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所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不但有主見、有思想,還勇于表達自己的感覺,他要是傻得放手,那他就不是商無題了。
再嘗一口她親手喂食的蓮子湯,他的心沒來由地甜了起來。
她那嬌小的身體里究竟藏了多少熱情呢!
他真的很想很想……知道。
「給我。」不過她實在太瘦了,他真懷疑她是否能撐得過這場長期抗戰,「張開嘴巴。」
「干--唔……」他這是在干什麼呀?她想問,可嘴巴一張開便被他強行塞了好幾顆蓮子,她嗯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吞下去,差點沒被嗆死。
「自認手藝如何?」他問。
沈掬歡呆愣地眨眨眼楮。「不錯……」
「那就多吃點。」說完,他又塞了一湯匙進她的嘴巴。
接下來的情況變得有些失控,沈掬歡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要她的嘴巴一張開,商無題便將之塞得滿滿的,很快地,一碗蓮子湯便全灌進她的肚子里,一滴也不剩。
「你--」她張口結舌,完全不了解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瞧妳吃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我相信這碗蓮子湯真的很不錯。」他輕笑,順手放下碟子。
他在說什麼鬼話?誰吃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了?她根本是沒辦法說不!
不過,此刻她還真覺得有點飽。突然,一個飽嗝沖口而出,她立刻瞠大眼楮捂住嘴巴,臉頰迅速紅了起來。
天哪!她竟當著他的面打嗝--他一定會乘機取笑她一番的!
丙然,商無題揚起一道眉,臉上漾著大大的笑容。
沈掬歡瞪著他,心里羞憤得要死,恨不得挖個地洞將自己埋起來。
「你笑什麼!」真想一拳打掉他臉上的笑容!
「妳說我笑什麼,我便笑什麼。」
「你少無聊了,那又沒什麼!」她氣惱的說。
「是沒什麼。」
「每個人都會這樣,又不是只有我才會!」她亡羊補牢地辯解道。
「的確不是只有妳才會。」
「我只是不小心,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相信妳不是故意的。」
「我--」她突然又瞪著他,「我干啥跟你解釋那麼多呀?」
只是打了個不文雅的嗝而已,她干嘛跟他扯個沒完沒了呢?他真無聊,不過她自己好象更無聊。
商無題再次微笑。
「你這人--算了,不跟你說了!」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掉頭走開。
「妳想去哪里?」他的聲音從背後追來。
「灶房。」再不去煮飯,他中午就準備餓肚子吧!
「妳還不能走。」
「你還想干嘛?」她可沒多余的蓮子湯賠他了呵!而且是他自己喂她的,她可沒強迫他。
「既然吃飽喝足了,那就替我磨墨吧!」
「可我--」她忙得要死,哪有時間替他磨什麼鬼墨!
「為難嗎?」商無題冷淡地牽牽嘴角。
「當然不。」沈掬歡咬牙否認,氣得渾身發抖。
氣歸氣,她仍走過去坐著,臭著臉替他磨起墨來。
其實身體上的勞累她都能忍受,只要他不煩她,再怎麼累她都甘之如飴,只是,他偏偏不放過她,把她當成他專屬的小女奴,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替他料理食衣住行外,還得忍受他無時無刻的偷香舉動,害她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更別提心理壓力有多大了。
這跟她當初想象的情況完全不同,她不禁有種上當的感覺。
可老天爺似乎沒瞧見她的委屈,仍舊沒派仙女下凡來解救她,任憑她置身水深火熱中。
她為什麼就那麼倒霉?天底下的閨女多的是,為何就是她雀屏中選,成了京城里人人艷羨的「寵兒」呢?
她開始懷疑是自己上輩子素行不良,不小心掐斷了他的脖子,這輩子才會讓他欺負。
最後,那頓午膳並不勞她動手,因為她根本就走不出書房。
她忍不住懷疑,或許要她磨墨只是個借口,因為她做的菜實在太難吃了,他才借故絆住她,不讓她再接近灶房一步。
不過她又猜錯了,因為,那天的晚膳依然是她料理的。
商無題仍舊吃得愁眉苦臉,但還是一句怨言也沒有。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沈掬歡從一個不懂柴米油鹽的大小姐,搖身一變成了商無題的御用女婢!
不僅要料理他的三餐,洗他的衣服,沒事還要陪他讀書寫字,有時還得陪他去晨騎,甚至忍受他的毛手毛腳。
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天,兩人未曾圓房的消息卻像野火一樣在靜王府內蔓延,打破了這難得的平靜。
鎊種謠言在僕人間流傳著,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就有一個新的說法出現,且內容聳動,不過大多指向沈掬歡,認為這是她的錯。
她的錯?
這日早晨,沈掬歡端著托盤走回灶房時,不小心听到僕人們的對話--
「欸,這個皇上也真是的,什麼人不好挑,偏偏挑個如此潑辣的女子當咱們的王妃,妳瞧見她對待爺的方式嗎?真是一點也不尊重。」
「是啊!而且據說他們至今尚未圓房,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當然!王妃那潑辣的性子,王爺見了便倒足胃口,哪來的性致和她圓房。」
「那倒是,憑王爺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沒道理要他低聲下氣的求人。」
「所以王爺連日來淨要她做些粗活,想必是要懲罰她的不識抬舉。」
「絕對是,呵!瞧了真是大快人心。」
「王爺不是一開始就不想結這門親事。妳記得成婚前他有多可怕嗎?咱們這座靜王府說是地獄也不為過呢!」
「那倒是,那段時間大伙都不好過,不過想到王爺就要成親了,心就像刀割似的難受呢!」
「原來妳也是啊!我還以為妳不愛慕王爺呢,瞧妳外表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
「別說傻話了,府里有哪個丫頭不幻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只是沒說出口罷了。」
「那倒是,就怕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別提了。」
「……」
沈掬歡真不敢相信謠言會散播得如此之快,而且一點都不符合事實!
什麼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們當真以為她想當什麼王妃嗎?
她本想沖過去訓斥那兩名僕人一頓,可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想當什麼女主子,而且即使堵了兩個人的嘴,那剩下來的百余人只消一人吐一口口水,就能將她活活淹死!
她打消了教訓她們的念頭,只是,她對商無題的厭惡又因為這件事加深了不少。
潑辣?她承認,誰教那個商無題總有辦法惹出她個性中最大的缺陷,而且他動不動就吻她,這像倒足胃口的人該有的表現嗎?
呿!他就是會用那張英俊的臉蛋騙人,而這府里的女人就該死的這麼好騙,真是笨死了!
滿月復的委屈無處宣泄,正想拿那些盛開的花兒出氣,小夜突然跑了過來,及時拯救了可憐的花兒。
「小姐,王爺要見妳!」小夜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他要見我,我就得去讓他見啊?」才在氣他,卻又有人當面提及他的名字,沈掬歡忿忿的轉過身子,俏麗的臉蛋氣得通紅。
小夜被嚇得愣了愣。「妳發什麼脾氣啊?小姐。」
「我不去,有事叫他來見我,反正我就是潑辣,再多一項傲慢也沒什麼差別。」沈掬歡冷冷的抬高下巴。
「小姐,我是听不太懂妳在說什麼啦!不過,恐怕妳還是得去見王爺,因為方才有客人上門,王爺要妳陪同款待。」小夜說完嘆口氣,近來她家小姐的脾氣還挺大的。
「客人?」
「是寧王府的王爺左冷閻,以及他的王妃。」
是名震京城,聲威不輸她丈夫的寧王左冷閻和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