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再來一次?」他用眼神和聲音蠱惑她。
「想。」她直覺地回答,並失神地伸出右手輕撫他溫熱的薄唇,想著他那看似犀利無情的唇嘗起來竟像柔軟的天鵝絨般,真不協調。
見她純真的模樣,奧克韓森心一動,露出滿是邪氣的笑容,逗弄地咬上她置于他唇上的縴縴玉指。
華語蝶像被電到似的立刻縮回手藏在身後,見他逐漸傾向她,她便害羞地閉上眼,默默承受著他壓下來的重量。
又過了好半晌,奧克韓森才再次放開華語蝶,任她無力地倚在他身上。
「我要當你第一個男朋友。」他趁她尚在迷迷糊糊當中霸道地宣告。
「啊?」她仰著迷的眼望著他。
「說好。」他哄騙地輕舌忝她的唇。
「好?」她神智不清地順著他的話尾問著。
「這樣才乖。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他輕輕地將唇印上她的額。
華語蝶這才赫然清醒!
「我有答應你什麼嗎?」見他眼中閃過貓樣的詭譎,她不禁暗自叫慘。
「我听說你是個一言九鼎的女性豪杰,所以只要是你親口允諾的事,不論多難接受,你也會打落牙齒和血吞地硬撐下來,是不?」他早把她的底模得一清二楚。
「嗯。」她不甘願地點頭承認。
「那表示你一定不會說話不算話嘍?」他笑眯眯地把她吃得死死的。
「對。」在他的逼視下,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在心中哀叫連連的她已經隱約想起自己究竟答應了什麼蠢事了。
「那好極了。」他由車上的小冰箱中取出一瓶香檳,並由某個暗櫃取出兩只紙杯。
「為我們即將展開的戀情干杯。」由她懊惱不已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已經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究竟答應他什麼事了。
「我……」她張口欲言,企圖作最後的掙扎。
「你打算說話不算話?」他眯起銳利的眼眸厲聲逼問。
「沒有,我……」被搶話的她當場否認。「我……我……只是……只是……我……哎呀!懊怎麼說呢?」語無倫次的她不知所措地猛踢腳。
「做我的女人有這麼委屈嗎?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搶著這份殊榮?」他揚眉睇她。
「那你去找她們呀,何必在這里為難我?」她不滿地嘟著嘴斜睨他。「喝!你不說我倒還沒想到,但是經你這麼一提,我倒想起來了,你不是已經有一個女朋友了嗎?」
她還隱約記得那女人的窩囊樣哩。
「早分手了。」
「為什麼?」
「個性不合。」他壓根不記得那女人的模樣了。
「還真是個好理由。難怪現在的男女都喜歡拿它當作分手的借口。」她深深地不以為然。「喂,你猜我們以後會不會也把這個詞匯套在我們身上?」
「不會。」他一答出口,自己就先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夠答得那麼肯定,只知道自己現在很不高興她都還沒開始和他交往,就先想到了分手。「我們都還沒開始交往,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著分手要用什麼借口當理由,這不太好吧?」
「人家只是隨口問問而已。」華語蝶噘著嘴,不滿自己的企圖被揭穿。
「希望如此。」奧克韓森搖搖頭,望著華語蝶那張能讓人一眼看穿心思的臉龐。
「對了,我有名有姓,不許你再喊我喂。」他遞給她一張燙金名片。
「喔。」她象征性地看了一眼就隨手將它丟進背包里。「可以放我下車了吧?」她想盡早獨處,好理清頭緒。
「試著喊喊我的名。」他敢打包票她絕對沒記住他的名字。
