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思雅略微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你們要的披薩。」
她把手上的披薩一股腦地塞給對方,希望早點收了錢後盡快離開這里。
那個男人接過披薩後竟然笑了起來。
「你今天是不是沒男朋友陪的緣故,所以脾氣不好?」
藍思雅只瞪了他一眼。
「我根本就沒男朋友。」
「那正好,我們這里正開PARTY呢,要不要一起來玩?」
說著,那個陌生男人就要拉自己去屋內。藍思雅大驚失色。
「你放手啦!」她一邊掰開拉她的那只手,一邊叫著。
「只是玩玩啦,沒關系的。」
越是這麼說,就越覺得危險。藍思雅後悔當時自己逞能,一個人來送外賣了。真是倒霉的情人節!
「喂!阿鳴,你還在那里磨蹭什麼啊!付了錢就趕快過來。」
听這聲音……
藍思雅不由透過那個拉自己的男人,看向室內那個說話的人。
好熟悉的背影啊。
「我只是和送外賣的小妹聊兩句,沒什麼。」
「你少欺負良家婦女哦!」
一個略帶著嘲笑意味的熟悉聲音又一次傳進了藍思雅的耳朵里。
「你好壞啊!這麼說我們都不是良家婦女咯!」
他旁邊幾個打扮人時的妖艷女子像是爭風吃醋地故意往他身上靠。
「可我身上沒零錢。」
「真是麻煩!」
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大獻殷勤的女人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藍思雅這邊走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藍思雅明顯感到自己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原來是……
這次見到他,穿的不是上次清清爽爽的一身休閑裝,神情也完全不同,簡直是換了個人似的。現在的他,是游戲人間的墮落天使。凌亂的劉海隨意耷拉在前額,穿著緊身T恤。他把指間夾著的煙餃在嘴上,低下頭,用纏著不少裝飾鏈子的手伸進自己的黑色皮褲袋里掏了一陣。
「吶!這些夠不夠?」
幾張鈔票伸到了藍思雅的眼前。可她並沒有立刻收下。
「你是……」
待藍思雅離那張迷人的臉只有一尺距離時,她還是無法相信,那個在店里好心幫自己解圍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不過,她也不期望他還會記得自己。畢竟,他是個很受女人歡迎的男人。而她又不是那麼顯眼的人。,兩個人也只是遇到過那麼一次。她覺得自己這麼問簡直是多余。
「哦,沒什麼。」她轉身就要離開,免得會尷尬。
「喂!你不要錢了嗎?」
听到那個清亮的男聲,藍思雅才想起來還沒拿到披薩的錢呢。
「對不起!」
她回去頭也不抬地一把抓過那只優美又修長的男性手中的錢,扭頭就走。
「喂!」又被叫住,可是應該沒有再忘了什麼吧,「你是不是上次那個服務生?」
「啊?!」藍思雅轉過頭,看著那張略帶微笑的臉。
「就是酒鬼鬧事的那個!」依舊是那張帶著傲氣和自信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是沒有勇氣靠近他。藍思雅依舊沒有走近一步,還是站在遠處看著那張被老天眷顧的臉。
他竟然還記得!
這下,藍思雅不知道怎麼辦了。看著他慢慢走近自己。
「你好像很緊張耶!」他笑著的臉更迷人了。
但他身後的那些女人都發出了抱怨的聲音。
「沒、沒什麼。你還是回去陪你的朋友吧。」
「你這麼晚還在工作啊!今天可是情人節啊,沒男朋友陪?」
「生計要緊,哪有時間想那個!」
「那,要不要一起玩?我只是說純粹的玩哦,沒有惡意的。」他說著,想來拉藍思雅的手。
這和剛才另外一個男人拉她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心里不是討厭、害怕,而是緊張,緊張得臉紅心跳,特別是當他的手接觸到自己的皮膚,手心傳來的溫度……
「不需要了,謝謝!」藍思雅慌張地拍開他的手,不敢看他。他已經有那麼多女人了,干嗎還要拉上自己?
盡快離開這里才是上策,不要再猶猶豫豫的了。
「阿鳴!」他走了回去,「我要走開一會兒,你先和她們玩吧。」
「你要和她……」
「說什麼呢!我只是去送送她,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很危險的。」
他們的話都被藍思雅一字不漏地听見了。她連忙拒絕,「沒關系的,我一個人可以回去,請不用擔心我。」
「現在已經很晚了,附近連出租車都難找,你怎麼回去?」
「有公車啊!」
「那我就送你到車站好了。」
「沒關系的,車站離這里很近……」
藍思雅還沒說完,就被拉著離開了那幢房子。而那個叫阿鳴的,在遠處看到此情景也只有無奈地回去安慰那些抱怨聲不斷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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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無聲地,保持一定距離地走在路上。
「你……」
「我叫韓建威。你呢?」
「我……」藍思雅原本並不是想問他名字的,因為他根本是和自己兩個世界的人,但現在他先開口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不說,「我叫藍思雅。」
她真的沒想到,韓建威會主動送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女生。她總覺得不太對得住他的朋友。
「沒關系嗎?就這麼走出來?」
「你不用在意他們。」
「但也不太好吧。我一個陌生人打攪了你們的PARTY。」
「已經見過一面就不是陌生人了。況且,我對女生記得特別牢。」
他回過頭,對著藍思雅笑了笑。
「哦,對了!」他示意藍思雅等他一下,藍思雅只有站在原地等他。
沒想到韓建威竟然跑到別人的花園外,從鐵欄縫里偷摘了一朵顯然是主人精心種植的花。
「花店都關門了。只能這麼做了。一個女孩子,在情人節沒男人送花是很可憐的。」他笑著,把手上的花遞到藍思雅的面前,「雖然不是玫瑰,但也將就了。月季應該和玫瑰是同一科的吧。」
「謝謝!」藍思雅嗅了嗅接過的花,不禁高興起來,「我還是頭一次收到別人送的花。」
「是嗎,那下次我要正式點,在花店給你買束花作為補償。」
「下次?」
「難道你不希望有下次嗎?」
藍思雅臉紅了,幸好是在晚上,光線並不好。
「只是,你這麼做,你女朋友不會介意嗎?」
「我的女朋友?」他重復了一遍,然後大笑了起來,引得藍思雅困惑地看著他,「她們如果要介意的,話就讓她們介意去。我的事,她們還不敢管這麼多。」
「她們?你有……很多……女朋友?」
「也可以這麼說,不過,說‘情人’要來得貼切些。」
這時,藍思雅突然明白了,她只不過是他遇到的女人們之中的一個。並不是惟一的,也不是特殊的。自己手中的花也不表示他對自己的喜歡,而是他一貫對女人的方式而已。
心中莫名地產生一種失落感。
「有車!」韓建威招手攔下了那輛出租車。
「謝謝你出來送我。」藍思雅只能微笑著說些客套話來掩飾自己心里的失望。她甚至無法再正視韓建威的臉,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坐了進去。一直到車子開出,她才回頭看著已經轉身返回的韓建威優雅的背影。
夜色中孤單的背影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周圍就已經有了好幾盞路燈的倒影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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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去了這麼久?你剛才要是自己開車送她的話或許還快點。」