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就是這樣。」淚水在依凡眼眶里打轉,是呀,他才向她求婚,怎麼可以又和別的女孩在一起?
「一定是誤會。」林佳用肯定的語氣說。
「我也希望是誤會。」依凡低下頭,不想讓好友看見她眼底漸漸泛濫的淚水。
「我看得出,他很愛你的。只要有你在,他的眼里就只有你。」林佳記得每次見到他們時的情形,「所以一定是你的拒絕傷了他的心,不過他也不會馬上愛上別人的,愛情不是說忘就忘得了的呀。」她冷靜地分析。
是呀!愛情不是想忘就忘得了的,她也知道。就好像她對待浩然的感情一樣……只是事實擺在眼前。
「他現在眼里都已經沒有我了,你沒看見他和貴子的樣子。」他從來不會看到她的存在,當他與貴子在一起時。他已經這麼明顯地忽略她了,讓她不得不相信。
「哎,我說,你不是拒絕他的求婚了嗎?那你干嗎一副怨婦的樣子?」林佳發現了這其中的盲點,
「如果你這麼在意,那你又為什麼要拒絕他呢?」這也不合邏輯,如果依凡根本就不愛他,那麼他和誰在一起,顯然不會影響到她分毫的呀。可看看依凡,她根本就是瘦了一大圈,眼楮里也沒有快樂的神色。
「我……不知道。」依凡惶恐地抬起臉,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佳的表情不再玩世不恭,變得很嚴肅,「你不知道?那你還傷心什麼?你應該覺得放松才對,他以後就不會來騷擾你了呀。」
依凡局促不安地低喃︰「不是這樣的,我當時是太震驚了,我……」她瑟縮一下,「我只是害怕。」
「害怕?你害怕什麼呀?」林佳瞪大眼,怎麼一踫到感情的事,她這個好友的腦袋就變成一團糨糊了呢?
「我害怕我不愛他。」她小小聲地說。
「所以你拒絕了他?但是拒絕後又那麼傷心?」她無法置信地瞪著她的好友,「整日失魂落魄,還茶不思飯不想的?」她朝天翻個白眼,這叫不愛?那愛了以後又是什麼樣的?她就真是不知道了。
「佳佳,」依凡突然熱切地握住她的手,「我該怎麼辦?我……我不想看見他和她在一起。我想要回那個疼我愛我的拓也,而不是冷冰冰的他。」隱忍的淚水終于滑落,使她晶瑩的臉龐更加透明。
「那還用問我?你告訴他呀,告訴他你錯了,你是愛他的,你只是……只是一時糊涂,求他原諒你。」她轉著腦筋。
「不,我不要。」她立刻抽回手,為什麼她要道歉?另結新歡的又不是她。
林佳反握住她的手,「不要讓你的驕傲害了你,在感情的世界是沒有這個名詞的,除非你想永遠失去他。」聰明的依凡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就是太過要強,但是對于愛情,適當的妥協是必須的,太過計較是會失去機會的,而機會通常不會停留在那里等待你去抓住它,很快它就會從你的指縫里溜走。
依凡抬起蒼白的臉,美麗的眸子里閃動著畏懼的光,「如果,如果他說他已經不再愛我了,那我將要情何以堪?我又將如何自處?」她是真的這麼想,而且她現在對他的感覺就是愛了嗎?她能確定了嗎?這些是她問不出口的,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感情,別人更是幫不了她,她只知道他最近的態度深深地傷害了他,她能給他機會讓他更加傷害自己嗎?
「你不試,就永遠沒有機會,你是要抱著這個終身的遺憾到老?還是要勇敢地對他表白你的心意,然後幸福地與他在一起?這都取決于你的決定。」林佳苦口婆心地勸說,「而且據我的觀察,他現在一定還愛你。」她雖然不能保證,但她總覺得那個男人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樣,不是也有人說秀哲是個公子嗎?但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依凡怯怯地問,為了這份感情,她都變得不像她自己了。可是在感情上,她受過重創,她或許真的不會處理自己的感情吧?總是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如果你注意過他看你的眼神,你就不會這麼問我了。依凡,你已經錯過了一次,你不能再放過這一次,因為那個男人是真的愛你。」林佳堅定地望著她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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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當然被她那親愛的秀哲帶了回去,而他們的婚禮也將照常舉行。依凡當然是伴娘的不二人選,可她不會想到秀哲居然找了他來做伴郎。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要有好多時候與他單獨相處?她該怎麼辦?
遠處的林佳不停地朝她眨眼楮,叫她多主動一點兒。她明白,林佳是要她別錯過機會,可是,可是……她要怎麼開口?難道就這樣走上去,對他說︰「拓也,我愛你,你回來吧。不要與貴子在一起。」她沮喪地低著頭,捏緊手里的皮包,這樣怎麼行?
斌子,還是一個難題,不論林佳怎麼說,她還是想先知道他們的關系,她不會忘記他對她溺愛的眼神,如果他們真的已經是一對了,她又將如何自處?到了那個時候,受到的打擊就不只是這樣,而是會真的感覺到幻滅了吧?
今天那對新人要選焙婚紗,他們就這樣被拉來當陪客。
「依凡,你看我穿這件好不好?」林佳已經試了第N套了,她總是不滿意,又總是對每一件都贊不絕口,拿不定主意。
「不錯……」她拉長聲音,有點不滿。
林佳習慣性地噘嘴,「一生才一次,我當然要好好挑,到你結婚時你也會這樣的。」
「謝了。我看見你這樣,我還是敬謝不敏了。」地懶懶地說,外表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能嫁給心愛的人。
「你怕什麼?到時讓拓也的時裝設計師為你訂做—件,不就可以了嗎?」林佳見到她頹喪的表情,不由得開著玩笑。
久久不見依凡的反應,兀自拉著裙擺的她看向依凡,「你還沒有跟他說?」她抽口冷氣,剛才讓他們單獨待在外面那麼久,難道她什麼話都沒說?「好了,你不要在這兒了,你出去吧,出去。」她又趕快把依凡趕出去,「拓也就在外面呢!」
依凡像听到特赦令般,不用她趕就自動往外走,她可不是要去找拓也,她是需要透透氣了,里面又悶又熱,而且陪她試婚紗的過程真讓人頭疼。
一見她出來,滿臉無奈的秀哲就趕上來,「她呢?」
「你還要再等一會兒,不過我認為,她對這件也不會太滿意。」她抱歉地看著他。
「那,怎麼辦?」秀哲立刻急白臉,他還有重要的會議要開。
「老婆是你挑的,你當然要容忍她。」依凡擺擺手。
「我看,還是讓我的設計師為她設計一件吧。」拓也被莫名其妙地拉來,又礙于好朋友的面子不能走,他只能不停地看表。
「你干嗎一直看表?所謂‘偷得浮生半日閑’,不用工作不好嗎?」秀哲拍拍他的肩膀。
「你替老婆選婚紗,我來是為什麼?」他挑眉看著好友。
依凡轉頭盯著那兩個不耐煩的男人,拓也那麼急著回去,是為了見到她感到尷尬嗎?還是為了貴子?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們兩個先走吧,我知道你們工作忙。」秀哲在看他們倆一眼後意味深長地說。
兩個想走的人此刻都沒有出聲,最後還是拓也站起來,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