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的關系特殊,我想不管你也不行!」他冷哼。
「怎麼個特殊法?除了我懷了你的小孩外,我們什麼也不是!」
「至少我們已經是戀人關系!」
「誰和你是戀人關系?神經病!」
「你自己也答應的。」
「你很奇怪耶!你要女朋友,隨口說一聲,我敢保證全公司的女同事都會撲上來,為什麼你一定要我?」
「該死的!」聶一廷突然大吼一聲,「你這白痴女人!」
他為她付出那麼多,她還一直把他往外推,她到底懂不懂他的心啊?
王筱希嚇了一跳,她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但不高興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啊!「你凶什麼?我說錯了什麼?」
「你錯在從頭到尾都否定我們的關系!」
「是你不值得相信!」王筱希皺眉。
「我怎麼不可信了?」他眯起眼。
「至少我沒見過哪個男朋友會整天威脅自己的女朋友的!我覺得自己比較像你的仇人!」
「如果你是我的仇人,我連話也懶得跟你說!」聶一廷真想用錘子直接敲醒她算了,居然有女人遲鈍到這個地步,更可怕的還是他看上的女人!
「你是什麼意思?」王筱希不解地看他。
「總之我們會結婚就是了!」不想再跟她廢話了,婚後他就會讓她明白是什麼意思,現在跟她解釋也是白費力氣。
「不行!」王筱希使勁的搖頭。她的人生大計是三十歲才結婚,怎可以提前。
「你最好不要說不!」他危險地眯起眼,從牙縫蹦出一句話。
「你看你看,你又威脅我了!我怎麼能相信你?」她立即舉了個活例。
聶一廷愣了愣,勉強忍下極欲爆發的怒氣。
「好,否則你原本有何打算?」聶一廷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問道,其實他現在是滿肚子怒火。
「我打算去法國留學!」
「念什麼?」
「油畫,大學教授說我繪畫帶有印象派的味道,有機會應該繼續深造……」
「小姐,你幾歲了?現在才去留學,會不會太遲了?」
「學無止境,與年齡無關的!」王筱希很嚴肅地說。
「想不到你這麼好學!」他額上青筋已經暴突了。
「興趣而已。」
「不過學藝術的人,行為都十分異常!」他斜睨著她。
「你這是不是歧視?」她蹙眉。
「沒有,我前幾天看報紙,有個藝術家想以犯罪作題材,創作一幅畫,為了體驗犯罪者的心態,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聶一廷瞅著她,緩緩地道。
她搖頭,「不知道。」
「去打劫!不過不是打劫銀行,」聶一廷頓了頓,「是打劫廁所!」
「打劫廁所?哈哈哈……那人是白痴!」她大笑。
「你也覺得白痴!我勸你也別念藝術了,不然也會變白痴的。」聶一廷暗諷。
「你別指桑罵槐!」王筱希立即發覺他話中帶刺。
「我是在提醒你!」聶一廷嘴角上揚,傲慢地說。
「謝謝,我家到了。」她說,準備要跨出車外。再跟他相處下去,遲早會被他氣到吐血而死!
「我們還沒有說清楚。」聶一廷按下中控鎖,阻止她開門。
「說什麼?」她反問。
「你要我現在去跟你母親打聲招呼,還是過幾天約兩家人見面?」
「不用這麼快吧?我媽沒有心理準備。」
「這個不是藉口。」他勾起唇角。
「是我沒有心理準備可以了吧?」
「等你有心理準備,太陽就由西邊升起了!」聶一廷連一點余地也不給她,他現在才發現,對於她這種粗線條的人,迂回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你這是趕盡殺絕!」她氣得磨牙。
「如果你再嗦,我就直接跟你家人說你懷孕了,不得不結婚!」
「你不是君子!」
「我從來就沒有說自己是君子!」
「小人!」
「真小人怎麼也比偽君子好!」聶—廷訕笑,「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
「無賴!」
「一!」
「惡霸!」王筱簡直氣結。
「二!」
「混蛋!」
「三!」
「神經病!」
「好!時間到!我現在就去跟你父母提親,結婚原因是你懷孕了,不能再等!」聶一廷打開車門,拉住她,霸道地拖著她走。
他不是來真的吧?王筱希立即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她老媽知道她未婚懷孕,不氣得跟她月兌離母女關系才怪!心底不由得竄出一股惶恐。
「不行,你不能跟我父母說!」她慌張地扯住他。
「現在才說不行,太遲了!」聶一廷冷冷地回絕。她這個人,不給她一個教訓,是不會學乖的!
「你不能這麼做,我答應、我答應結婚……」王筱希死命地拉住他。
聶一廷根本不管她,繼續向前走。
「你住幾樓?」他站在大樓的對講機前。
「我不說!」
「那好,我一個一個按,一個一個問!」他似乎打定了主意。
「不可以!」她嚇白了臉,他這樣做,不就弄得街知巷聞?
在他舉手準備按門鈴的時候,王筱希從後一把圈住他。
「求你不要這樣……」她將臉埋在他的身後。
「你放手!」
「不要這樣,我答應你,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我不可以讓家人知道我懷孕的……我求求你……」她語帶哽咽,心情突然變得很復雜,她很害怕父母知道她未婚懷孕,會對她失望,覺得她是一個不自愛的人。
「筱希……」聶一廷怔住,發覺她有點不對勁。
「我答應結婚,我答應……」
「你怎麼了?」他轉身。
由昏黃的路燈看見她紅紅的雙眼,心里不由得緊縮了一下,她脆弱的樣子,讓他心痛。
「怎麼哭了?」
「如果爸媽知道……他們會很生氣的……」她斷斷續續地說。
「不要哭。」他捧起她的臉,口氣稍稍松動,「我不說就是了,下不為例!」
「真的?沒騙我?」她忙不迭地點頭,眼睫仍沾有淚水。
「不會騙你!」他抿唇,然後低頭輕輕吻乾她臉上殘留的淚水。
王筱希被動地攀著聶一廷修長的身軀,他的體溫、他的氣味、他的吻、他的唇,都令她感到一陣心悸。
「你以後不要再任性了!」他微微拉開她,沙啞地低語。
「嗯!」她點頭,「你剛剛好像小狽在舌忝人。」
「是嗎?」聶一廷的手輕觸著她的臉頰,專注的看了一會,緩緩低下頭,吻上她柔軟的雙唇,纏綿又溫存。
王筱希不敢張眼,既想他停手又怕他停手,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她感覺到他的手在摩挲她的短發,他指尖的熱力透過發絲傳到她狂跳的心髒。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聶一廷才松開手,「這次不會像小狽在舌忝人吧?」
王筱希睜開眼回望她,聶一廷正微笑地看著她茫然的眼神。
「我……隨口說的……」她紅著臉,一時不敢抬起頭。
「筱希……」他的拇指滑過她的唇線,打算再印上一吻,王筱希頭一偏,他的吻便貼上了她的臉頰。
「我要上去了。」她垂下頭,有點不自在。
「好,晚安!」他撥開她的劉海,在她的額頭輕吻。
「晚……晚安。」她然後笨拙地掏出鑰匙開門,慌張得幾乎落荒而逃。
聶一廷目送她進門,才轉身離去。
「爸!」王筱希喚了聲在看報紙的爸爸。
「回來了。」王父應了一句。
「怎麼不見媽和小哲?」她四周探望了一下。
「小哲陪你媽去超市買東西。」
「是嗎?」話音剛落,屋外的門鎖傳來了轉動的聲響。「可能是他們回來了。」
「姊……」王哲一進門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