「奧克韓森。」她出乎他意料地喊出他的名字。
「韓森或森,你自己選一個。」他霸氣地命令。
「寒?」她故意和他唱反調。
奧克韓森不解地挑眉盯著她。
「我決定就叫你寒,寒冷的寒,用你韓字的發音,配上你天生的冰冷氣質,不錯吧?」她愈想愈滿意自己的點子,不禁露齒微笑。
自幼接受貴族教育的奧克韓森沒有快樂的童年,有的只是嚴格的繼承人訓練,長年下來,他不但個性冷漠、寡情,渾身還散發著一股王者的氣勢,往往讓見著他的人膽戰心驚。
若非華語蝶厭惡外國人的脾性讓她卯起來和他大小聲,她老早被他不怒而威的駭人氣勢嚇到腿軟了,哪還可能和他有所交集。
「隨你。」不想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破壞氣氛的奧克韓森在華語蝶的額上親了一下,然後道聲晚安就放她下車。
第五章
「唉……」華語蝶才嘆完氣就隨即垮下臉來。
她無奈地發現自己近來嘆氣的次數比她往年所加起來的還要多出數倍。
連續失眠數日的她頂著精神不濟的憔悴樣,瞠大雙眼怒瞪著玻璃門外高掛在天空中神采奕奕的太陽公公——擺明了就是在遷怒。
瞪過頭,華語蝶頓覺雙眼一陣干澀,于是用力地眨眨眼楮,企圖擠出幾滴淚液來濡濕雙眼。
「這麼想我嗎?一見到我就猛拋媚眼。」奧克韓森大步跨進花店。
「我是想測試看看用眼楮能不能夾死蒼蠅,省得被它們嗡嗡嗡的叫聲煩死。」華語蝶沒好氣地嘲諷道。
「蒼蠅?在哪里?我怎麼都沒看見?」
「我眼前不就有一只嗎?」她瞧他眼神就像他真的是只惹人厭的蒼蠅。
「你太傷人了。」他撩起她的發絲把玩著。
「少動手動腳。」她不留情地拍開他的手。
「別忘了……」他渾身迸發著駭人的氣勢,單手挑起她的下頷逼她直視他,碧綠的眸中有著不住竄動的火焰,像是要沖出眼眶將她活活吞噬。
「我沒忘!」她雖然被他嚇得猛咽口水,卻仍不甘心地鼓漲雙頰、瞠大雙目,再一次拍掉他的手。
「我喜歡晚上的你。」索到承諾的奧克韓森放柔語氣,眼神帶笑。
「當然嘍,特別好騙嘛!」她恨死自己了!竟一失「言」成千古恨。
奧克韓森聞言失笑,然後不動聲色地企圖由她背後將她圈進懷中,卻被她機靈地側身閃過。
「你希望我踫你,還是要我背著你找其他的女人溫存?」他眯著眼警告她。
「我……我……」她挫敗地支吾著。
「這才乖。」警告奏效的奧克韓森得意地將華語蝶摟進懷中,俯在她的頸肩灑下無數細吻。
「看你整天游手好閑地晃來晃去,你到底有沒有正當職業?」華語蝶扭動身體,轉移他注意力。「先說好,我對紈子弟沒興趣,更沒興趣養男人。」
「沒工作我哪來的錢每天買花送你?」他怎麼也沒料到她對自己的評語竟是如此的低,于是懲罰性地在她的頸子輕嚙一口。
「別鬧了。」她用力推開他,然後將他由上到下全身仔細地瀏覽了一番。「你的工作時間很自由嗎?」
「是挺自由的。」他被她異常的眼光盯得頗不自在。
「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夜間嗎?」她皺起秀氣的眉峰開始想歪。
「可以這麼說。」他經常需要加班到很晚,尤其剛認識她的那陣子他更是經常在晚上工作;即使是休假的現在,他偶爾也需要在夜間處理一些由英國傳來的急件。
「薪水很高嗎?」她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出乎你想象的高。」
「別再做了,我無法接受你的職業。」瞧他那副樣,簡直連羞恥心都沒有,實在有夠沒品。
「為什麼?」這下子換他錯愕了。
「你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呀?連當個牛郎都可以那麼得意!」華語蝶不屑嗤道。
「牛郎?」那又是什麼動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