門回家後馬上過來請安哦?唉呀,看來以後娘想見你,就得先請莓兒過來才行嘍!」
「娘親言重了。」南宮寒安慰地拍拍羞得滿臉通紅的妻于。母親的利嘴一向不饒人,今天被她逮到算自己倒霉。
「不言重,不言重。以前娘還以為你冷冰冰的沒點兒人性呢,現在才知道其實你也是時時掛記家里頭的。唉,這樣誤解自個兒的孩子,娘真是失職。」
「娘,」沈莓听得婆婆這樣取笑相公,不由微嗔,「別這麼說嘛。」
「莓兒,心疼了?好好好,不笑你們了。回房去吧!」南宮夫人見乖媳婦開口,也就暫時放過這對小夫妻,反正這件事她記住了,以後隨時可以搬出來。
「孩兒告辭了。」莓兒似乎很得母親寵愛,不然不會這麼容易月兌身。
「去吧。」南宮夫人揮揮手,待他們走至院門,又補喊一句,「回去趕緊給我懷上個乖孫子啊!」然而笑咪咪地看著媳婦差點打跌、兒子沒好氣地白她一眼︰無聊!
***
月上柳梢,將溫柔靜謐的清光灑滿大地。夏初的夜風嬉戲著穿過重重院落,傳遞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想什麼?」南宮寒翻身覆住妻于,赤果的胸膛上猶帶著汗跡。激情方休,莓兒的心思就不知轉到哪里去了,讓他有點不是味兒。
「沒什麼啊。」沈莓推了推他俯在自己胸前的頭顱,對夫妻間的親密仍非常害羞,「不要……好癢!娘教了我一套內功心法,可是我怎麼也理解不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