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情方面他確有這種傾向。」
「那也不需你費心,他終究要長大,而且如果你一直拼命地保護著他,那他根本毫無機會可言。」
看洛斯臉上雷雨交加的表情,雅碧實在痛在心里,她拿起公事包,但又不忍撂下挖苦的話就走,她試著和他講理。
「為什麼不見見卡蘭?我相信你見到她就會改變對她的印象,她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大部份的女人都是這樣,」他冷漠地說,「尤其是你。」
雅碧知道他這句絕非恭維,但忍不住不跟他計較,打鐵要趁熱,她繼續問。
「我會考慮。」他淡淡地回答,隨即陷入一片沉默。
她準備轉身離去,但卻被他從背後一把抓住。
「既然你對我的憎惡如此明顯,何不請你父親就此接手我們公司的案子?」
她的心直往下沉,這不等于開除她一樣?而且父親會責怪她,竟然放任私人感情和公事混為一談。
「至少你並不否認對我的厭惡。」他非常冷淡。
「我不需要你替我發表意見!」
「是啊!我怎麼忘了?你通常很能為自己辯護的啊!」
「我保證以後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對你百依百順,高興了吧?」
「你絕對做不到的,」
「話別說得太早。」她怒不可遏。
「是嗎?那我們就來看看我到底有沒有說錯!」
她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他已伸手一把將她摟入懷里,他的手指像鐵鉗般深深嵌入她的手臂,使她不能動彈。就在此時,他的唇已印了上來,舌尖強迫分開了她的雙唇,溫熱而且親密地尋求著唇內深處的柔軟。
盡避她剛才表示將對他百依百順,然而她卻本能地想努力掙月兌。他怎麼可以在有了女朋友後,如此瘋狂熱情地吻她?難道他沒有一點羞恥心嗎?她強迫自己保持毫無反應的狀態,試著對他那如強盜掠奪般的舌頭置之不理。他隨即發現雅碧並未如他預期般地反抗,反而毫無反應。其實,她內心已快控制不住,差點向他的熱吻屈服。
他沙啞地咕噥著放松了些,但依舊摟著她,並用舌尖溫柔地舌忝著她的櫻唇。他這突如其來的溫柔,霎時使她撤去防線,一股強大的沖擊著她,興奮彌漫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一聲嬌喘後,她雙手繞住他的脖子,恣意地享受著他的吻。她這個舉動,使他全身每塊肌肉因興奮而顫動不已,她的因此更被挑起,排山倒海地刺激著她的嬌軀,進而引起她女性深處最渴望的需求。
「洛斯……」她在他唇邊輕喚,「哦!洛斯……」
雅碧作夢也沒想到,他竟倏地松開她,並往後退。他那高聳的顴骨緋紅著,灰色雙眸燃燒著真情的目光,然而臉上的表情卻是嘲諷的。
「看來是我輸了!」他的聲音仍然沙啞,但已控制住,「你成功地通過了我的試驗。」
雅碧對他使出這麼卑鄙下流的詭計感到羞憤,努力試著使自己冷靜下來,但是她體內的每一根神經,卻因挑逗和挫折的沖擊而仍然顫動著--對于他的感情如此迅速地收放自如,更是忿忿不平--她實在氣得忍不住要爆發了。但是她冷靜地告訴自己,寧可死也不願讓洛斯知道他已成功地挑起了她內心深處的渴望。
「不要再拿我做試驗了,洛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算是為了要保住你這麼重要的客戶也是一樣。」雅碧對自己出奇的冷靜感到驚訝。「現在如果沒事了--」
她再一次地轉身離去,這次他沒攔她。
「下次我們見面時,我會決定是否和卡蘭見面。」她到了門邊他才說道。
「可以。」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壓抑住把門摔上的沖動,她輕輕地把門帶上。
這時她才讓自己的憤怒痛快泛流,快速地走過長廊,默默在心里狠狠地咒罵著洛斯,所有的髒話全都出籠。她差點被自己辭匯豐富的程度嚇到。
想到他剛才的手段竟然如此卑劣可鄙、殘酷無情,她希望自己有權力叫他下地獄去!但是她父親是公司老板,他才有權利做決定。而且這整件事最令人氣憤的是,即使她不再乎古柏這個客戶,今天的事件卻無容置疑地證明了一點--她要他要得發狂!
