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韓老先生微笑了下,立刻走向那個還愣在那里的女孩,「小雅!」藍思雅尋著聲音,看到錢馨如從不遠處走來。剛才還緊張的情緒立刻松懈了下來。
「這麼晚才來,是有事嗎?」
「嗯,店里今天不放假,我剛才好不容易才請假出來的。」
「你今天的裝扮真可愛。」
一身淡藍色的無袖高領短裙小禮服,只在脖間佩帶了一條珍珠項鏈,簡潔又大方,很適合性格純真可愛的她。藍思雅被錢馨如說得不好意思,「也沒有啦,這件衣服是衣櫥里最好的。我就穿來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她剛到這里時,的確是被這豪華的場面怔住了。直到錢馨如叫她,她才緩過神來。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鄉下小丫頭呢。
「沒關系,你今天可是這里的灰姑娘哦。」
「不可能。」藍思雅笑著反駁。
「要對自己有信心!」
「嗯!那你就是我的教母咯!」藍思雅又露出了甜甜的酒窩。
「對,就是要這樣開開心心的。這樣的小雅才最漂亮;」錢馨如鼓勵著藍思雅,「旁邊已經有人在注意你咯。」
「是嗎?」藍思雅小心地轉過身,快速地瞥了一眼周圍的人。但,生性敏感的她,很快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自己一直很在乎的人,是自己今天來參加宴會的目的,也是宴會主角的那個人。
他就在那里,又在和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美艷女人談笑。
又找到新情人了嗎?藍思雅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過問他的事情,但心里還是會有不知名的疼痛。
「怎麼了?」錢馨如不是傻瓜,很快就看出了藍思雅突變的臉色。
「沒什麼。我們去那邊聊天好嗎?」說著,藍思雅就拉要著錢馨如離開那個可以看到那個男人的地方。
不過,錢馨如已經看到了。她並沒有離開,反而要求藍思雅過去。
「你不過去和他說話嗎?那你今天來的目的呢?」
「我是你的朋友才來的。」
「為什麼要逃避呢,明明喜歡他的,為什麼要讓給別人呢。你要是真心喜歡就去把他周圍的女人都趕走。」
「我做不到,即使那麼做了,他也不會只喜歡我一個的。只會更討厭我。他已經討厭我了。」
「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討厭你?」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我聯絡了。」
「就憑這個嗎?」
「我不確定!」藍思雅的心更加痛了。
「那你現在就過去問他,跟他確定。」
看著藍思雅躲避的樣子,錢馨如也覺得自己對她太嚴苛了。畢竟,她不是自己。她的性格過于脆弱,經不起過重的感情壓力。
「我現在才知道自己還不夠堅強。以前,是太高估自己,現在才會這樣。一切的錯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能怪別人。」
「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難道他就沒有一點錯誤嗎?」
「是的,他在我們交往之前就警告過我。是我自己太不自量了。所以,現在……」
「你打算放棄了?」
「我……」藍思雅實在說不出那個詞,只有無言地看著錢馨如。心里的這個矛盾正是這些日子一直困擾自己的心魔。
「你的性格真的不適合他,能和他在一起的都是些把愛情當做游戲的人。而你不行,你太認真了,跟著他必定是這樣的結果。」
「我今天來只想他能給我個明確的回答。好讓我徹底死心,這樣我才可以給自己一個充分的理由離開他。」
「可是你現在連見他的勇氣也沒有!」
「是啊,」藍思雅苦笑,「就像讀書時,最怕去看考試結果一樣。」
「可結果終究還是會出來。你是想自己去看結果,還是由老師來告訴呢?」
藍思雅看看錢馨如關切的眼神,又轉而看向韓建威還一無所知地繼續和美女親熱的樣子,心中依舊猶豫。看來真的是要老天來幫她一把了。
「我去把他叫來!」錢馨如已經耐不下這個性子了,她想韓建威能把這事說清楚,不願意看著一個好女孩為他這種花心男人浪費青春。
「不要,馨如!」藍思雅害怕。
「那我先過去。」
藍思雅知道自己是無法阻止錢馨如的,她已經為自己做了很多。自己不應該再讓她失望了。
在錢馨如走向韓建威和他談話之時,韓建威還是沒有發現藍思雅的存在。也可能是他只頭痛于錢馨如又壞了他的好事,而無暇顧及其他的了。
「你怎麼又過來了,沒看到我正和朋友聊天嗎!」
炳!什麼時候情人變朋友了?還真是注意場合啊。
「那真是對不起了。」但錢馨如臉上一點也沒有道歉的表情,反倒是嘲笑地看著他們。而那個女人看到有人,而且是女人過來,錯以為是韓建威另一個情人,就十分知趣地悄悄離開。沒有任何醋意的樣子,這個大概也是因為韓建威討厭他的女人醋味重的關系,所以為了保持自己對韓建威的吸引力,這個時候還是退讓為妙。
錢馨如不屑地看了眼從他身邊走過的女人。
「你的女人真的是越來越乖了啊。」
「我知道,這些女人,對你這個女權主義者來說是最不可救藥的了。」
「不,不只是女權主義,還有是她們根本沒有真正愛人的心,所以我才討厭。」
「你有愛人的心?」
「起碼我有愛的人了。」
「是嗎。怎麼今天沒帶來看看?」
「是想呢,可是他沒空。可惜啊!」錢馨如嘆息著,「他可一點都不比你差,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沒有一點大男子主義。而且廚藝精湛!」
「那要恭喜你找到一個好男人咯。你父母同意了嗎?」
「如果同意的話,現在我就不用出現在你的生日宴會上,而是和我親愛的老公去度蜜月了。」
「說到底還是沒用,你那個男朋友不符合你父母的要求,一定是個窮小子吧。」
「你怎麼知道?」
「這是老人們的一貫作風,連我家的老頭子也是,否則為什麼非要把你這個母夜叉當做自己未來的兒媳婦,而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你自己也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今天反常啊,總覺得你想說什麼,」韓建威覺得不對勁,「有話還是明說得好。」
「我今天……」
「少爺,錢小姐!打擾一下。老爺正叫你們過去一下。」
一個侍者打斷了錢馨如正要說的話,無奈只有先遵照韓老先生的要求離開一會兒。只是兩個人還不知道他們已被這個老人家算計了。
沒過多久,整個宴會廳的光線暗淡下來,在中央的位置被燈光打亮。韓老先生站在了那里,像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周圍也都安靜了下來。
「今天感謝各位來參加犬子的生日,其實,這次宴會之所以邀請各位都來參加不只是為了建威的生日,同時也是為了他和錢馨如,錢小姐的訂婚作見證。」
場下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連韓建威和錢馨如也一下子蒙了,現在才體會到什麼叫「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了。
兩個人被迫站上台,還要被迫接受剛剛推上來的訂婚蛋糕。
老天,這些都是什麼時候就準備好的啊?!
幸好,兩人在拿起切蛋糕的刀子之前清醒過來。否則,就是一失足就成千古恨了。
「爸!我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訂婚的?」韓建威十分不滿地抗議。
「你們不是從小就指月復為婚了嗎!」
「現在誰還信這個啊!」
「我信就可以了!」韓老先生看來是認定了。
「可是,馨如她都已經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