第十章
「你快變成工作狂啦!」史先生從辦公室外探頭進來,責備著他的女兒。
她坐在桌前,努力消化著堆積如山的公事,那頭及肩的金紅色頭發亂亂地盤在頭上,使她看起來好像一個任性的美麗少女。
「現在是八點鐘,應該是你在外面享樂的時間,」他繼續,「就算沒有約會的話,也應該在家里好好休息,卡蘭說你在折磨自己。」
真是善解人意的卡蘭,雅碧心想。她的表妹衷心感激她為她安排的工作,而且又幫助凱文和她,所以非常關心雅碧的一舉一動。她突然想到,不知他們之間現在進展如何?她最近異常忙碌,以致連和卡蘭聊天的時間都沒有。不過,她知道他們常見面。洛斯知道不氣死才怪。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吃晚飯?」她父親問她。「你知道你媽這個人,她準備的菜,就是再多六個人都吃得夠。」
「謝謝,不過我實在太累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洗個熱水澡上床睡覺。」
「別忘了還有食物。」父親走時丟下一句。
雅碧了解父親的關懷是有根據的。她為了不讓自己被洛斯影響,過去這三個星期,她像瘋了似地投入工作,幸好電視及時推出了安瑞和伊麗的兩個專訪,佳評如潮,報刊雜志也都反應空前熱烈,為公司帶來了最大的回饋。然而,基于前次被洛斯所傷的心仍未愈合,她還未著手有關他的專訪事宜。
扒上她的高仕圓珠金筆,她懶懶地伸展雙臂,取下頭上的幾根發夾,讓那頭濃密如緞的秀發披下。該回家了,她的頭好疼,而且思路不再清晰。
回到公寓,她听到杰菲斯高興的喵喵聲歡迎著她,杰菲斯是她養的一只黑色波斯貓,她把它緊緊地摟在懷里,向廚房走去。
雅碧把冷凍食品放進微波爐,給自己倒了杯白葡萄酒,並到臥室換了件翡翠綠的睡飽。這件安哥拉毛料睡袍,是母親買給她的。衣服的顏色正好和她的碧眼相輝映。
蜷縮在長椅里,她輕嚼著白葡萄酒,感覺到一天的疲累正慢慢退去。屋內流瀉著柔和的輕音樂,使她昏昏欲睡。
不料此時門鈴響起,大概是安娜,安娜就住敖近,常常不說一聲就跑來,大概跟著哪個鄰居一起進入大門,因為樓下對講機沒響。
雅碧端著酒杯去開門,結果酒差點潑出來,因為站在門口的不是安娜,而是高大的賀洛斯。
他仍然穿著完美無缺、剪裁合身的西裝,依舊是她記憶中那個具有毀滅性瀟灑的男人。她好想去觸模他那被風吹在額前的幾組發絲,但馬上怨恨自己竟有那種想法。
「你要干什麼?」她問他。
「首先,先讓我進來。」
她冷淡地引他進入客廳,落地的睡袍絆住她,差點跌了一跤,幸好兩只強而有力的手及時扶住她。
「你喝了幾杯酒?」他問。
「如果你以為我醉了,告訴你我沒有,是我的睡袍太長了。要不要來一杯?」
「不用,謝謝,但是請你繼續享用。」
「待會兒吃飯時我會喝第二杯,我還沒吃晚飯。」
「我不會打擾太久的。」他明白她的暗示,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她也坐了下來,伸手要拿她的杯子時,睡袍衣角突然滑開,露出勻稱的大腿,她趕緊遮住並綁緊腰帶,發現他兩眼正凝視著她雪白柔女敕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